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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 / 2)





  没有人,没有建筑,也没有咒灵。

  他把狐疑的目光投向村下。

  村下依旧是笑眯眯的神色:是啊,什么都没有,这样才更安全。

  九津珀歪歪头。

  突然,他站的位置,从地面升起黑色的金属牢笼,看样子是想把他装在其中。

  九津珀当然不会被这种东西困住,向后轻轻一跃便跳出笼子的范畴。然而脚下的地面却在他踏上的一瞬间下陷,轰隆隆的声响中灰尘四散。

  什么东西?九津珀脚底一滑,直直地往下坠去。

  下面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下意识扭身,瞳孔微缩,看到其中钢铁铸造的尖利陷阱,咒力迸发,硬生生停在半空。

  饕餮原来是会飞的吗?村下不知何时走到陷阱旁,凝视着停在中央的他,稍显惊奇:失策了,跨越国度的古籍果然还是会有缺漏处。

  九津珀飞的不算轻松,说到底他还不清楚到底怎么运用力量才能飞起来,看了一眼下面的钢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展开领域将其吞噬。

  黑色球体的出现只是一瞬,村下脸上的轻松神色散去:没想到你竟然掌握了领域,明明星浆体事件时还只会用本能作战。

  九津珀落在被削平的钢铁上,仰头看他:星浆体事件你也有参与?

  这就是个秘密了。村下挑起嘴角:你成长得比我想象中快很多。

  听他的意思,已经关注九津珀很久。

  你想捉我去换赏金吗?九津珀只能想到黑市上的悬赏,他不悦地蹙起眉:所以告诉我关于身份的事,完全是在骗我。

  关于饕餮,我知道的大概是你认识的人中最多的。村下用手指点了点唇:不过现在还不是和你说这些的时候。

  九津珀不想在听他说这些古怪的话,猛地跃出深坑,向着村下袭去。

  好歹也是跟着夏油杰和五条悟出过任务的狗狗,如果敌人不交代,打倒后总有方法让他开口。

  他的速度很快,但村下一副瘦弱的模样,竟也能游刃有余地避开攻击。

  等九津珀下一次朝他狠劈而来时,他忽的侧身攥住九津珀的手腕。

  相接触的地方骤然传来一阵烫意,就像是被锅里蹦出的热油溅到一般,刺痛感令九津珀猛地缩回手臂,试图逃避。

  但村下攥得很紧,他一收之下竟是分毫不动,并且那滚烫的感觉顺着手腕逐渐向身体各方向蔓延。

  很痛。

  九津珀眼睛睁得很大,缩小的瞳孔映着的村下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被迫变回了本体。

  狗勾和当初被捡到时只长了一点点,还是成年人两个巴掌那么大,一脸茫然地在地上坐了个屁股蹲,仰头去看村下。

  真可爱啊,九津君。村下微微笑着:不过,这是被压制过的形态,真正的饕餮,可不是这般无害柔软的模样。

  九津珀警惕地后退几步。

  力量虽然仍在体内,却无法变为人形,也没办法变大,只能仰着头看人,非常不方便。

  这可是这家伙的术式。村下道:很奇怪吧,一个咒术师却有着更接近除妖师的能力,自身没有能够看见妖怪的能力,一直被当做鸡肋处理。

  九津珀嗷呜了一声,虽然本体很小,但爆发力仍在,他一头撞向村下,张口欲咬,又猛地停住,被人抓住机会揪住了后颈。

  你没办法对人类下口。村下不急不缓地道,似乎事情全部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堂堂饕餮,竟是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令人唏嘘。

  没办法说话的九津珀只能呲牙凶他。

  村下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放心,臣服于我后,不论是天道还是人类,所有的束缚都会消失。

  九津珀不懂自己身上有什么束缚,却明白他那句臣服于我的意思,呲起牙来更凶了。

  村下从车的后备箱中拿出一个深黑色的笼子,外面贴着黄纸红字的符咒,将九津珀塞进去放在副驾驶,开着车慢悠悠地走了,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现场与落在地面上,孤零零的手机。

  九津珀一进笼子便察觉到不对,他竟无法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即使用力地撞笼子,也无法对其产生丝毫撼动,反而撞得自己脑袋生疼。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筋疲力尽地趴在笼子里,试图思索原因。但是,体内的力量消失后,饥饿感反而愈发增强,让他很快没了思索的能力,开始徒劳地啃起笼子来。

  咔嚓咔嚓地,笼子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他只能咬出淡淡的牙印,什么都吃不到。

  开车的村下望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低声道:你知道熬鹰吗?

  已经被饥饿感控制的九津珀当然无法回答他,他仿佛在自言自语:用熬鹰来形容不太准确有一个被称为黑屋禁闭的实验,将人关在小黑屋中,没有任何声音与光亮,每天只给固定的水与食物,普通人在第一天便会崩溃,第二天产生幻觉、精神失常。

  而在这个时候,只要稍微给他一点回馈,就会得到无法想象的报答。

  村下说完,看了一眼依旧毫无所觉啃着牢笼的九津珀,将手指伸到他面前。

  尖锐的犬牙抵在柔软的指腹上,却迟迟没有刺入,直到村下主动抬起手指,在尖牙上划破肌肤,笼子中的小白狗却恍若受惊般,猛地蹿到另一边,用尾巴对着他。

  真可怜。村下语调奇异:尚且懵懂时便因为狡猾的人类而签订了约束自由的束缚,被迫违背本性,连丧失理智后都无法自由地享用食物。

  笼子里的白狗又开始咔嚓咔嚓地咬起栏杆来。

  他把车停在一栋公寓前,拎着九津珀进了屋。

  自然是独居,房屋中甚至没有生活过的痕迹,家具也少得可怜,最引人注目的是客厅的地上,画着几乎占据整个房间的五角星阵法。

  九津珀被连着笼子一起放在阵法中央。

  笼子放上去时,九津珀只觉得体内的饥饿感猛地加剧,甚至让他不自主地哀嚎出声,在笼子中不停翻滚。

  好饿

  自从他有意识以来,第一次如此饥饿,甚至饿到浑身的肌肉,连着骨头缝都透着剧烈的疼痛。周围的一切在他的嗅觉中,都开始散发无法抵御的香气。

  吃掉把所有东西都吃掉!

  九津珀的口水从嘴角流出,他身上雪白的毛发开始从底部渐渐染黑,脸部眼下浮现出妖纹,獠牙与尖锐的指甲暴增,透着森森的寒气。

  然后一口咬断了笼子。

  刚才还怎么都咬不动的笼子此时在他嘴里仿佛是个脆脆棒冰,几口吃光后,仍未满足地舔了舔嘴巴。

  笼子的味道像巧克力,里面还带着点能减轻饥饿感的力量,但那力量太过稀少,如同沧海一粟,转瞬间便被饥饿感再次覆盖。

  那双眼睛盯住村下时,之前湛蓝的虹膜已经变得血红,其中毫无人性的温度,存在其中的只有疯狂与yu望。

  这才是饕餮该有的样子。村下大笑道:不过,现在仍然差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