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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访。(1 / 2)





  车已然开起,空调打的是十足适宜的温度,两位相同风情的女人牵手坐着,去别墅区。

  别墅区尚且远,若是只出租,要一个小时左右。

  期间她们做什么呢?什么也不可做,只得体面的维持一层薄薄的面子,她们谁也不好打破,只是缱绻着,许青生的指节轻微地动,勾上宋清驹的指节。

  普普通通的指节亲昵着,双方却也并不满足于指节亲昵。

  她们做过那么多深入过的事,那般快慰。如今只得指节亲昵,这怎么可以?

  于是她们愈靠愈近,淡漠的女人也薄着神情,将身子抵过去。

  那么,那么。

  隐晦的亲昵。

  勾抹,掸挑。

  不动声色的快慰。

  许青生总是大胆的,她抬首见后视镜无法见着她们下身,便将手扭探过去。

  一分,一寸,一双柔软的手撩开女人的风衣,将她的毛衣下摆也掀,抚住她的肚腹。

  具有淡淡肌理的,并非平坦的肚腹。

  宋清驹并未阻止她,仅是单薄地将背靠至椅背,也将首搭过去。似乎小憩。

  谁曾想,那般不食烟火之人,也遭人亵渎?

  偏生亵渎她的信徒是一秀美的姑娘。

  她喜她的神,信她的神,同时也奉她的神。

  如何奉呢?

  现下许青生也是一副已然熟睡的模样,她坐女人身侧,便似乎将女人尽数罩起了,去温情地靠去女人的肩。

  她脸上看起如此书卷气,手上却不老实,不仅止步于宋清驹小腹,还去下探,浅浅地探进一根指。

  宋清驹的眼睫略微颤抖,似乎蝴蝶起翼,她的目光停去何方?仅几寸的目光,锁住许青生。

  墨发微微侧,以后便是墨眸定去许青生脸上,开着的乌黑眸子被眼睫大半掩住,少女见着,便疼惜般的去探舌。

  好生温热的吐息,便如此搔过去。一双眼,一舌抵过去,轻轻地扫。

  女人的眼睫也湿透,缀上水珠。

  眼睑呢?许青生这才见着她眼上有颗痣,便如同叁国周瑜一般。

  于是她打趣着低声道:“玉有瑕乎?玉无瑕乎?”

  周瑜的回答是什么?

  见卿则无,不见则有。

  宋清驹的回答是什么?她淡淡地,似乎也压声:“这话,我听过。”

  “怎么了呢?”

  她低道:“见卿则有,不见则无?”

  “……先生。”

  宋清驹打断她:“这并非是历史,《叁国志》与《世说新语》皆未有记载,我记得牢牢。”

  许青生:“……”

  这般不解风情,该罚。

  于是她将手抽出来,朝一旁坐了不止一步。

  为何?

  女人却似乎不解,斜斜地观她一眼,而后靠近来,问:“嗯?”

  她们的动静深刻了,司机便回过头来,不小心摁准了喇叭。

  嘟的一长声,那般刺耳。许青生遭吓了一个激灵,宋清驹便将眼帘也垂,寡淡地抱住她,趁此机会揩油。

  “摸摸头,吓不着。”她便是面无表情地念这句话,表面上一副慈爱,暗地却咬上了许青生的耳。

  “做什么避我?”

  许青生侧头。女人便将唇移过去,如此将薄唇紧紧贴:“嗯?”

  车已然朝高处走,接下便是往低处流。

  尾后。

  一股一股的浓烟蹿过空气,似乎也要做一柄剑刃。它浸泡了空气,大大地甩出去,却又自刹那间骤然消散了。

  再一路向前,便是入了堤顷,堤顷便离许青生家很近了。

  这地有传言,说是入过堤顷便会保合家欢顺。是这样么?她们却不痛不痒的闹上了脾气。

  “先生,你太不解风情。”

  窗外许多风景,无一不是落雪的。直至标好堤顷二字的那张石碑过去,少女这才有讲话。

  她此时好生缥缈,嗓也若即若离,似乎是浓烟之中,霎时出现的电台,半晌便又未有了声。

  谁能抓住她?

  女人是一长久停搁的避风港电台,常出没于晚间,便生来一副低柔的嗓。

  她的时光如此多,她能抓住这浓烟电台。

  于是静然地道:“你是对我不满么?要退货?”

  许青生低声地道:“我要退了你,坏东西,一天只晓得欺负我。”

  退?又有何用呢。那淡色风衣的,仅是掌住她的手掌,朝内呵气,替她暖着手:“本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倘若硬要换呢?”

  车却已然到站了。

  司机回过头来,扬声提醒她们。而后又将数据调好,一根粗大的指斜斜地指着上面的数字:“六十叁,给个六十就可以了。”

  当真是六十叁么?许青生将身子倾过去,上头果真是六十叁。

  她见着了,确认到了,便将钱转账过去,而后下车。

  岂不料,方一下车,女人便拦住她。

  “你要退我?嗯?”

  方才不方便讲话,如今却方便了,宋清驹便自然落落大方,连语声亦是如此揶揄。

  大方么?

  仅有许青生晓得,她不大方。

  她寻常并不穿围巾,如今脖颈上却系好了红色围巾。这是什么?还是许青生帮她系上,怕她着凉。

  这还大方?不过此举,似乎将她唇也挡了。

  “我要退,先生罚我么?”

  脾气不过来又散,最终,许青生还是牵上女人的手,带她去家访。

  别墅区住户区都分割的大,前头便是一条阳关大道。

  “你如此不知改悔,便不止单是轻薄地罚。”宋清驹道,抬首望望天边,一瞬,唇形似乎也含一捧极淡的笑意。

  她们如今便在这别墅区门前,内里还要走许多路。

  很久远么?墨发的女人牵好温润的少女,天上却骤然地落雪。

  谁急切了?她们二人慢慢地走,直至发也白,也白头。

  ——走过许久后,哑的雪之中方才有淡薄声响。

  “我罚你,与我白首。”

  墨的发丝落上零落的雪,也沾染了她眉眼。如此,如此,风情。

  烟眉淡眸之中,似乎也夹杂薄薄柔情。

  “阿清,多罚罚我罢?”

  少女道,登入自家家门前,将门敲响。

  ——“你罚我,生生世世无法摆脱你,生生世世只好牵稳你的红线,好么?”

  门前的门已然开启了,方一开启,便是一俊俏的小男士。

  他的步伐好生乱,下意识便朝许青生这头跑,上身衣物都被撕透,紧紧地便朝这头倚:“青生、青生!你救救命罢!你父亲要吃人了!”

  似乎许青生是他们之间挡箭的牌,男人的嗓音好柔和,便似乎是许青生的更翻版,而在这屋中,还有另一男人。

  他独独握着门把,生得不算得上是太明朗,似乎阴沉。抬唇便恐吓许青生道:“你胆敢帮他,我便胆敢扣你生活费。”

  许观生紧忙道:“青生!母亲给你加回来!”

  一时,许青生便被挤于这两者之间,谁似乎也都帮不了,谁似乎也帮不上。

  她的母亲呢?上身全是结住的吻痕。不用猜想,也晓得怎样了。

  以往她不懂,不晓得,护住母亲。而现下她晓得,于是她扭步,朝后退几步,将身缩至宋清驹身后,轻声地道:“不要扣我生活费,我好怕的。”

  她倚住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