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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1 / 2)





  这样的话在点翠听来,未免太过于大逆不道,她惊呼一声,只是薛白已经向这边走来了,点翠便抿了抿唇,不好再出声,拿手指反复的揪着衣摆。薛白的余光望了她一眼,平静地开口道:“听闻皇兄今日身体不适,下令不见任何人。”

  “是吗。”

  薛白不咸不淡地问道:“贵妃也身体抱恙?”

  幼枝的眼风扫了他一眼,倒是听出了薛白的言外之意,却没有言语。

  薛白又道:“本王前来,是为了前几日本该参加秋试,却让人扣下来的考生。”

  “……此人似乎有些才华,却因人之故,未能参与科举,执意要为自己击鼓鸣冤”薛白一顿,盯着幼枝说:“本王进宫时,他已经在官府里闹起来了。”

  不肖他再多说,幼枝已经明白过来,今日幼老爷一案会再度升堂,秀才挑在这个时间击鼓鸣冤,定是有薛白亲自授意。

  略一思索,幼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随即低下头捂住自己的胸口。

  薛白给常公公递了一个眼神,常公公连忙扯着嗓子大喊:“哟,贵妃娘娘,您没事儿?怎么差点昏过去了?这天儿太凉了,贵妃娘娘万金之躯,哪里受得了,娘娘,您可别让陛下担心。”

  “怎么会没事儿呢?”

  常公公一人撑起一台戏,“贵妃娘娘,您看您那脸色,奴才让人送你回瑶华宫?”

  “不回?身体要紧啊娘娘!陛下不见您,还不是因为自个儿身体不适,怕给娘娘过了病气?娘娘,不若明日再过来,陛下这边儿还候着太医呢,您这里也不能拖!”

  “娘娘!娘娘!”

  常公公撕心裂肺的唤着幼枝,下令谁也不见的薛蔚终于“吱呀”一声,忍无可忍地推开了门。

  他快步走到幼枝身旁,握住她的手腕,咬牙问道:“朕的好爱妃,你可真是——”

  “真是懂得如何拿捏朕!”

  作者有话要说:  幼清清(兴奋):季秋隼是京城第一才子!

  王爷(冷淡):此人似乎有些才华。【记仇.jpg】

  第60章

  幼枝很轻很轻地问道:“倘若臣妾当真懂得如何拿捏陛下, 陛下又怎么会有传为美谈的后宫四大美人?”

  薛蔚一时语塞,“……枝枝,朕是九五之尊。”

  “你的心里果然还是怨着朕的。”薛蔚苦笑一下, “朕这五年来只偏宠过你,又扶你做了这贵妃, 为何你始终不肯体谅朕的一片苦心?”

  “陛下的苦心?”

  幼枝凉凉一笑,她收回自己的手,轻描淡写地问道:“陛下的意思可是臣妾应当顾全大局, 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受人陷害, 不管不顾?”

  薛蔚皱起眉头, 他下过令禁止宫中谈及与幼老爷相关的事宜,是以不满地问道:“究竟是谁同你多嘴的?”

  幼枝望他一眼, 没有答话。

  她尚跪在地上, 身形窈窕,茶白色的裙摆重重堆叠,似是浓稠秋意里最为单薄的一枝山茶花, 漂亮的眉眼里拢着一片秋凉。薛蔚看得不由放缓语气, “天冷了, 枝枝, 你先起来,此事我们日后再谈。”

  “日后?”幼枝幽幽地问道:“陛下的日后又是何日?可是待臣妾的父亲已然身首异处,再无力回天之时?”

  “你……”

  薛蔚生于帝王家,没有寻常人家的亲情,有的只是相互算计与争夺不休, 幼家人的亲密于他来说,过于累赘,若非顾忌着幼枝,他一早便会对幼老爷下手。见幼枝如此冥顽不灵,他的耐性终于用完,并显出几分怒意,“既然你要跪,那边跪着!”

  说完,薛蔚又望向一旁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下的侍卫与宫女,他知道幼枝素来不喜牵连下人,便一甩衣袖道:“都给朕跪下!”

  “朕的爱妃想跪,你们便陪着她,跪到她想起来为止!”

  随即宫殿外接二连三地跪倒一片,薛蔚瞥了幼枝一眼,见她的神色始终不咸不淡,甚至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怒不可遏地步入寝宫。

  常公公见状慌忙追上去提醒道:“陛下,从嘉王有事求见。”

  薛蔚原本交待过今日谁也不见,就是料到薛白定会进宫一趟,然而幼枝如此,他又不可能坐视不理,既然出了面,身体不适的理由自然不能再拿出来搪塞薛白,薛蔚只得不悦道:“让他进来。”

  常公公回头笑道:“王爷,王爷这边请。”

  薛白微微颔首,抬脚走入寝宫内,“皇兄。”

  薛蔚坐至书案前,按捺下心头的烦闷,微微笑道:“让你见笑了。”

  薛白没有搭腔,薛蔚又明知问道:“朕听说宫里的人说清清怀了孕,皇弟不陪着他,怎么进了这宫里?”

  薛白抬起眼,“臣弟有一事禀报。”

  “难道也与江南布庄有关?”薛蔚皱了皱眉,“皇弟,家有家规、国有国法,纵是幼家同我们亲近,也不能徇私枉法,包庇他们,更何况朕是一国之君,而你是王爷,倘若今日他们姐弟一闹,朕便下令判岳丈无罪,今后又该如何服众?”

  薛白淡淡地问道:“如皇兄所言,家有家规、国有国法。”

  他一顿,终于道明来意:“臣弟此行并非为岳丈求情。不过是前几日偶遇季秋隼,他是已逝的季尚书之子,清清与季公子相识,见他潦倒狼狈,便多问了几句,季秋隼道自己被人关入地牢,未能参加秋试。”

  “科举事关国运兴衰,而季秋隼素来又有京城第一才子之称,甚至连黄先生都对其赞不绝口,或许日后会成为皇兄的肱股之臣。”薛白望着薛蔚,“至于将他关入地牢的人,也是朝廷命官,依臣弟之见,皇兄不若亲自下旨,命人彻查此事。”

  薛蔚一愣,没想到用来打发薛白的说辞竟堵住了自己。

  只是季秋隼一事,他的确不知情。倒真如薛白所言,历朝来科举事关重大,更何况他兴致来时,也曾微服私访,不仅对季秋隼此人略有耳闻,也同他有过交谈,只觉季秋隼当真是有些真才实学的,是以回宫以后,薛蔚再三向翰林院的人再三提及他,然而季秋隼没有参加科举考试,竟至今也无人上报于他。

  孰轻孰重,薛蔚自然明白,他当即勃然大怒道:“被关入了地牢?究竟是谁如此大胆?查!立刻就去查!”

  薛白缓缓道:“是庄相与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