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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旧识(1 / 2)





  事情不对!

  那双送来的丫鬟,华阴候突然重病,后遣医官诊治,到如今以看顾为名,欲将病人带走;一环扣一环,真像提前安排好的一出戏,而这布戏之人,无一指向了各环间唯一的干系者。

  真当好手段,此一局虽然冒进,但做得不可谓不巧妙,上玉不禁捏住了裙边,犹记当日以她的名义送出的那一对丫鬟,原来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成为旁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可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就为了带走华阴候?为了更好地控制他?但,为什么?一个异国侯爷,毫无实权的罪臣之子,为何要在他身上费这么大的功夫?

  “姊姊,姊姊!”修长五指紧紧攥住她的衣袖,他散着头发,长眸睁得大大的,一脸无害:“姊姊,你怎么了?”

  上玉回过神,瞥见那头榻上被堆到一边的被子,又见他光溜溜的脚底,不由道:“怎么不穿鞋就跑过来?仔细冷了脚又生病。”

  “我,我……”男人一脸委屈。

  一旁的黄钟忙道:“奴去给您拿鞋子。”

  待穿好鞋,他死拽着她的袖摆不放,故意把脚抬高了给她看:“我穿好鞋子了,姊姊别生我气。”

  上玉:“……”她叹息一声:“我没生你气,我只是……心里头有点乱。”

  “为什么?”他问道。

  天真不知世事,该当好年华。只是她的天真正悄然远去,而他的不过是药物催生出的虚假,罢了,上玉摇摇头:“没什么。”她朝黄钟使了个眼色,随即又对华阴候道:“你乖乖,先去吃早饭,姊姊有话跟这位哥哥说。”

  “我不我不!”他一听便不肯:“我要跟姊姊一起!”

  “你不听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呜——”

  “听话!”她故意加重了语气。

  “那…那好吧,”他噘着嘴,又委屈地眨了眨眼:“那我吃完早饭就回来。”

  “好。”

  内殿里只剩下黄钟与上玉二人。

  黄钟对插着袖子,抬头看了上玉一眼,竟莫名地有些发虚:“不知公主有何话要与奴讲?”

  上玉笑了笑,没打算拐弯抹角:“也非什么要紧的话,我只想问问,你家侯爷与安平殿的那位夫人是否曾是旧识?”

  “这……”黄钟心下一凛,转而道:“公主缘何有此一问?侯爷刚至丹熙国不久,怎会与安平殿夫人有旧?”

  “看来你是当真不知,”上玉眨眨眼,捻出点云淡风轻的笑意:“若我告诉你,安平殿主位萧宁夫人便是昔日大辰的单钟郡主呢。”

  “又如何?”

  莫说你不知单钟郡主是何人。

  黄钟面色不动,垂颈拱手,道:“单钟郡主奴自是识得,侯爷亦是知晓,以此看来,说二人是旧识亦可。”

  好一个旧识亦可!到底是大坏蛋手下的小坏蛋,如此轻易就把问话模糊了过去,答得恭谨又滴水不漏。

  心中有了点底,上玉没再追问,潦草结束了这个话题:“我要先回新殿瞧瞧,侯爷就拜托大人了。”

  趁熊孩子还在吃饭,赶紧溜出来,没辇没仆的,便扯着裙子一路步行,这也算肆无忌惮了,若是在南殿,天子内宫处,上玉是万不敢这样的,只因这里是皇子公主的居所,白日里难得见到几个大人物。

  长街寂静,只有数个洒扫的仆婢,每个人都安分守己地做着自己的事,明哲保身,才是深宫的生存之道,道理她都懂,只是人若真能如此无情,就好了。

  路边上那条转角小径,走进去便能到另一重境地,可它是属于晚上的,脚步在径前顿了顿,她终究没有走进去。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回到新殿,鹞子正在院子里莳花,平日她是不会去弄这些的,只能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在等她。

  压力真大,上玉换上甜笑:“好姊姊,我回来了。”

  鹞子倒没怎么,不过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哀怨神色:“您还晓得回来?”

  “晓得,我当然晓得。”她讨好般地贴上去,扯她的袖子。

  “瞧瞧您这是在做什么。”鹞子把袖摆拉出来,转头又去侍弄那些花,片刻后又丢下手:“早膳可用过了?”

  “还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