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一卷全(2 / 2)


目暮像是目前浮出那里的光景般苦笑了下。



“这样啊,所以你才产自己也有责任。”



“是的。”



新一为目暮的话而点了头。



“我明白你觉得自己有责任,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问题的时候,首先要把犯人逮住,你当然也会协助调查吧?”



“是,我正有此意。不过,我协助调查的事请你保密。”



“嗯,你这么说的话我是无所谓。那么,你看到可怜小姐摔到地上的那一瞬间了?”



“看到了。”



“把那时的状况详细说一下吧。”



“是,就像提线人偶的丝线一样,犯人用这条风筝线绑住可怜小姐的手脚。”



新一指了指绑在可怜手脚上的风筝线,那风筝线和从她腰间伸出来的铁丝缠在了一起。



“铁丝被卷起之后,可怜小姐的身体就被吊到了梁上,但那个时候她的胸口已经插上了匕首。”



“就是那个吧……”



目暮弯下腰,注视着插在可怜胸口的象牙柄匕首。



“嗯,观众看到那个之后就开始骚动了,可怜小姐的身体被拉到天花板之后,缠在滑轮上的铁丝绷断,可怜小姐就掉到了台上。”



“嗯,是这样啊。从胸口被刺入匕首这点来看,杀人手法就和恐吓信预告的一样。”



“是的,她的尸体被吊起来的模样也和预告的一样,就像提线人偶一样。”



“嗯。”



目暮听了新一的说明,不栗低声沉吟了下。



“警部,其实产匕首是被害者护身用的。”



“咦,为什么她会带着这种危险的东西?”



目暮露出惊讶的表情。



“收到恐吓信的可怜小姐想用它和犯人战斗。”



“嗯……真是位要强的女性。”



“是啊。”



新一因目暮的话深深点了下头。



“不这样坚强的话,是无法在这个和风小姐大赛上做战的。”



听了目暮刚才的话后,可怜的姐姐美美插了口。



“是这样吗……”



目暮用难以认同的口气回了美美的话。



“那么,请问具体令妹抱着恨意的人都有哪些?”



“那可就多了。”



美美一边说一边瞪向舞台边上的镜美和澄香。



“……”



镜美和澄香大概是很害怕,不禁低下了头。



新一也看着那两人,这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回过头后新一看到了阿笠和小兰站在自己身后。



“怎么了?”



“其实……”



阿笠将新一拉到舞台深处,带着一副很伤脑筋的表情在他耳边低语。



“我们叫她回去她也不听啊……”



“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在抄厨房的酒的名字,表情还严肃到叫也不听的样子。”



小兰也很头疼地说。



“那家伙怎么就说不听!博士,你先把车准备好,我去说服她。”



新一边说边向舞台侧边走去。



“工藤,你去哪里?”



目暮冲新一的背景喊道。



“我很快回来,对不起!”



新一边跑边道歉,很快就跑远了。



“工藤他这是怎么了?”



“抱歉,他似乎还要兼顾另一个案件……”



阿笠抱歉地向目暮道着歉。



“咦,是这样吗?”



目暮因为阿笠的话而露出吃惊的表情。



新一用双手猛地推开厨房的对开门,里面的志保将白干等几十瓶酒并排在不锈钢桌上,正在快速地往笔记本上抄酒名。



“灰原!”



“啊,工藤,再等一下,我马上抄完了。”



“马上走!”



“吃的量不一样,但你和我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症状,这或许是男女性别以及白干以外的酒成分有关系。不管怎么样,我想要样本。”



“不行,现在要分秒必争!”



这时,追着新一的小兰正好来到了厨房门口,看到新一和志保激烈争执的她禁不住停下了脚步。



“我们是命运共同体,要逃也是一起,调查也一起,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志保看着新一。



“嗯,的确如此……”



新一平静地点了点头。



小兰不禁为新一这句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让她撞到门边的垃圾筒而绊了下。



“是谁!”



新一听到垃圾筒被撞倒的巨大声响后,猛地看向门的方向。



“对、对不起。博士准备好车了,我来叫你们……”



新一气势汹汹的模样让小兰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小兰……”



新一还想继续说下去时,小兰阻止了他。



“我知道的。现在不方便说明是吧……”



小兰勉强地扯出笑脸看着新一。



“之后我再跟你解释,现在是紧急事态。抱歉,麻烦你把她带到博士家去吧,拜托了。”



新一将小兰和志保带出厨房目送她们离开,再向着舞台跑去。



小兰带着志保来到宾馆的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里正拥挤着回家的客人。



“在那边,我们走吧。”



小兰牵着志保的手向阿笠停在停车场里等着的车。



这时,志保的脸上刷地退了血色,呆立在当场。



“怎么了?”



就在小兰问着志保的瞬间,自己也感觉到了那股气息。



人群中一名穿着黑衣的男人突然拿着匕首向志保追来。



“!”



小兰抬起手刀猛地将男人手上的匕首击落在地。



她紧接着摆出了反击的架式,但黑衣男人很快就混在人群中消失了。



“刚才那是什么人?”



就在小兰惊讶得愣了下的瞬间,志保已经转回身跑向了宾馆中。



小兰也赶紧追在她身后,发现志保正蹲在入口处。



志保这不寻常的样子让小兰只得默默地守在一旁。



“怎么了?”



总等不到人的阿笠因为担心两人而寻来,看到志保的样子时站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在宾馆里四处奔走的新一看到三人便跑了过来。



“怎么还在,博士也是。”



“有人拿匕首袭击了艾莉小姐。”



小兰急忙说明。



“是她保护了我。”



一直咯咯发抖的志保终于站起了身。



“过来一下。”



新一向志保招了招手,志保被他叫到了稍远一些让小兰听不到谈话的位置。



“是他们?”



“已经被包围了,不能把博士和她也卷进来,所以我才没上博士的车。”



志保点点头回答了新一。



“大概所有的出入口都被盯住了,我已经成了组织的头号目标,现在只等着他们和板机了。”



“……这么软弱可不像你。至少警察还在的期间是安全的,之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小兰也是。”



“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志保浮出落寞的笑这么问道。



“什么?”



“在我危急的时候,请不要犹豫地舍弃我……”



“笨蛋——别说这种迷糊的话!”



新一一脸严肃地直直看着志保。



“对侦探来说,就算是妨碍自己推理的证据,也不会丢开不管!也会把它用在推理上,精彩地解决案件,你就放心吧!”



志保看着新一认真的神眼,静静地点了点头。



“小兰,你在担心什么吗?”



站在小兰身边的阿笠拍了拍她的肩。



“啊,博士。”



小兰转向了阿笠。



“……那个人是谁呢,博士你知道吗?”



小兰看边看着志保边问道。



“哦,嗯,我听说新一有个助手,应该就是她吧。”



“我都没听新一说过他有助手。”



“是、是吗……”



看着似乎不甘地咬着唇的小兰,阿笠说不出话了。



“而且,刚才新一和她说话时表情好可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可怕的表情。”



“……”



“新一好像变成了另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一样。”



看着和志保说话的新一的表情,小兰落寞地低下了头。



“小兰,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新一还是新一,没有任何改变。如果连小兰你都不相信的话要怎么办?”



阿笠窥视着小兰的表情,温柔地说道。



“也是啊。”



听了这话的小兰终于露出了微笑。



“果然,还是笑容最适合小兰你。”



看着小兰的笑容,阿笠也微笑起来。



就在这时,高木刑事喘着气地跑了过来。



“啊,工藤,你在这里啊。抱歉,刚才把在可怜小姐被杀时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集中起来了,目暮警部想让你赶快去一下,这次的犯人很棘手,务必请工藤你帮我们一把。”



“我知道了。”



新一点点头,用眼神向志保和小兰示意了下,就跟着高木刑事迈开了步子。志保、小兰和阿笠三人也追在新一身后,一个接一个从停车场的入口回到了宾馆中。



楼里的某个暗处,一个装了消声器的枪口正闪着光。



倒下的是刚才用匕首袭击志保的黑衣男人。



即使是向这个男人开枪的瞬间,琴酒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将男人的尸体像踢垃圾般的踢了踢,伏特加小声地开了口。



“接下来要做什么?”



“对手已经在笼子中,不用急,一点一点逼迫她才有趣。”



琴酒的回答让伏特加笑了起来。



“我看到了,雪莉,你那个颤抖的背影。”



琴酒也扯出一个笑容,两次看向耸立在摩天楼群当中的SONOKO宾馆的亮光。



7嫌疑人



宴会厅里,除了相关人员之外的人都已经离开,连电视台的摄像机也搬走了。



因此,一度落下的幕布又拉了起来,在观众席也能看到舞台了。



舞台之上,站着大赛主办人三浦,冷静之后回来的帮可怜的母亲美铃,和可怜的姐姐美美,在离这几人稍远的一点地方,还有在大赛前被可怜斥责过的镜美和澄香。



而舞台深处还站着抱着提线人偶的天野。



“哦,终于来了啊。”



目暮看到新一时焦急地道。



“对不起,又让你等了。”



新一鞠了一躬。



“哎呀,这位小姐是?”



看到在新一旁边的志保的目暮问道。



“是我的助手。”



“哦……你有助手了啊。”



“我是艾莉,请多指教。”



“嗯,我是警视厅的目暮,多多指教。”



志保向目暮鞠了一躬,目暮也回点了头。



“那么,这些人是?”



新一看着舞台上聚集的人,向目暮问道。



“啊啊,是在可怜小姐被杀时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根据周围人的证言,可怜小姐似乎直到九点零三分前都还活着。”



目暮向站在旁边的AD确认了一下。



“嗯嗯。”



AD因为目暮的话而深深地点下头开了口。



“导演一直在催我,时间也很紧了,所以我很焦躁地从舞台上看了升降板好几次。但是,直到九点零三分前,升降板上都没有可怜小姐的身影。”



AD肯定地断言,接着可怜的姐姐美美开了口。



“我和工藤先生一起直到她登场前,嗯……大概是八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吧,都在舞台下面找可怜,但哪里都没有看到她。”



美美边看着新一边对目暮说道。



“是这样吗,工藤。”



“嗯,的确是到那个时候。”



新一点点头回答了目暮。



“那么,直到开演前,也就是零三分可怜小姐出现时的情况,请具体说一下。”



目暮再次向AD问道。



“是。我从舞台上往升降板那里看,不知什么时候可怜小姐就在那里了,我向她喊‘可怜小姐,准备OK了吗’之后,坐在升降板上的可怜小姐向我挥了挥手回应。”



“吊上空中的铁丝是可怜小姐自己弄的吗?”



“嗯,彩排时也没让我们碰一下。”



AD有些生气地说道。



“她挥手时有没有什么异样?”



新一插了口。



“……不,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的……”



AD稍稍想了一下,很快地摇了摇头。



“有没有想过那个时候可怜小姐其实已经死了?”



“咦?”



新一的话让AD露出惊讶的表情。



“哪,你看可怜小姐的手腕,那里绑着风筝线吧。比如有人在舞台下你看不见的地方拉着那线让她挥手,你有没有这么想过?”



新一指着绑在可怜手腕上的风筝线说道。



“这……舞台下很暗……我也很着急,当时不可能注意到这么细致的地方……不过,我完全没想过她已经死了。”



AD因为新一的话而语无伦次起来。



“嗯,只是挥手这个动作的话,用这条线是可以做到……”



目暮看着绑在可怜手腕的风筝线,深深地点了下头。



“嗯。很多人都看到可怜小姐真正还活着时是在她说要去冲澡的时候,也就是离开舞台时的八点半左右。”



“是啊。”



AD和周围的人也点头赞同新一的话。



“那么,还是把八点半到九点零三分之间的不在场证明都确认一下会好一些。”



新一向目暮提案道。



“嗯,也是,我知道了。那么,非常抱歉,首先从美铃女士开始吧。请说一下八点三十分到九点零三分之前,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哦、哦哦。我接到美美的电话说可怜不见了,就拼命在各处找可怜。”



“有谁能证明吗?”



“没有。”



美铃伤脑筋地歪着头。



“这样啊。那么,美美小姐又是怎样?”



“我主要是在舞台内外找,因为家母去了休息室。”



“原来如此,两人分开啊……也就是说,两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了……”



目暮抱起了手臂。



“美铃女士,其实我偶然在今早发售的周刊里看到了可怜小姐的报道……”



目暮慢慢地外套口袋里取出了那本周刊。



封面上用大字写着“和风小姐最有力的候补者·寿可怜的私生活!”。



“从这篇报道上来看,可怜小姐从衣服的颜色到吃的饭菜等等日常生活中的锁事,都是由身为母亲的你来管理的?”



“嗯。”



“这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我爱我的女儿,做这些事也是当然的吧。这样不行吗?”



美铃反驳道。



“就是啊,而且,这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啊?”



美美也庇护着母亲。



“其实,有杀人动机的人,经常会在尸体上留下自己为什么要杀害这个人的信息。”



“信息?”



美铃不解地歪着头。



“嗯。令媛被杀的状态就跟提线人偶一样,恐吓信里犯人也写了想让她变成自己的提线人偶吧?”



“对,是这样。”



“接下来,只是我个人的推测。我觉得犯人是个支配欲很强的人。”



“咦?”



目暮的话让可怜的姐姐美美反应敏感的看向旁边的母亲,目暮并没有漏看这一点。



“令媛可怜小姐虽然至今一直都很听你的话,但最近似乎变得也有自己的主张了。”



目暮边看着杂志上的报道边说道。



“你想说什么?”



可怜的母亲生气了。



“这是这本杂志拾人牙慧的吧,可怜小姐似乎和在今天的大赛中表演余兴节目的人偶表演师天野翔一先生在交往?”



“嗯,嗯。”



美铃露出了有点心慌的表情。



“是你硬把他们拆散的?”



“是又怎么样?”



美铃生气地反驳了回来。



“对于好强的可怜小姐来说,会不会想着找机会报复你呢?比如,说出不参加今天的大赛,要回家之类的话?”



“哈哈,请不要开玩笑了。可怜她可是很期待今天的大赛,毕竟她肯定能拿到优胜嘛。再说,可怜自己也承认她不需要天野先生,所以才分手的。”



“我的意思是,是你勉强她承认的吧?”



“这是为小女着想才做的事,有什么不对?”



美铃因为一直在说这种意料之外的话而慌乱了。



“我明白,父母当然总量为孩子着想的。”



“当然了,这是母爱啊。”



“嗯。但是,你的行为是不是有些太过度了,美铃女士?”



目暮的表情非常严肃。



“没有,没有这种事……”



美铃突然惊慌失措起来。



“可是,那本来就是舍妹可怜自己的希望。可怜想在大赛上获胜,才全面接受家母的严格指导。”



一直沉默地听着的美美两次为母亲辩护。



“再说,为什么家母要杀死可怜?可怜可是这次大赛中的第一优胜候补啊。在这次大赛上胜出之后,就得能到迈向世界大赛的出场权,家母也是为此辛劳,她为何要在大赛之前杀死这样的女儿?”



但,目暮又顺着美美的话说了下去。



“不过,如果可怜小姐今天突然觉得令堂很烦,想从令堂身边离开,这又如何?”



“咦?”



美美露出吃惊的表情。



“例如,如果她说,就算这次在大赛上获胜,也不会接着参加世界级大赛,要引退和天野先生结婚的话,令堂会生气吧?”



目暮反过来向美美问道。



“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美美虽然否定了,但声音却失去了力气。



“是吗。不过,就算她这么说,令堂也绝对不会允许吧。但,如果可怜小姐无论如何都不肯出赛时,又会变成怎么样?”



“……”



美美沉默了。



“那种时候就会和令堂发生激烈的争吵吧。为了让女儿当上和风小姐,家里也非常辛苦,牺牲了不少东西,令堂也非常辛苦的样子所以就算她那么说,令堂也不会允许吧?”



目暮继续着自己的推理。



“就在这当中,两人渐渐起了争斗,令堂在不知不觉间抢过了可怜小姐的匕首,误向可怜小姐刺去。这时,令堂可能已经混乱,就将可怜小姐搬到了台上,这是平时一直惦记舞台的深层心理。因为总是把女儿当成提线人偶,所以才在她手脚上绑上了操作线吧?”



“咦……”



在目暮的严厉追击下,美美哑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嗯,的确如警部所说,这位母亲对可怜小姐的支配非同寻常。说不定写有让她变成提线人偶之类的那封恐吓信也是她自己做的,因为对不听话的可怜小姐感觉到生气,就想威胁她。”



大赛主办人三浦也盯着可怜的母亲。



“哼,请不要再开这种恶劣的玩笑了。要怀疑的话,那个人偶表演师不是更值得怀疑吗?”



可怜的母亲恨恨地瞪着站在舞台一角的天野,天野的手上正抱着那个有着水汪汪眼睛的提线人偶。



“这个男人对我拆散他和可怜的事一直有着蛇一般的执着恨意。”



“嗯……这么说来,天野先生又是人偶表演师,对操纵手脚缠上丝线的可怜小姐这事或许很拿手……”



这次目暮对美铃的话点点头,转而用严厉的目光看向天野。



“咦,说我杀了可怜?”



话题移到自己身上的天野稍稍动摇了下。



“怎么样?天野先生是不是有要让可怜小姐成为自己东西的心情?”



目暮一脸严肃。



“的、的确像美铃女士说的一样,我对她强硬拆散我和可怜小姐的事感到生气。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在一心忙于工作的时候,也就把可怜的事忘记了。”



“骗人!你不是来过我们家好几次吗,干出这种像跟踪狂一样的事!”



美铃轻蔑地瞪着天野。



“那、那是……”



“天野先生,这个风筝线和提线人偶使用的线相同吗?”



新一指着绑在可怜尸体手上的风筝线问道。



“咦、哦……和提线人偶用的是同样的。”



天野肯定地承认了。



“哪,所以我不是说了,犯人就是这个男的!他气不听自己话的可怜,才从我们这里夺了她!”



美铃大声地斥责天野。



“可是这种线,随便哪家用店都有卖啊,谁都很容易买到手。”



天野拼命反驳。



目暮看着风筝线点点头。



“警部,姑且把线拿去鉴定一下吧,如果线上有和天野先生现在所抱人偶的衣服相同的纤维,就是天野先生使用的线了。”



新一看着天野像很珍惜般抱着的人偶说道。



“嗯。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很快就能得出结果了。”



目暮同意新一的话后,叫来了身边的鉴定人员。鉴定人员很快将可怜手脚上的线解下来,装进塑料袋中。



“抱歉,能让我们取一块这个人偶的衣服吗?”



目暮问了天野后,天野点了点头。



接着鉴定人员将天野珍惜般抱着人偶的衣服剪下一小块,也放进了塑料袋中。



“那么,接着来问问镜美小姐和澄香小姐吧。”



目暮叫了害怕地站在舞台深处的两人的名字,两人战战兢兢地走到目暮跟前。



“你们在八点半到九点零三分之间在做什么?”



“是、是。我为了准备才艺表演,在房间里换衣服,还有补妆。”



“嗯,就像镜美说的那样,我也在一同补妆。”



澄香和镜美相互望了望,一同点点头。



“但是,据我所知,你们和可怜小姐的关系似乎很不好。宾馆的人还看到你们两个哭着跑出可怜小姐的房间了?”



目暮用严厉的目光盯着两人。



“对,因为被她说了非常过分的话……我们都觉得可怜去死好了。”



“哦……”



目暮对镜美的话有了敏感的反应。



“但、但是,并不是真心这么想的。”



镜美又赶快否定了那句话。



“不过,选美比赛很严格吧。虽然你们也非常美丽,但可怜小姐才是大赛最有力的优胜候补。如果可怜小姐死了的话,搞不好你们当中的一个就有拿奖的翻身机会?”



目暮看着两人的反应。



“……”



镜美和澄香低下了头。



“对啊,你们两个不都眼谗得要命!”



美铃恨恨地猛然向两人瞪去恐怖的目光。



“嗯,的确,可怜的话就是即使杀了别人也要拿到女王的宝座的个性吧。”



“你说什么?”



澄香的话让美铃的声音粗暴起来。



“但我们不是这种个性,也没有这种准备。这一点也被可怜斥责为愚蠢,虽然不甘心,但我们也只能躲起来哭。”



“真的是这样吗?我听说可怜小姐美丽得让人吃惊,你们看到可怜小姐的美丽,不会恨得牙痒吗?虽然我不知道选美的事,但你们也是因为美丽得到了承认才登上这里的人,为了参加这次大赛,大概也吐血地努力过吧。然而只看到可怜小姐一眼就能明白优胜无望,而且还被她说了让你们心生怨恨的话,所以你们才联合起来,一起夺走可怜小姐的匕首杀了她。没错吧?”



目暮不给她们留一点缝隙地逼问着两人。



“不对!我们没杀可怜!要说杀人动机的话,大赛主办人兼评委长的三浦先生才更充足吧!”



这次镜美批向了旁边的三浦。



“为、为什么扯到我?”



三浦猛然瞪大了眼。



“婚纱装的评审结束后,我们看到你强行把可怜带到自己的休息室去了!”



镜美和澄香回瞪着三浦。



“呜!”



三浦因为这句话而明显地动摇了。



“真的吗?”



这次目暮严厉的目光转向了三浦。



“嗯、嗯。不过可怜只是说了她不要借助我的力量,要凭自己的本事在大赛上胜出给我看看。这么严厉拒绝我之后就离开房间了,是真的。”



“真的?”



“真的,相信我!”



三浦合起双手向目暮恳求道。



“说不定你也为她不听你的话而感到生气,强硬地袭击了表示不愿意的可怜小姐?然后在可怜小姐激烈的抵抗中,抢过她拿着的匕首杀了她。”



“不对!不对!我没有去追可怜!”



三浦用手背擦着额上喷出的汗,拼命反驳着。



“绝对是骗人的。三浦先生问题使用肮脏的手段把出场的女孩子弄到手,这在业界都出名了!”



镜美和澄香一直轻蔑地瞪着三浦。



“不,这次我谁也没找。相信我啊。”



气势微弱的三浦也向镜美和澄香合起双手。



“这次吗……”



“啊……”



对于三浦在不知不觉间泄露出本性的话,就连目暮都目瞪口呆了。



另一方面,闭着眼听着谈话的新一,睁开眼看向身旁的志保时,发现志保青着一张脸,嘴唇都紫了。



“喂、喂……”



新一惊讶地窥视着志保,小小声地开了口。



“嗯……”



志保漏出了痛苦的声音。而下一瞬间,新一的身体里也窜过一阵激烈的疼痛。



“你也是?”



志保也窥视到新一痛苦的表情。



就在新一承受冲击的时候,口供里的眼镜落到了地上,镜片啪的一声裂出一条痕。



“嗯?怎么了吗?”



目暮望向新一,有些担心地问。



目暮的话让舞台一角的阿笠和想着两人关系的小兰都不禁看向了新一。



“没、没事……”



新一勉强地露出笑容。



“是吗?”



目暮被他的笑容所骗,露出安心的表情,又再开始向三浦提问。



“新一……”



小兰捡起掉在地上的眼镜递给新一。



“哦、哦,不好意思。”



新一赶紧要接。



“没事吗?你流了好多汗……”



小兰担心地看着新一。



“……”



新一的目光盯着小兰递过来的,裂了镜片的眼镜。



“这眼镜怎么了吗?”



小兰问道。



“……”



新一的眼瞪大了,脸上明显闪起了亮光。



“真的没事吗,新一?”



“啊、啊啊,没事。刚才脑子里闪过一些事。”



额上一直冒出粘汗的新一浮出了笑容。



“闪过一些事?”



“嗯。”



新一冲小兰点点头,然后转向不在正和三浦说话的目暮开了口。



“警部,有一个地方说不通。”



“是什么?”



“犯人为什么要冒着危险把尸体吊起来呢?”



“不是为了遵照自己发出的恐吓信?”



目暮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但是,AD先生经常会从舞台上往下看。如果只是要表现出恐吓信上的意思,那只要在宾馆的房间之类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杀掉人,然后再摆出一副提线人偶的模样就可以了。这样一来,犯人出了房间后,还可以在尸体被工作人员发现之前争取到逃走的时间,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嗯……这么说来也有道理……”



目暮因为新一的话而点头沉吟着。



“警部,我很在意这一点,再去四处调查一下可以吗?”



“哦哦,是吗,明白了什么的话就马上告诉我。”



目暮语带期待地道。



“嗯。”



新一点点头,给志保使了个眼色。志保也点点头,迈着有点深重的脚步追在新一后面,从舞台一侧消失了。站在舞台边上的小兰落寞地看着这一切。



“看,你不出声他就得寸进尺了。”



园子突然从小兰身边探出头来,生气地说。



“园子……”



“你什么都不说吗?”



园子发怒了。



“没办法,她是新一的助手……”



“真是的——看着就让人着急!!小兰,一味地体贴可不是温柔哦,有时候任性也是温柔的一种啊。”



“我……没关系的。等案件解决之后,我会好好和新一说。你不用担心……”



小兰坚强地露出了笑脸。



“小兰……”



看着小兰的园子悲伤地笑了。



新一和志保下了舞台向宾馆的后门走去。



“小兰小姐,看到我很痛苦吧。她是在拼命装出没事的样子,你明白吗?”



志保担心地看着新一。



“……不知道能维持这个身体到什么时候。对她越温柔,分离就会显得越残酷。”



“哪……如果,又变回小孩子的话,如果,我做不出解毒剂的话,你会怎么样?”



“什么意思?”



新一看向志保。



“……我们会一直是同学年的同学吗?能一直过着普通的生活吗?……一直……”



“灰原……”



“……没事的。如果做不出解毒剂,那十年后,你是十七岁,小兰小姐二十七岁,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一定很容易就能跨越年龄之差,继续相恋的。……所以,放心吧……”



“笨蛋——别说那么远之后的事!”



“……”



“就算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我也不会抛开希望。一定要恢复原来的身体,击溃黑衣组织那些家伙。”



“……”



志保看着新一严肃的侧脸沉默了。



“你也要为你姐姐报仇吧?”



“……是啊。”



志保因为新一的话而用力地点了下头。



8线索



新一从宾馆的后门来到工作人员专用的停车场,然后向停在那的电视转播车走去。志保一瞬间迷惑了下,看到新一进去之后,才下定决心也跟随了进去。



“喂喂,你,这里非相关人员是不能进的。”



在转播车里指挥的导演看到新一时惊讶地提醒了句。



“我是侦探,是警视厅委托我调查犯人的,希望你能协助。”



“咦?”



导演被这句话吓了一跳,重新看了看新一。



“你怀疑的话,可以和现在在舞台上的现场取证的目暮警部确认一下。”



“嗯、嗯。”



导演点点头,用步话机和在舞台那边的AD联系了。



“喂,有一个自称是侦探的年轻男人过来,说是受警视厅的目暮警部所托协助调查,是真的吗?”



他说完之后,立刻听到了AD的声音。



“……什么,这样啊,我知道了……”



结束和AD说话的导演再次转向了新一。



“要我怎么协助?”



和刚才不一样,导演现在露出了微笑。



“我想看录像,可怜小姐被吊起来时那段录像。”



“咦,那个时候的?”



导演的表情有一瞬间僵了下。



“嗯,我想那里面有解决案件的重要线索。”



“嗯,我知道了,马上调出来。”



导演对新一点点头,开始操作面前的机器,很快可怜升空的影像在转播车车壁上装着的显示器上出现了。



“……”



新一用认真的眼神盯着影像。



“怎么样……”



“再放一次,播慢一点。”



“好。”



导演按新一的要求,以慢速又放了一次影像。



“这里!”



新一叫出声的同时,导演按着机器的暂停键让画面静止了下来。



“这里吗?”



“嗯,没错。果然,所以才犯人才将遗体……”



新一聚精会神地盯着画面。



“帮上忙了吗?”



“嗯,帮了很大的忙。非常感谢!”



新一深深地鞠了一躬。



“还有,非常不好意思,能不能复制一份影像文件,再借一下播放器材,我想让在现场采取的目暮警部也看一下。”



“啊,可以呀。等下弄好了我让工作人员送过去。”



导演爽快地点点头后,叫来了身边的年轻工作人员。



“对不起,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哪里,一定要解决案件啊。我也打心底里气那个把我重要的企划破坏掉的家伙。”



导演很不甘地说道。



“我知道了。”



用力点了下头后,新一向站在转播车内一角的志保示意了下,就出了车外,志保也跟着从转播车上下来。



“真的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志保对着新一的背影问。



“嗯。不过,为防万一,还要去舞台下面看看。”



新一再一次回到了宾馆当中。



舞台下还和新一刚才跟可怜的姐姐美美来时一样,非常安静。



四下也依然是空空一片的杀风景景色。



和刚才一样,在水泥墙上立着作为舞台背景的大幅布景画,其下散乱着油漆罐,这些油漆罐旁边叠着三个应该是用于装罐装漆的四十厘米见方的小纸箱。



志保壁让着布景画下散乱的油漆罐,向中央的升降板走去。新一也让着油漆罐旁边的三个小纸箱,向升降板走去。



“可怜小姐就是在这个升降板上被刺的吗?”



“不,因为AD会经常从舞台望向这里。”



新一来回望着升降板和舞台边答道。



“是啊,在升降板上杀人太冒险了。”



“嗯。而且,可怜小姐也不是被刺死的。”



“咦?”



志保惊讶地望着新一。



“你说什么?”



“她是在这里的某一处被打死的,在上面的AD看不到的地方。”



“被打死的?”



“嗯。可怜小姐在婚纱装评审结束后,回到休息室换才艺表演的服装。就是那之后,在这舞台下的某个地方被打死,尸体也被藏了起来。”



“那么,AD说她在演出开始前三分钟出现在升降板上,那个时候她已经被杀了?”



“嗯。这里一定还留有凶器和血液。”



新一边说边一脸严肃地四下查看。



“凶器和血迹……”



志保也因为新一的话而重新认真地环视舞台下方。



“那个……是不是?”



志保突然瞪大眼,指向走廊的方向,新一也看向那边。



“血、血迹!”



“嗯,一直滴到走廊上。追着血迹走就可以了吧?”



志保边说边走了出去,新一也顺着痕迹来走上走廊。但,两人走到走廊中央时便突然停住了脚步。



“在这里消失了……”



志保四处看了看,确认般地说着。



“嗯。”



新一也四下确认着,点了点头。



“那个房间是三浦先生的房间吧?”



志保看着血迹消失地点稍前一点的房门说。



那上面贴着写有“评委长室”的纸。



“这么说来,是三浦先生在自己的房间里杀了可怜小姐,再把遗体运到舞台下?”



“……那样的话,我刚才的推理就错了……”



新一对志保的推理发了句牢骚,蹲下身仔细观察起走廊上滴落的血迹。



但很快地,他笑了出来。



“不,不对。果然杀人现场还是在舞台下。”



“咦,为什么?”



“这血迹是犯人为了扰乱搜查而故意留下的,差点被骗了。”



站起身的新一肯定地这么断言。



“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是从腹部高度静止下落的血迹,就会在地面上呈现出金平糖那种四周都有锯齿的形状。但,如果是边走边落到地面的话,就会只有前进的方向那部分呈现锯齿状,所以很容易就能明白滴下血迹的人是往哪个方向走。你看这个血迹,从三浦先生的房间下方的方向上形状是完整的,反而是从舞台下方三浦先生的房间的房间上呈现出锯齿状。”



新一边指着地面上呈现锯齿状的方向边为志保说明。



“真的……”



“犯人为了让三浦先生爱到怀疑,在舞台下方杀了可怜小姐后,在走向这个房间时特地把血滴到了三浦先生的房间前面。”



“那么,可怜小姐果然是在舞台下被杀的?”



“嗯,正是如此。这个血迹反而证明了这一点。”



新一哼哼地笑着,再向舞台下方走去,吉人民检察院也赶紧跟在他身后。



回到舞台下方的新一再一次环视了四周,这时志保向新一搭了话。



“不过,就算这里是杀人现场,也看不到什么像凶器的东西,而且能够藏住一个成年女性的地方也没有……”



志保环视着空空荡荡的舞台下方空间,提出了这两个问题。



“嗯。唯一有可能拿来做凶器的,就只有这些油漆罐了…”



新一注视着布景画边上放着的,直径十厘米高十五厘米左右的油漆罐,然后蹲下身来调查。



“可是,用这个油漆罐杀人也太小了吧?”



志保边靠近油漆罐边说。



“是啊。嗯?这个油漆罐,底部凹下去了。”



新一望进手里油漆罐的底部,确认它凹下去的情况。



“为什么?”



“不知道……”



新一嘟哝了句之后,以防万一,也拿起旁边的油漆罐看了看。



“为什么,这罐也凹了。啊,这个也是……”



新一接连发现了底部凹掉的油漆罐。



“运的时候动作太大,撞到了哪里吗?”



志保说道。



“嗯,工作人员也非常忙碌啊。”



新一想起了彩排时工作人员忙碌得像打仗一样的情形。



“而且,这些罐全是空的。就算拿来打人,也只不过能打出个包来而已。”



志保轻轻松松就将油漆罐拿了起来。



“不,如果里面装满油漆的话又另当别论吧?”



“虽然是那样……但里面的油漆又消失到哪去了?”



志保问了后,新一站起了身,伸手摸了摸立在一旁的大幅布景画。



“可恶,完全是干的。还以为杀了可怜小姐之后马上把油漆涂上去的话,犯罪就能成立……”



新一有些不甘。



“真的,全干了。”



志保也摸了摸大幅背景画这么说。



新一两次抱起手臂,一脸严肃地环视舞台下方的空间。



“工藤,那个箱子是?”



志保指着放在一角的边长一米五的四方大木箱。



“啊,那个是天野先生用来放人偶们的。”



新一像是因为志保的话才想起来一样,靠近了木箱。



“天野先生的休息室很小,彩排结束之后,我和他一起把这个运到了这里。”



“这样啊。”



志保点了点头。



靠到木箱边上的新一从里面取出一个娃娃脸的人偶。



“看,这个人偶很有趣的,这个是活动人偶,还能自己动。”



“哎呀,是吗。”



“咦,灰原你也是,果然觉得人偶很可爱?”



新一笑起来。



“单纯只是有兴趣而已。”



志保用冷淡的口气回答了。



“有兴趣啊,还真像你会说的话。啊……”



拿着人偶的新一突然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



“怎么了?”



“这是什么……”



新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沾在自己手上的东西。



“这、这是!”



新一的眼猛一下睁大了。



“……”



“工藤?”



志保叫着沉默下来的新一。



“没事,脑里突然闪过一些事。”



新一像是很高兴般地笑了笑,将手里的人偶静静地放回了木箱中。



“是吗。”



“嗯嗯。”



“不过,你是说可怜小姐是在这里被打死,犯人还把尸体也藏在这里吧?但是,这里有不少人会来,而且也没有藏尸体的地方啊。”



看着四周的志保再次说出了疑问。



“是啊……因为可怜小姐不见了,我也和担心她的姐姐美美小姐来这里找过,的确没有在这里看到可怜小姐。”



志保指出的关键一点让新一再次陷入了思考。



“这种事……”



志保举手投降了。



“但是,有哪里有点奇怪……”



新一深深地皱起眉,再一次环视四周。



“奇怪?”



“嗯。和我最初来这里时相比,有某种违和感。”



“什么违和感?”



志保也再次环视着四周问道。



“我说不上来……”



新一抱着手臂盯着舞台下方的整片空间。



“是吗……”



附和了一声的志保无聊地冲散乱在脚边的应该是用于装罐装漆的三个小纸盒踢了踢。



“……”



新一的目光定在了被志保踢变形了的小纸盒上,接着,他的眼里放出闪闪发亮的光。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志保看着新一。



“我刚刚知道是藏在哪里了!多亏了你!”



新一高兴地笑着,然后对志保用力点了下头。



但,就在这同时期,新一的身体猛地窜上一阵激烈的疼痛。



“工、工藤!”



可叫着新一的志保自己的身体里也猛地窜上了同样激烈的疼痛。



“呜!”两人的额上都冒出了大量的粘汗。



“马上就要变回小孩的身体了。”



“嗯,看起来是这样,刚才开始就一直窜过激痛……可恶,还差一点就能抓到犯人了!”



不甘从新一的心底升了上来。



就在这时,有人快速地从舞台上逼到这里的楼梯上跑了下来。



“新一!”



小兰响亮的声音传遍了舞台下的整片空间。听到这一声的志保藏身在了柱子的阴影中。



“新一,怎么了?好多汗!”



小兰察觉到新一的异样,赶快拿出手帕帮他擦着额头上喷冒出的汗水。



“没什么。”



“你这哪是没什么的表情啊!”



小兰真的生气了。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小兰……”



新一露出很头疼的表情。



“为什么啊……”



小兰悲伤地垂下了眼。



“真的没事。”



“真的?”



“嗯。说起来,你怎么来了?”



“啊。目暮警部说知道犯人是谁了,让你马上过去。”



“咦?!”



新一吃了一惊。



“嗯,他很高兴地说是托新一的福才能知道犯人是谁的。”



“托我的福?”



“嗯,所以让你赶快过去,他想向你道谢。”



“知、知道了。”



新一呆愣地点了点头,和小兰一起走上了伸向舞台的楼梯。志保确认两人都上了楼梯之后,才独自静静地走上楼梯。



“哦哦,工藤。”



舞台上正等着新一的目暮高兴地笑着过来迎接。



“真的知道犯人是谁了吗?”



新一像是不敢相信般地问着目暮。



“嗯,刚才鉴定人员给我打了电话,说你让送去鉴定的那条线,上面检出了和天野先生所抱提线人偶的服装相同的纤维。”



“咦?”



“真不愧是高中生侦探。”



目暮一脸感叹。



“然后呢?”



新一看向天野,发天野已经被高木刑事铐上了手铐。



“接下来要带天野先生回署里,寻问事情的详细经过。”



高木刑事也很高兴地微笑着。



“不过,原来是你杀了可怜啊!”



站在天野身后的评委长三浦轻蔑地看着天野。



“我一开始不就说过了!”



可怜的母亲美铃恨恨地瞪着天野,随后不知是否是这种憎恨的感情暴发了,她突然伸出双手扯住了天野的领口。



“把可怜还回来!”



眼里滴滴答答落着泪的美铃冲着天野大叫。



“可怜是能在世界大赛上获胜的女孩,是我做出来的最高级艺术品,今后还能让我尝到好多次胜利的滋味!”



“……”



不管美铃怎么锤打,天野都只是沉默地承受着。



“还给我!把可怜还给我!”



“女士,请你冷静!”



看不下去的高木刑事插进了天野和美铃之间。



“……”



众人都惊呆地看着美铃歇斯底里的模样。



“天野先生,人真的是你杀的吗?”



新一确认般地问道。



“啊,证据都被找出来了,我再说什么都没用。还是干脆地认罪吧。”



天野无力地说。



“就是这样。工藤,这次多亏你帮忙了。”



目暮啪地拍了拍新一的肩,用目光示意了下高木刑事。高木刑事点点头,带着天野下了舞台。



“那么,各位就无罪释放了。不过做笔录的时候还会再次找你们谈话,到时也请多指教。”



目暮向众人鞠了一躬,跟在高木刑事之后下了舞台。看到这情形的镜美和澄香相互望了望,终于藏不住宅区地露出了吃惊。



“真没想到会是天野先生……”



“嗯,真的呢。那个又棒又温柔的人竟然会杀人……”



两人牵着手,就像是无法再相信他人般地发着抖。



“人类还真是让人搞不懂呢……”



升起落寞感的小兰向应该站在身边的新一转过身。



但,那里已经没有了新一的身影。



“咦,新一?”



小兰慌忙四下张望。



“新一,你在哪?”



“奇怪,刚才还在这里的。”



阿笠也和小兰一起四处张望,但哪里都没有新一的影子。



就在这时,SONOKO宾馆附近一栋大楼的屋顶上,伏特加正单手拿着望远镜窥视着SONOKO宾馆的情况。



“找到了吗?”



他身后的琴酒开了口。



“还没……哪里都没见……”



“快准备好,等警察一离开,狩猎的时间就开始了。”



9被隐藏的东西



舞台下方空空荡荡的微暗空间里,一个人影压着脚步声走了进来。



人影一边细心地注意着四周一边靠近了天野装人偶的木箱。接着,再一次环视四周后,迅速将头伸进箱中偷偷摸摸地找着什么。



“果然你才是真正的犯人啊,美美小姐。”



舞台下方的空间里回响起男人的声音。



人影被这个声音惊了下,慌慌张张地抬头四处张望。



这时,天花板的电灯啪地亮起,照出了这处空间里的两人。



开关前,新一微笑地站着。



而木箱前,寿美美一脸呆愣地站着。



“我、我是犯人?”



美美惊讶地回问新一。



“嗯。正是如此。可以了,各位,请下来吧。”



新一向着连接舞台上下的楼梯大声叫道,随后目暮警部打头,高木刑事和被逮捕的天野,还有小兰和志保,以及可怜的母亲美铃都慢慢地走了下来。



“突然把我们都叫回来,到底是什么事?”



目暮带着些放不满的表情问着新一。



“发生什么事了吗?”



佐藤刑事担心地从楼梯上探出头来。



“不,是工藤他……”



目暮这么说时,美美抢着截过了话。



“这个侦探小子说我才是真正的犯人。”



美美摆出一副爱不了的表情。



“真、真的吗?”



目暮听了这话之后瞪圆了眼,他周围的众人也同样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真的吗,新一?”



连小兰都一脸的不可置信。



“真的,杀死可怜小姐的是美美小姐。”



新一肯定向众人断言。



“可、可笑至极。”



美美突然地笑出声来。



“工藤,详细说明一下。”



目暮困扰地说道。



“好的。这次的事件只是单纯地冲动杀人,之后再装成像是按着恐吓信实施的计划一样的比照杀人。”



“什么,是比照杀人?”



目暮惊讶地回问。



“是的。美美小姐在这里一时冲动杀了可怜小姐,才想方设法地要隐藏自己的罪行。这时,她脑海里浮出来的是今早可怜小姐收到的恐吓信。如果可怜小姐照着恐吓信上写的方式遇害,那自己就可以不受怀疑了。”



“我记得恐吓信上写的是‘亲爱的可怜,今晚我要射中你的心,让你变成我的提线人偶。反过来说就是要你死’……”



目暮背出了恐吓信上的内容。



“嗯,想起这封恐吓信的美美小姐就想到了把遗体吊在舞台上,另外,这样做对美美小姐还有另一个好处。那就是能隐藏起真正的杀人手法。”



“真正的杀人手法?可怜小姐不是被匕首刺死的吗?”



目暮又问。



“不是。可怜小姐是被打死的。”



“打死?”



“对,美美小姐为了隐藏这一手法,才让遗体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她吊起遗体的目的并不是要摆出人偶的样子而是为了要隐藏住可怜小姐是被打死的这一实情。”



新一慢慢从胸前的口袋里把眼镜取出来,咚的一下摔到地板上。



“东西掉下来的时候,如果出现了裂缝,人们都会有那是掉下来时造成的错觉。”



新一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眼镜,把裂了的镜片摆给众人看。



“但是,这眼镜的裂缝是在掉下去之前就有了的。”



“咦?”



众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是这样啊!犯人就是利用这种错觉来隐藏真正的杀人手法!”



高木刑事因为新一的推理而瞪大了眼。



“但是,为什么你能这样断言?”



目暮摆出无法理解的表情。



这时,一名提着笔记本电脑的电视台工作人员从连接舞台上方的楼梯走了下来。



“对不起,请你们久等了。电池没电了,找新的电池费了点时间。”



工作人员有些抱歉地向新一鞠了一躬,递出了笔记本电脑。



“不会,现在这时机正好。谢谢你。”



道完谢后,新一接过了笔记本电脑,工作人员又欠了欠身,便从楼梯离开了。



新一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在触摸屏上操作着调出了刚才的影像,然后在关键画面处按了暂停。



“各位,请注意看画面。”



众人都因为新一这訇话而将脸凑到笔记本电脑前。



那上面映着被铁丝吊着的可怜。



众人不禁皱起了眉。



“不要移开目光,请看这里。”



新一指着画面,可怜的头因为没有意识而向前垂下,长长的头发也几乎都垂在身上,然后新一将画面放大了。



“这个地方吗?”



目暮看着新一。



“这里。”



新一示意了下可怜的脖子后方。



长发几乎都呈现自然下垂的状态,但只有后脑的一点头发,不知为何粘在了头上。



“……奇怪,好像结在一直粘在头上了。”



“真的。……为什么只有这里的头发是这样?”



目暮和阿笠相互望了望,都不解地歪了头。



“是因为血。头部的这个地方受了伤,流出的血把头发粘在了头皮上,干了之后就结成了一团。所以,只有这里的头发没有自然下垂。”



“这样啊。”



目暮不禁提高了音量。



“请让法医仔细检查匕首造成的伤口的生理反应。那把匕首大概是美美小姐为了让杀人手法看起来像恐吓信上写的一样,才在可怜小姐死后插上去的。”



“嗯,如果没有发现活着时的生理反应,就的确是在死后才插上去的了。”



目暮点点头。



“但是,既然可怜小姐头部的血都凝固了,那上场前三分钟出现在升降板时就已经被杀了吧?这么多血,不可能在三分钟内就凝固。”



目暮看着液晶屏再次提问。



“嗯。那时可怜小姐就已经在这里被杀了。”



“咦?不过工藤,你说过直到八点四十五分为止,都一直在美美小姐在这里找可怜小姐,可是哪里都没有找到她。之前你不是这么告诉我的吗?”



目暮吃惊地问着新一。



“就是啊,我们一起来这里找的。难道你就忘了?”



美美插进了口。



“不,我没有忘。”



“那你说可怜在哪?”



“在我们来这里找人的时候,可怜小姐的尸体就已经在这里了,只不过是被藏起来看不见而已。”



“被藏起来?可是,这里没有可以藏下一个人的地方……”



目暮环视了下空空荡荡的空间问道。



“最初与美美小姐一同来这里时,和后来我来这里找线索时,我感觉到了一点奥妙的违和感。”



“违和感?”



“嗯。而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东西,是装罐装漆的这几个纸箱。”



新一看着并排摆放在脚边的,四十厘米见方的纸箱。



“到底是怎么回事?”



目暮一脸不解。



“美美小姐暂时将可怜小姐的遗体藏在了这些纸箱中。”



“喂喂,这么小的纸箱,怎么能藏得下可怜小姐的遗体?”



目暮看着那些小纸箱,皱起眉靠了过去。



“就是啊,可怜又不是小孩,这么小的纸箱怎么藏得住一个成年人的身体?”



美美嗤笑出来。



“但是纸箱有三个。”



“咦……”



新一冷静指出的事实让美美的笑不禁僵住。



“一眼看上去,谁都会觉得这么小的纸条装不进人。但是,这三个纸箱在我最初看到时,是叠成凸字型的。最中间的那个稍微靠前了一些,就像这样。”



新一将三个纸箱排成了凸字型。



“美美小姐将纸箱间连接的部位用刀割开向内折叠,再把遗体摆成KU字型,就能够把可怜小姐藏起来了。人死后最早也要经过一个小时以上才会开始僵硬,所以那个时候还很容易摆弄尸体。”



“是这样啊!这样一来就有可能了!”



新一的说明让目暮禁不住拍了下膝。



“警部,纸箱里有血迹!”



打开纸箱调查的高木刑事瞪大了眼。



“嗯。”



目暮向高木深深点个头。



“但是,凶器呢?关键的凶器又是什么?”



目暮再次向新一问道。



“是啊。既然你要那么说,那我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打死可怜的?”



美美咬牙切齿地瞪着新一。



“唯一让我不明白的就是这里……犯人如果把凶器丢在舞台附近的话很快就会被发现,但也不能一直带在身上……”



新一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哪,看吧,还夸口说什么侦探,反正小鬼的推理也只有这种程度。”



美美用手掩着口,像夸耀胜利般呵呵呵地高声笑起来。



“但是,工藤,找不到凶器可实在……”



目暮的表情变得为难了。



“我知道。一开始我认为凶器是那些油漆罐,因为发现罐子的底部凹了进去。”



“哦哦,这是有可能!把这个拿起来挥的话足以当凶器了!”



目暮猛地盯着放在地上的油漆罐。



“但是,这些罐全都是空的,让我很失望。”



“什么?”



目暮惊讶地将罐子提在手里。



“真的是空的……”



他只得带着失望的表情将油漆罐放回地上。



“就算是金属罐,但挥空罐顶多也只能打出个包来。然后我又想,如果杀死可怜小姐时里面是装满油漆的,在那之后又把油漆涂到布景画上,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哦哦,是啊。”



目暮再次两眼发光地向布景画走去。



“干、干的。不行,这个干透了。”



摸了布景画后,目暮又一次露出失望的神色转向了新一。



“嗯。这种水性油漆的干化时间在罐子上也写有,是三个小时。事件发生到现在还没经过三小时,所以美美小姐没有在这上面涂油漆。”



“当然了,我可没有这么短时间内涂完一罐油漆的本事。”



美美苦笑了。



“对。但,你肯定是用这里的某个油漆罐砸了可怜小姐的头杀死了她。”



新一看着美美断言。



“还要坚持?真是服了你,那你就把那个方法说出来啊!”



美美轻蔑地看着新一。



“工藤,你想说她到底是怎么杀人的?”



目暮插进话来问道。



“请看那个木箱,那里放的是人偶表演师天野先生表演时使用的人偶。”



新一指了指放在角落的木箱。



“美美小姐从那个木箱的某个人偶当中取出了某样东西,装在罐子里,让原本的空罐有了足够的杀伤力之后,再用它打了可怜小姐脑部。”



“咦……”



美美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了。



“人偶当中的某种东西?”



目暮呆了一下,靠边到木箱边上往里看。



“不是只装了旧的活动人偶吗……?”



高木刑事也和目暮一起看着木箱当中。



“刚才美美小姐潜进这里时拿的,是这个从条子中露出一点脸的能下楼的人偶。”



新一指着木箱中露出一点脸,有着可爱娃娃脸的人“那是能一边翻跟斗一边下楼梯的活动人偶。人偶身体的中心装有塑料筒,灌在筒里的水银慢慢移动,就能让人偶的重心也跟着移动,让它能够做出自己翻跟斗下楼梯的动作。”



“哦……”



看着人偶的目暮露出了佩服的表情。



“水银虽然是液体,但也是金属,毕生有十三,是铁的两部多。用五百毫升的瓶子就能装六千克以上的水银。”



“什么!那普通便利店里卖饮料的那种罐就能装二十千克以上了?”



目暮瞪大了眼。



“嗯。天野先生使用的人偶有小孩子那么大,里面使用的水银量一定也很多吧,抬起来也觉得它的重量很惊人。”



新一想起了被天野拜托帮忙搬运那时的惊讶。



“这个油漆罐上写着容量是七百毫升……装满的话就应该有九千克那么重!”



目暮按着油漆罐上的容量计算出结果之后,大吃了一惊。



“嗯。就算以女性的力量,砸下九千克重的罐子也很简单就能把人杀掉了。”



新一的脑海中浮出了美美双手高兴油漆罐接近可怜身后,然后用力往她后脑砸去的情景。



“美美小姐打死可怜小姐之后,再将水银倒回活动人偶的塑料筒中。但可能是因为太激动。忘了盖上盖子。刚才她就是想起没有盖盖子,才又回来了。如果不盖的话,有人将天野先生的人偶拿在手上时,水银就会流出来,让人觉得奇怪。”



“这样啊!所以你才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犯人回来盖盖子。”



目暮这才明白新一的意图,沉吟了句。



“正是如此。”



“警部,这个活动人偶身体里的塑料筒当中,有白漆混在水银里!”



高木刑事取下下楼人偶的衣服,将它体内的塑料筒拿出来调查后,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向目暮报告。



“嗯,是吗。”



目暮再次深深点了下头。



“警部,请调查一下油漆罐,肯定在那当中的一个里能捡出水银。”



新一催促着。



“嗯。有的那个就是用来杀可怜小姐的凶器吧?”



“是的。虽然美美小姐把罐上的血迹都擦干净了,但调查鲁米诺反应的话,就能知道它曾沾过血。”



“我知道了。”



目暮深深点下头。



“美美,怎么会,真的是你吗……”



静静听着的美铃不敢置信地看着女儿。



“哼哼哼,既然都被你说出来,也就没办法了。哪,这是活动人偶的盖子。”



美美从口袋中取出盖子交给目暮。



“骗人,骗人的!”



美铃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佐藤。”



目暮给佐藤美和子刑事递了个眼色,佐藤刑事用双手按住美铃的肩,将她带到了外面。



“但是,你为什么要杀可怜小姐?”



目暮确认美铃离开之后,再向美美问道。



“那个时候,我和可怜在这里说话,离可怜出场还有不少时间……”



美美用看着空虚的远方的目光开了口。



“我知道这个下楼梯的人偶,就从木箱里把它拿出来后告诉可怜。但可怜一点兴趣都没有……”



“是吗?”



目暮催促着她往下说。



“我们在这里听到了观众席的拍手声。在第二轮评审开始前,观众给了在台上演奏古典音乐的演奏者很热烈的掌声。听着那掌声的可怜,很高傲对我说她肯定能得到比这更大的掌声。的确,可怜几乎可以确定能够优胜,当然会得到今晚最热烈的掌声。但,我就是无法原谅这一点。”



“为什么?”



目暮回问。



“这个掌声应该是给我的。”



“咦,给你的?”



“没错。先参加选美大赛的是我。可,在我之后参加的可怜,一下子就追了上来,还把我甩在后面。小提琴也是钢琴也是芭蕾舞也是,现在也选美都是……教钢琴的老师原本对我很期待的,但发现妹妹的才华后立刻就倒向了她那边,芭蕾舞的老师也是这样……”



美美不甘心地咬着唇。



“不过,在我十五岁时,生效参加地方的选美大赛就冲进了决赛,那时家母第一次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周围的人也开始留意我了。”



放远了目光的美美高兴地微笑起来。



“我当时想着真是太好了,因为家父早亡,家母又只疼爱年小的妹妹,当时我觉得终于从妹妹那里又取回了家母的注目。我想继续拉住家母和四周的目光,就从学校休了学,开始跑到各地去参加选美,而且获得了优秀。”



“这还真是厉害啊。”



目暮坦诚的感叹了一声。



“嗯。我从十五岁起就忍耐严酷的节食,食物都以蔬菜为中心来变化,每天跑十千米,要这样来锻炼不管哪名评委看到都无法挑剔的身材。”



美美自傲地说。



“但是,就在那一天,我记得是我参加第一百次选美的那天。就在大赛要开始的时候,偶然来声援我的妹妹被大赛主办人三浦先生看到了。”



“三浦先生是指今天担任评委长的那位?”



“嗯,是他。三浦先生看到可怜后,就强硬地给十八岁的可怜报名参赛。妹妹就在那场大赛中拿到了优胜,我是第二……”



“是这样啊……”



“那之后我们的立场又再次倒转了。妹妹只花了半年时间就冲进了可称为日本最大选美大赛的这次和风小姐全国选拔赛,而我花了八年还没能得到这个成果……”



美美再次不甘心地咬紧了唇。



“妹妹嘲笑这样的我没有才能,然后叫我当她的经济人,把我当成下人一样使唤。”



“咦——”



众人都为这句话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母亲也又只围着妹妹转了。”



美美一脸怨恨地瞪着某一点。



“而且,妹妹之所以那么容易胜出,这里面也包含了八年来在选美大赛的实战中培养我得来的经验。那孩子没有付出任何努力,就从我这里夺去了建立在艰辛之上的一切诀窍,站在了原本属于我的位子上。不仅如此,可怜还未没向我道过一次谢……那孩子一直都是这样,从以前开始,就总是抢走我所有重要的东西……”



“但,就算这样,也不能杀了她啊……”



目暮皱起眉。



“我没打算杀她的。那个时候……我给可怜具体解说下楼人偶,从那个活动人偶当中取出了塑料筒,跟她说随着这里面的水银移动人偶就能下楼梯了。但,她那个时候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美美带着恐怖的表情向目暮说。



“……”



目暮只是沉默地听着。



“她说‘天野先生告诉过我了,因为我们在交往嘛’,然后还把警部拿的那本今天发售的周刊丢过来。”



美美恨恨地倒竖着眼,但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难道,在可怜小姐和天野先生交往之前,美美小姐和天野先生交往过吗?”



新一插了口。



“咦?”



众人都为新一这一句感到惊讶。



“真的吗?”



目暮大吃一惊地问道。



“嗯。我们交往了五年,我一直不知道被他背叛了……”



美美边这么说边落寞地看着天野。



“……”



天野不敢看向美美,垂下了头。



“可怜还看着我像是夸耀胜利一样地继续说‘妈妈叫我们分开,我也已经腻了,就还给姐姐你吧’。那个时候,我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哆哆嗦嗦打起了抖。”



美美又再盯着空中的某一点。



“我的手不知在何时把盖子打开,把水银倒进了空的油漆罐中,然后把罐子封好,靠到了正在弄升空用的铁丝的可怜身后,朝她后脑砸了下去……”



美美边这说么,边看着自己哆嗦的双手,然后用手捂了脸。



过了一会之后,才缓缓将手从脸上移开,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消失了,就如同带上了一副能面。



“有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是,看到倒下的可怜不断地流出鲜血后,才发觉自己做的事情。然后马上开始思考要怎么藏住遗体。看看四周后,就用那三个叠起来的纸箱照刚才工藤先生所说的方法把遗体藏在当中,这是我以前记下的一种魔术手法。不过一想到大家发现可怜不见之后会起的骚动,脑中就陷入了恐慌。就在那时,我想起了恐吓信中事……如果能做得像恐吓信里说的一样,或许就不会怀疑到我头上,而会认为是可怜的狂热粉丝杀的了。随后我就看准没人在这的时候,从天野先生放人偶的木箱里偷出提线人偶的备用线,绑在可怜的手脚上,我知道他总是会带备用线。”



“接下来就是可怜登场的前三种。”



目暮问道。



“嗯。我趁AD不注意时,把可怜放到升降机上,等到舞台上的AD叫可怜的名字问准备OK没有的时候,我就拉了绑在可怜手上的线让她挥了挥手。”



“是这样啊……”



目暮用手指揉着太阳穴,低声说着。



“这个大赛的观众的掌声和赞美都是属于我的,我才不会让给可怜。不,我什么都不会让给可怜。”



美美露出恍惚的神情这么说着,独自哼哼哼地笑了出来。



“高木,马上打开天野先生的手铐,给美美小姐铐上。”



“是!”



高木刑事从口袋里取出钥匙,将天野手上的手铐打开,铐在了美美手上。



“不过天野先生,为什么你要承认是你做的?”



目暮困惑地向天野问道,这时新一开了口。



“天野先生,你在上台之前曾到这里来取人偶吧?”



“嗯,嗯。”



“那时你对着条子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难道是那个时候就发现了下楼人偶的异样?”



新一想起了自己和美美一起来这里找人的时候,天野看着自己的箱中沉下脸的情形。



“刚才我把下楼人偶拿出来的时候,因为塑料筒没盖子,水银漏出来流到了手上。我想那个时候,水银也一定流到你手上了吧。”



“啊、嗯……”



天野静静地点点头。



“那个时候你就察觉到水银被用来做什么了吗?”



“不,那个时候我也没想到,只是有不好的预感……”



“可是,在得知可怜小姐被杀时,你就确信了吧?”



新一继续追问。



“……”



“你是为了包庇美美小姐,才承认是自己做的吧?”



“……”



面对新一的提问,天野一直沉默着。



“原来是这样啊……”



目暮看着天野。



“我输给了可怜的魅力,背叛了美美,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她。但可怜很快就厌倦我提出要分手,我在那个时候才发现到,其实自己真正爱的是美美……”



天野边这么说边用认真的眼神望着美美。



“咦?”



美美吃惊地回望着天野。



“对不起……”



天野向美美弯下了身子。



美美的眼中有一瞬浮上了泪水,但很快就把目光从天野身上拉开,看向高木刑事。



“我们走吧,刑事。”



以凛然的表情向高木这么说后,美美踩上了通往舞台上的楼梯。



“嗯。”



目暮向高木刑事深深点个头,高木刑事就跟在美美身后上了楼。



这时,目暮叫来了楼梯上的警察。



“总之,请先做好笔录。”



目暮这么说后,天野也点了点头。



在目暮催促着领走人之后,警察将天野带上了楼梯。



“可是,只不过是冲动杀人,却能按着恐吓信上的内容形成比照杀人,这还真是……”



目暮头疼地说。



“真的是哪。”



听了目暮那句的阿笠也深深皱起眉。



“不过,总觉得好可怜……”



小兰落寞地说。



“嗯,也是啊。”



阿笠点点头。



“孩子都会想得到父母的注意,但那样就大异常,都快发展到病态的程度了。”



目暮皱着眉说。



“咦,是吗?”



小兰问道。



“嗯。为了得到褒奖,不惜弄坏身体也要努力取得优秀的成绩,或是反过来为了被斥责而故意做出不良行为。”



“……”



“美美小姐为了得到母亲的称赞,问题对母亲言听计从,不管是学钢琴还是学芭蕾,之后还参加选美来吸引母亲的关心。但是身为妹妹的可怜小姐却样样都在她之上,母亲的关心最终还是走到了妹妹的那一边……”



“这样一来,美美小姐就很孤独了。”



小兰落寞地说接道。



“嗯。这种孩子原本就是很容易寂寞的人,一旦父母或是恋人的关心移往他处,就会被孤独感包围……”



“那么,对母亲被可怜小姐夺走的美美小姐来说,就是连唯一能够依靠的恋人天野先生也被夺走了……”



“嗯,她感觉到了真正的孤独,无法原谅带给她这种孤独感的可怜小姐,至今一直积累下来的怒气就一口气爆发了……”



小兰听着目暮的话垂下了眼。



“不过,如果两人的母亲美铃女士能够平等地去爱两名女儿,也不会发生这么不幸的事了吧?”



阿笠向目暮问道。



“嗯。只是,像美铃女士那种爱慕虚荣、讨厌认输、执着于胜利的性格的人,总是会只去关心能够不断带给自己胜利感的孩子吧。”



“是啊,利用孩子来不断满足自己渴望胜利的虚荣心。”



“这种父母在这世上出人意料地多哪。”



“那么,警部觉得真正的犯人是美铃女士?”



小兰向目暮问道。



“哈,怎么可能,这话谁都不能说。不过如果我有女儿,就绝对不会让她参加选美。”



“咦,为什么?”



“她在我心中当然是世界上最美的,不需要别人来评价。”



“警部,现场取证结束,差不多该项撤队了。”



佐藤刑事走下楼梯催促着目暮。



“哦,是啊。那么,这次真是受你照顾了,工藤。”



目暮向新一伸出了手。



“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请随时开口。”



“咦,真的吗?”



新一边握住目暮的手边回问。



“嗯,不用客气。”



“那么,我想请你让一个人混在警察当中离开这里……”



新一边说边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志保。



“灰……”



就在差一点脱口而出灰原这个名字时,新一慌忙将话又吞了下去,紧接着跑上通往舞台上的楼梯。



“怎么了,新一?”



小兰赶紧叫道。



“怎么了吗?”



目暮向阿笠问道。



“不、不知道啊。”



阿笠呆呆地摇了摇头。



“真让人担心,我去看一下。”



小兰说完后也跑上了楼梯。



“目暮警部!”



佐藤刑事又在舞台上大声叫了一次目暮。



“啊啊,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目暮回答之后,向阿笠欠了欠身,也急忙上了楼梯。



10与黑衣组织对决



新一痛苦地喘着气,在宾馆的走廊上向厨房走去。



“那个笨蛋,这么任性!”



在空无一人的宾馆厨房里,志保正把各种甜香酒类的瓶子塞边手边的包中。



(把这些全部调查完的话……)



她的唇边浮出了不可思议的笑容。



(真笨,明明都知道已经是这种时候了。)



然后,她叹了口气。



(……明明是早就觉悟了的事……)



这时,志保感觉到背后有人的气息。



有了觉悟的志保死心般的闭上了眼。



她的手腕突然被抓住。



“你是想耍帅吗?”



这声音让志保猛地回过头。捉住她手腕的是新一。



“……为什么……”



“我可是侦探。”



这句话令志保无言地抱住了新一。



就在这时……



“新一!”



厨房的门口响起了一道声音。



新一和志保因为这一声而朝门口看去,那里站着刚跑过来还喘息未定的小兰。



志保赶快离开了新一身边,然后有些结巴地向小兰说明。



“……不是。……我……被人盯上……很害怕……”



志保意外的话让小兰迷惑了。



“啊,那个……”



志保出乎意料的话也让新一在片刻之间接不上话。



“嗯……我不是他的助手。”



志保肯定地说。



“喂,嗯,灰……”



“我是委托他某件事的委托人。”



志保截断了新一的话。



“委托人?”



小兰低声地重复了一遍。



“嗯。多亏了他,犯人已经被抓了。但犯人的同伴憎恨我雇用了他,追到了这宾馆里,他只是在保护我……”



志保边说边直直地看着小兰。



“怎样?你相信吗?”



“嗯、嗯。”



小兰不禁点了点头。



“总之,先离开这里,话之后再说!”



新一把志保包里的酒全拿出来,边催促着两人边跑向走廊,志保也赶紧跟在他身后。



小兰看着跑出来的两人,取出手机很着急地给哪里打了电话。



“呜……”



跑到电梯前时,新一的双膝突然一软,脸上也喷出了大量的粘汗。



“新一!没事吗?你刚才就很奇怪哦。”



追着两人过来的小兰很担心地看着新一。



“抱歉……有点……发烧。”



新一边说边勉强地站了起来。



“快点。”



新一边喘着气边站在了电梯门前。



(该到哪边?上面?下面?往哪边走才好?)



从旁看着在上下键前犹豫的新一,小兰拨上了键。



“小兰?”



“刚才我联络爸爸跟随他说了这边的事,警察会派直升机到屋顶上来!”



“笨蛋!做这种事,会连来的警察都一同被那些家伙……”



正说着的新一脑中却在下一瞬间闪过一道光。



“不,做得好,小兰!”



就在这刹那,新一的心脏扑嗵扑嗵地激烈跳动起来。



“工藤?”



“……到极限了。”



新一在痛苦的喘息中低喃着。



“什么意思?”



不听懂新一话的小兰问出了口,但新一并没有回答。



在焦急等待的三人面前,电梯门终于打开了。



“快点上去!”



在新一的催促下,小兰和志保进了电梯中。



但新一还站在门外。



“新一,快点!”



小兰拼命地叫着。



“……抱歉,小兰……”



向小兰微笑的新一,趁着她不注意时,将手腕上的麻醉枪瞄准她发射了麻醉针。



“工藤!”



志保叫出声的同时,麻醉针已经刺入了小兰的脖子。



“……新……一……”



在意识渐渐消失的过程中,小兰低喃着新一的名字,倒在了他的手腕中。



“不能让小兰看到我变成柯南的样子。”



新一抱歉地看着小兰。



“快点上来。”



志保再次出声催促时,新一的身后传来了啪哒啪哒、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是他们。”



新一在瞬间察觉到对手,将小兰放进电梯中。



“电梯动了的话,那些家伙会追来……我留下来做诱饵……”



“不行!一起走……”



就在这么喊的刹那,志保的心脏也开始扑嗵扑嗵地跳起来。



新一伸出手按了电梯的关门键之后下了电梯。



“小兰就拜托你了,灰原……”



新一向着正在关上的电梯门那边说。



“工、工藤……”



志保一边痛苦地喘息着一边低喃。



“再见。”



就在新一冲志保露出笑容的一瞬电梯门关上了,确认电梯上升之后,新一开始向接近了的脚步声的反方向跑去。



新一跑到走廊拐角时,琴酒出现在了电梯前。



一刹那,琴酒那支装了消音器的枪喷出了火。



子弹打中了新一的左手臂,新一虽然皱了下眉,却依然继续奔跑。



“是男的?大哥……”



跟在琴酒身后的伏特加在一瞬间看到了新一的身影。



“……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过雪莉似乎有个骑士啊。”



“但是,女的去哪了?”



“看到刚才那男人的尸体后,雪莉就会死心地自己出来了……”



琴酒低声地说着,没有注意到电梯在上升,就和伏特加一起走向了新一消失的走廊方向。



新一在走廊上拐过几个弯后,把客用区通出去的门打开。



这里是通往安全梯的门,还有工作人员用的电梯。



(小兰她们应该已经到屋顶了……听天由命吧……)



新一从口袋中掏出钥匙确认了下。



(美美小姐给的钥匙是二十楼间套房的。)



新一按下工作人员用的电梯的按键,很快进去之后按了上升的按键。



工作人员用的电梯动起来后,追着新一的琴酒和伏特加出现了。



“大哥?”



伏特加问着正在看电梯楼层显示的琴酒。



在琴酒的视线下,数字停在了20上。



“骑士在二十楼。”



琴酒扯出了笑容低声道。



在二十楼下的电梯的新一进了客用区,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跑到了寿可怜使用过的套房。



新一快速地用钥匙打开门,确认过没有打开开关,本身就亮堂堂的房间后,用万能刀撬开电源开关,切断了里面的电线。



然后,他终于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



搭工作人员用的电梯来到二十楼后,琴酒和伏特加从安全出口来进到客用走廊。



在两人面前沿伸下去的铺着地毯的走廊两边,有着不少门。



“搜哪间?”



伏特加向琴酒问。



“全部。”



琴酒边说边用枪射穿最近一扇门的锁。



伏特加伸进手去打开灯,摆好架势冲进房间。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的伏特加向门口扬起声。



“没在这间。”



琴酒无言地继续射穿了下一扇门的锁。



藏身在黑暗中的新一耳里,传进了隔壁房间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终于来了啊。)



就在躺在床上的新一摆好架势时,窗外突然出现了移动的光亮和直升机的声音。



“看来是这个房间了。”



看着滴在可怜的套房门前的血迹,伏特加笑了笑。



“嗯。”



琴酒点点头,用枪射穿了锁。



伏特加立刻踢破门板怒吼出声。



“好了,死心吧,骑士先生……”



房间中一片黑暗。



“你已经无处可逃了……就乖乖死在我的枪口下吧……”



琴酒向着黑暗处说道。



“……结果还难说哪。”



在黑暗中站起来的新一回答了。



“什么?”



“听不到吗?这个声音……”



随着新一的话,房间外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



“这是我叫来的警察特种部队的二十架直升机的声音……”



新一努力地提高着声音。



直线向着SONOKO宾馆飞来的直升机里,脚上包着绷带的小五郎坐在里面。



他睁得大大的眼,在SONOKO宾馆的屋顶一角看到了人影。



“找到了!兰!现在就来救你!”



直升机靠近之后,小五郎看清了屋顶上的人影。



“咦?兰的话里是说兰和侦探小子,还有一个女委托人才对啊……在兰旁边的不是博士家那个小鬼嘛!”



回复哀的姿态的志保向着直升机拼命喊出最大声音。



“那个侦探哥哥在被人追,快去救他!“



“……那个侦探小子?但是……在哪里?”



一点线索也没有的小五郎拼命地盯着SNONKO宾馆。



“很快就会有五十多名队员来到这房间了,该死心的是你们才对。”



新一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着。



“大、大哥……”



伏特加的声音焦躁起来。



“别当真!他只是虚张声势……如果是真的,应该会在直升机的声音响起来时就闯黑这房间了……”



琴酒从怀中取出小型手电,在房间中四处照起来。



“大概是因为宴会中断了而来取材的电视台的直升机……”



小小的光速照到了新一的脚。



“在哪里啊!”



琴酒向窗口走去,将光线渐渐移向新一的脸。



“你是什么人……”



在琴酒的光线不断的接近当中,新一无畏地笑了。



“是侦探……”



就比光线要跟到新一脸那瞬间早了一点点,从窗外射进了直升机的光,这强烈的逆光让新一在千钧一发幸免于暴露在琴酒的光束下。



“见了!是侦探小子!”



窗外传来了小五郎的声音。



从房间也可以看到停在窗外的直升机机体上有着警察的樱花标志。



“警、警察的直升机!”



伏特加叫道,琴酒喷了下舌,快速地向门口奔去,伏特加也赶紧跟在他身后。



出门后转回身的琴酒从口袋中取出一样东西扔到地上,才关上了门。



感觉到危险的新一急忙翻滚着身子,就在他爬起身的刹那似乎看到了什么,便立刻向那处奔去。



下一个瞬间,琴酒扔在地上的东西炸开来,刺眼的闪光、激烈的爆炸声和冲击波充满了整间房间。



窗口附近的直升机也被爆炸掀起的风吹得摇晃起来,乘在直升机里的小五郎为这爆炸猛抽了口气。



直升机慌忙上升,确认火势平息后,停在了屋顶待机的小兰她们身边。



躺在宾馆的长椅上的小兰睁开了眼。



小兰的眼中猛然映入了全都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小五郎、目暮、哀、园子和阿笠的脸宠。



“兰,认得出我吗?”



小五郎开了口。



“爸爸。”



小兰点了点头。



“真是的,小兰,我担心死了!”



园子抱住了小兰。



小兰四下看看后,目光停在了哀的身上。



“小哀,怎么在这里……?”



“她在宾馆里迷了路,上到屋顶时正好碰到抱着你的艾莉。”



目暮做了说明。



“艾莉把你交给小哀后,又跑回了宾馆当中,只跟她说在屋顶等警察的直升机来就没事了……”



“……这样啊……”



小兰点点头,然后脸上猛地僵了一下。



“新一呢?”



“……”



小兰的问题让众人突然沉默了下来。



“新一在哪?”



小兰边四下看着边继续问。



“……工、工藤他因为新的案件……”



目暮刚想说明,却被小五郎制止了。



“……死了……”



“咦……”



小兰抽了口气。



“……那小子……死了,死掉了。”



小五郎不甘地跺着地面。



“怎么会……骗人的!”



小兰来回看着众人的脸。



但众人都随不了她的视线,全低下了头。



“……”



突然,小兰的眼中哗啦啦地流下了泪水。



“不要,我不要……我明明那么相信他,明明白白那么相信他会回来!”



小兰哭倒在长椅上。



“……”



众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静静地守望着她。



“在响……”



哀突然注意到了手机的声音。



“咦?”



“你的手机在响……”



小兰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它正边闪光光边发出呜呜的振动声。



“新一?是新一吧?”



小兰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按下通话键,叫了出来。



“真亏你猜得到。”



电话里传出的新一的清淅声音连四周的人都能听见。



这个声音让哀和众人的脸一同被点亮了。



“……还活着。……笨蛋……笨蛋!”



“咦?但是刚才那场爆炸……”



目暮低声说着。



“真的假的?!”



小五郎也猛然大叫一声。



“我没事啊,不是笨蛋吧。”



新一惊呆地回了句。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小兰哭着重复了好多次。



“我说……”



就在新一不知该如何应对地开口时,突然想起来的小兰先开了口。



“艾莉小姐呢?她没事吗?”



听到这话时,在她后方的小哀咳了一声。



“啊……她也没事,追来的家伙已经被警察吓咆了。”



新一说明了句。



“我想见你。新一,我想马上见你……”



“抱歉,我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后还有别的案件要处理……事情积得跟山一样。”



“……”



“别担心,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回来看你的呆相……”



“……呆字是多余的!”



“哈哈哈,抱歉。阿笠博士在那里的话,麻烦把电话转给他,我有事要拜托他。”



“哦。”



小兰点点头,将手机递给阿笠,但途中哀却突然伸手截了过去开始说话。



“……你恶运够强的……怎么逃出来的?”



“用了那套房里送洗涤衣物用的通道。”



“?”



“我和灰原你原恢复大人姿态时,不是在宾馆地下的工作人员房间里换了衣物嘛,那间房间是会落下各房间要洗衣物的洗衣集散地吧,我变回柯南后,就跳进了从套房通往那间洗衣房的通道里,掉落的中途用手撑在两边的墙上,总算逃过一劫。”



“这样啊。”



“不说这个了,能把我小孩子的衣服带过来吗?这里找不到可以换的衣服。”



“抱歉,这事你直接拜托博士吧,我可不想你的裸体……”



哀边这么说边一脸平静地切断了通话,笑着将手机还给小兰。



“喂?喂!灰原!不要给我任性地接过去又任性地切断啊!难得找到人帮。”



在洗衣间的衣服山中,柯南对手机吐出了恶言。



港口的码头处有两名正在看海的黑衣男人。



“警察的直升机……只有一架……看来是接到宾馆混乱的消息才赶来的……”



“哼……果然是骗人的吗……”



琴酒回应了伏特加的嘟哝。



“嗯。后来又监视了那里一段时间,但那女人一直没出来。当然,也没有上那架直升机。另外,被炸成飞灰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侦探……”



嘀咕着的琴酒脑中突然闪过以前用APTX4869杀死的少年那张脸。



“哼,怎么可能……”



从鼻子里笑了声,琴酒钻进了爱车保时捷356A里。



尾声



在小五郎的事务所里,小兰为打着石膏的小五郎端出了茶。



“柯南,肚子饿吗?”



小兰向站在窗边向外看的柯南问道。



“不饿。”



柯南笑着摇了摇头。



“大概是捡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吃了吧。”



小五郎边展开赛马的报纸边取笑道。



“真是,柯南才不会做那种事呢,又不是爸爸你。”



“笨、笨蛋,我也不会做那种吧!”



小兰的话让小五郎绷起了脸。



“刚才目暮警部打来电话说,给可怜小姐寄恐吓信的犯人也抓到了。”



“哦——是嘛。”



柯南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好像是一直追着可怜小姐的一个跟踪狂。”



“那么,案件就彻底解决了。”



“嗯。”



小兰来到靠在窗边的柯南身旁露出了微笑。



“不过爸爸,你是怎么找到新一在的房间的?”



接着她将想起来的疑问问了小五郎。



“呆子,那当然是靠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大人的名推理了。”



小五郎挺起胸口。



“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那间宾馆用房间的灯光写出了铃木财团的铃字,但只有一个地方缺了一点,我马上就知道那个侦探小子是藏在那个房间里。”



“好厉害,不愧是爸爸。”



小兰很难得地称赞了小五郎,然后又转向了柯南。



“不过,人啊,在寂寞的时候还真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



小兰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落寞地说道。



“小兰姐姐你寂寞吗?”



“不会。我见到了新一,所以完全不会感到寂寞哦。”



“见到新一哥哥了?”



“嗯。”



小兰点着头,从窗口探出脸,幸福地抬头望向浮在空中的满月。



“好漂亮……来,柯南也来看。”



“嗯。”



“新一,是不是也在哪里看着呢?”



“一定是累得正打鼾吧。”



小五郎在一旁泼着冷水。



“……”



柯南定定地看了看望向月亮的小兰的侧脸。



“我也在一起看啊……小兰。”



望向满月的柯南小小声地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