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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思颢(1 / 2)





  已经很久都没有睡的这么香了,我想这里面还是思颢的功劳最大。不知道谁已经把窗帘拉起来了,炫目的日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思颢。”

  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冷的,思颢也不见了!

  哪里还顾得上刺眼不刺眼,我一骨碌翻身下床,连睡衣都来不及换下就往楼下跑:“宣静言你怎么又把思颢抱走了!”

  姐姐从厨房里探出脑袋白了我一眼:“一大早鬼吼什么,我刚把俩孩子哄睡。你这个没脑子的就顾着自己睡觉了,孩子醒了半天了你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半夜从我身边把孩子抱走。”姐姐转身回去,似乎又想到什么转过来,“再提醒一次,那是我儿子,叫思莞,别天天神神叨叨乱叫!”

  说罢扬起手里的汤勺,作势朝我脑袋上猛敲。我才不理她呢,回房间洗漱换衣又去找我们家思颢。

  小家伙今年才一岁半,跟他妹妹思尔是对龙凤胎,长得那是白白净净可可爱爱,让人第一眼看见就舍不得撒手。俩孩子都窝在小床上呼呼大睡,我伸手摸了摸思莞的小脸,不自觉地又想起婷婷。

  每每想起婷婷就是抑不住的伤感,所以当时黎城赶不过来我陪着姐姐进产房,让我看到了小思莞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孩子跟我有缘分。也是因为这样,我擅自决定叫这孩子思颢,谁知道遭到了全家大小一致反对。当时黎城还专门找我谈了次心,语重心长了半天也没把我打动,最后竟然面露赧色:“萱萱,这,叫黎思颢似乎不太合适吧?”

  似乎还真不太合适。好吧,我大人大量让了一步:“小名叫思颢,就我一个人叫。”

  经此一役,再也没有人来劝我了,只是变着法地不让我看见孩子,不是姐姐带孩子去打疫苗了,就是姐夫带孩子买东西了,我的天,有必要像防人贩子似的防着我吗?

  其实真没必要,因为很快我就离开了a市,去了国外。殷辰说,颢的病,去国外治疗的效果会好很多。

  说起来很真是要感谢殷辰,要不是他,也许我跟颢就真的天人永隔了。

  那天我接到颢的短信蹲在角落里哭的惨兮兮,爸爸鼓励我让我把他追回来,爸爸说,只要我用心,一定可以让他回来的。于是我坐上出租车,一路风尘仆仆三个小时,终于找到了当年我们初识的故居。

  这里已经不复从前,周边大大小小高楼耸立,我们原来住的地方已经变成商场人来人往,那一刻我的确是快要绝望了,却没想到会是殷辰给了我希望。

  我赶到殷辰说的那个地方,竟然会是杰少带我来的那个废弃的别墅。在别墅后面的空地上,我看着面前几乎没有改变的两两相对的小平房,时光也似乎随之倒退至三岁,曾经有个大哥哥总是坐在屋前的小板凳上,让我将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药水涂在他身上。我疼的都皱眉头,他却永远笑着摸摸我的头发:“萱萱别哭,我不疼。”

  记忆中有个深情的男人也是这样将心爱之人的家搬到了奢华的皇宫,可惜努力了十八年也没能让那个女人真心爱上他。他是一开始就错了,用了最卑劣的手段来得到一份本就不属于他的爱情,最后的结局自然也是意料之中,但邝颢是什么样的心情藏起我们的家?无助,失落,还是难堪悲痛?包惜弱爱的是杨铁心,自然对完颜洪烈的痴心无动于衷,那我呢,我又对口口声声说爱的人做了什么?

  我吸了吸鼻子,踏进了自己家门,走进了曾经和姐姐共同拥挤的小屋,那里有他的身影,只是一晃眼,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是我的幻觉?可是我明明就闻到了他的味道。回头才发现,原来是窗台上放着的欧石楠,被风吹着散发出来的味道。

  不对,我的房间怎么可能有欧石楠?

  “颢!”

  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来过这里,一定是他!

  床单褶皱成一团,摸上去似乎还有余温,他一定在这里呆过,只是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离开?

  看着房间里温馨的装饰,我开始明白,原来他说的家是真的,他早就已经布置好了,就在这里,没有喧嚣,没有争吵,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我们的家,从来都不是天堂园,也不是城郊别墅,更加不是晟家,而是这里,他用尽心力保留下来的,我们相识的地方。

  接到殷辰电话之后我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手术室外空无一人,却亮着手术中三个字。很快门开了,殷辰摘下口罩叫来了护士,将一份文件递到我手里:“签了。”

  文件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兴许是字太小,也有可能是我的眼镜该换了,竟一个字都看不清楚:“这是什么?”

  殷辰似乎很忙,一丝耐性都没有:“颢头部中弹,情况恶化的比我想象中要快,现在必须开刀把子弹取出来,但他不愿意,怕自己死在手术台上,怕再也见不到你这个永远只会伤害他的女人。这场手术没有家属同意我没有办法替他开刀,你要是想他死,尽管不签字。”

  我想起殷杰的伤,知道头部中弹意味着什么,却没说什么,静静在他指着的位置签下自己的名字。他很快又走进去,然后亮起手术中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