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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齐胸掉了第6节(1 / 2)





  赵栀半日未曾说话,声音倒有些沙哑了,她微微低头,透过盖头的缝隙,确定这房内无人后,便伸出手,一把将盖头掀了下来,站起身子,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头上的金步摇相互碰撞,发出了叮铃的声响。

  她喝完了水,伸出袖子便要去擦嘴,袖子到了嘴边,她每天一蹙,摇了摇头:“日后不可这般了,这般……会被人耻笑的。”

  她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张帕子,在嘴边擦了一擦,在房内踱步了起来。

  她平日里动惯了,不动浑身都痒,不似赵羡那般,能一整日都安静的坐着。

  “这蔺家老爷也不知脾性如何……”

  赵栀双手揪着帕子,轻轻咬了咬唇。

  她见旁的女子这般揪手帕,便若西子一般惹人怜爱,便也想学上一学,谁知她只轻轻一拽,那手帕便“刺啦!”一声碎成了两半。

  赵栀:“……”

  她唇角抽了抽,猛地将帕子丢到了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不悦的蹬了地面一脚。

  “反正学不会!学不会!永远也学不会!”

  半夜,蔺轻鸿一身红色喜服,刚刚陪完客,众人散场,他准备回房间赵栀之时,只觉胸口处一阵气闷,心绞痛的厉害,“噗!”的一声吐出了好几口血来,踉跄了几步,扶住了柱子,猛地顺着柱子滑了下来。

  “老爷晕倒了!快啊!快去将附近的大夫都唤来!”

  “来人啊!老爷晕倒了!”

  ————

  赵栀在房内左等右等,天都快亮了,都未曾等到蔺轻鸿回来,一时极为泄气,贝齿咬着摘下的红盖头,托住了腮帮子。

  “怎么还没回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老爷去了!

  第7章 笑里藏刀的蔺府人

  一个丫鬟一边朝蔺轻鸿宅院的方向跑着,一边高喊出了声。

  赵栀愣愣的瞪圆了一双眸,猛地站起了身,将盖头丢到了地上,便推开了门,朝着丫鬟凝视了过去,声音喑哑。

  “什么老爷没了?老爷出什么事了?”

  赵栀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面色微微泛了白。

  她见那丫鬟神色闪烁,不敢说话,忙又朝着她走近了一步,逼问道:“你说什么?不说,我打死你!”

  那丫鬟被赵栀吓的不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眸红的若小兔子似的:“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府内那几位怕夫人寻短见,原不想让奴婢同夫人说的,但二房的夫人说此时不能一直瞒着您,奴婢便赶忙过来通告了!

  现今大房夫人和二房夫人正吵着呢!看模样,也是快打起来了!”

  “你个小蹄子,啰嗦这般多,一句重点都未说出来!真想让我打你对吧?”

  “老爷在陪客的时候,突然吐血倒地不醒,现今已经没气息,仙去了,府内许多大红灯笼,都已经唤作了白色的!说是过几天给老爷办葬礼,同云儿夫人合葬!”

  那丫鬟浑身哆嗦,双眸中不停的淌着泪,鼻涕混着眼泪流到了衣领上。

  赵栀面色如纸般惨白,从脚到头凉了个通透,又浑身麻了起来,双腿不受控制,猛地一软,便顺着房柱划到了地上,双眸失神,整个人都呆滞了起来,嘴唇轻轻蠕动着。

  我的天啊,我赵栀怎的这般命苦啊……怎这般命苦啊……

  当个续弦嫁过来,未见过夫君一面,夫君便直接没了命!老天啊,这是存心在折腾她吗?怎么不幸的事接二连三的都发生了呢?好事不成双,哀事连一块儿,这下好了,她这还未及笄的女子,直接成寡妇了!日后更难嫁了!

  最后赵栀是被那小丫头搀着来到大堂内的。

  此时,大堂内挂满了白绸和白灯笼,地上铺了一个凉席,凉席上又放了几床金丝锦被,被子上放了一个男人的尸体,男人面上蒙着白布,身上着了一身大红喜袍,没一点儿的动静。

  宣诗云跪在蔺轻鸿的旁边,哭的嗓子沙哑,眼眶都肿了起来,大房的人和二房的人全都来齐了,站在宣诗云的身后,掩面痛哭了起来,大堂内尽是悲声,一些尚未离开,同蔺轻鸿关系较近的宾客则站在了大堂门口,红了一双眼,时不时叹一两声气。

  四爷蔺茂肃今日原准备离开,去滨云城内玩闹一番,刚刚收拾好了行礼,准备离开,便听到了这一档子事,他原是不信的,但他瞧着他老子那冰冷的尸首,也由不得他不信了,平日里最不听话的他,此刻却是红着眼眶,哭的比谁都要凶。

  “爹!爹你怎么能走了?你好端端的怎么就走了?爹,你不要孩儿了吗?”

  蔺茂肃鼻子下头挂着泪,朝着蔺轻鸿爬了过去,趴在了他身旁,肩膀抽动着,悲从心起。

  一个约三岁左右,生的颇为可爱,头上挽了鬓发,着了身月牙色儿长袍的小公子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轻轻拽了拽蔺茂肃的衣袖,双眸红的小兔子一般,软糯糯的道:“爹爹,爷爷为什么不说话了,也不会动了,爷爷不能再给志文编蚂蚱了吗?”

  钱风泠试了试眼角的泪,一手握住蔺宛知的手腕,将他交到了蔺经武的手中:“夫君,你且先看好了知哥儿,他性子顽劣,别再将他给丢了。”

  蔺宛知和蔺志文均是四爷蔺茂肃和小妾生的儿子,蔺家的两个庶子,蔺宛知性子顽劣不堪,今年五岁左右,蔺志文比他要小上两岁,生性乖巧听话,从不同他哥哥那般,到处给家里惹事。

  虽说是庶子,但家中就有着两个小孩子,全家人还是颇宠他们的。

  钱风泠说罢,便走到了蔺茂肃旁边,将拽着他衣角的蔺志文抱在了怀里。

  “文哥儿乖些,你爹爹正伤心着,莫要再烦他了,你娘亲在何处?”

  “父亲刚刚准备收拾行礼离开,娘亲想去外头置办些布料再走,便坐着马车去挑布料了,现今还未曾回来。”

  “你说你娘亲还没回来?真真是个不懂事的!”

  钱风泠咬牙,冷哼了一声,朝身旁的丫鬟瞅了去:“你过去布庄,将王诗语给唤回来!”

  “娘!让我去吧!看我不将那蹄子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