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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珠玉_95(1 / 2)





  ?  将赵宣押回县衙大牢关押,贾珠命书办出了告示,告知全县百姓,赵宣已被擒拿归案,同时公布开堂审讯赵宣的时日,曾受其害的百姓届时可来公堂作证。此外贾珠又犒赏擒贼有功的差役,其中有多人乃是贾珠平日里擒获的本地惯于偷鸡摸狗的游民散众,此番从监狱里召集起来,亲自训练拳脚功夫,便是为擒获赵宣做那准备。贾珠事前取诺,若是能擒下赵宣,便允他们将功折罪,释放归家,还有额外的赏银。这干游民闻言,如何不肯,纷纷表示皆愿听从大人之令。

  此番事成,贾珠方依了当初之言,先行按个人擒贼之数,给予奖赏。此番贾珠好笑地发现众人之中,擒贼最多那人通共擒下九人,遂贾珠方赏了那人九两银子,笑曰:“若是再多一人,方赏二十两银子,乃是翻倍的奖赏了。”

  那人见状亦是捶胸顿足,道句:“若早知如此,小的便是追踪几十里之外,亦要抓了那逃遁的人来!……”

  待将赏银分赏完毕,众游民磕头谢恩。贾珠又叮嘱一回曰今后需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勿要作恶为害,否则下场方如那赵宣一般。

  而全县百姓闻说赵宣被擒,无不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喜如过节。正所谓墙倒众人推,闻说县令老爷令受害乡民前来作证,这百姓便也纷至沓来,几近踏平县衙的门槛儿。其中尤以那当家的最为兴高采烈,如今祸患已除,他自可光明正大地将闺女嫁了人。那当家的姓周,有乡民方打趣道:“周老儿,你之前取诺,要请乡亲们喝你闺女的喜酒,你可莫要说话不作数啊。”那当家的闻言,一拍胸脯对曰:“知县老爷亦是知道的,那如何作得假?”之后果真于家中置了酒席,款待众人。因贾珠乃是自己一家的恩人,本欲置了银两送往县衙致谢,奈何贾珠恐落了收受贿赂的把柄,只得谢绝了。那当家的方又额外命人制了一匾,题了“为民除害”四字,命人送往县衙来,悬在衙门的横槛之上,对于此物,贾珠倒也笑纳了。只道是亦不枉自己勉力一回,谋划了这许久。

  之后贾珠会同川省的学政一道开堂公审赵宣,经由众多百姓作证,学政剥除赵宣武生的资历,判处赵宣十条罪状。先行将赵宣押入大牢,又将此案上报刑部。之后刑部批准,方将赵宣转押至成都府,拟于金秋问斩。

  另一边,且说此番贾珠擒获赵宣,钦思功劳不小,亦系功德一件。此番钦思待于大邑县已逾三月,待将赵宣一事了却,便提出告辞。只道是自五皇子外任山西巡抚,好不容易出了京,他至今尚未北上拜望一回,不比你们在京的可时常见到。此番与贾珠道别,正可就此北上,越秦岭,渡散关,从陕西取道前往山西。贾珠知晓留之不住,亦不敢十分留,赠了钦思程仪,亲自骑马送钦思出了大邑县。

  二人话别一回,道是自钦思出了京,多年来亦难得面见一回,今日分别,日后尚不知多久方能重逢。钦思则道,能于川省面见贾珠一次,亦算缘分,像其余诸人,煦玉孝华,便是出了京,亦不曾见着一回;更勿论那先去了的柳菥,今生皆无再见之机。此番二人说到伤感处,亦相顾黯然,洒了些别泪。

  待别了钦思,打道回府。贾珠便也格外思念起煦玉来,进了书房,又写了封信,将钦思别去之事说了一通。期间将自己从煦玉那处携来的撰扇撑开,又从身上取出煦玉的那半块玉玦打量一回,径自出了半个时辰的神,想了些有的没的。待回过神来,只见那笔尖上的墨汁皆干了,只得又重新润了一回,信上吩咐煦玉好生将养,以便日后归京团聚。待将信写罢,装了信封,放进拜匣中。又见拜匣中已积了几封信了,想来剪纸已去了数日,亦不知到了何地,此番写的这些,需得等他回来,方能再行送去。此番这事也不必细述。

  却说贾珠在任三载,施政亦是因地制宜。第一年的最初半年,重在剪除此地毒瘤,擒下赵宣。自此,大邑县内的盗窃、命案减了十之八|九,此外更是一县除害,福泽临县。之后半年并了第二年,则重在兴修水利、劝课农桑。大邑多山地,贾珠方鼓励当地百姓筑池修渠,如此方引水上山灌溉。此外又鼓励乡民发展副业,诸如平坦之处种植粮食菜蔬,山坡等地则种植果树桑林,林间亦不可忽视野味的产出。如此一来,自可地尽其用,且四季皆有收获矣。在任第三年,贾珠则重在重修县学,与川省的学政商议,筹措款项,聘请教习。

  纵观贾珠在任三载,善政说来虽不过几项,然件件皆是费尽心思,至关紧要之事。最终任期既满,贾珠离县归京之时,大邑百姓携老带幼、夹道欢送,贾珠从座轿窗口望见此景,就此湿了眼角,暗忖若非因了欲回京与煦玉相见,自己对了此地,倒还当真有些割舍不下。忆起县衙门前所悬的“为民除害”四字,心下只道是自己虽算不得一世名臣贤相,然既来此处上任,便也励精图治,求个问心无愧。

  出了川省境内,贾珠先行沿江东上,到江宁应麟的祠堂并了坟茔跟前祭拜一回,见到在应麟祖屋守丧的则谨,贾珠方留于此处,与则谨叙了几日。随后辞别则谨,回原籍探视一回族人,吟诗亲自接入。原籍的面貌与从前相较,已是焕然一新,生机盎然,贾珠见状,终是安下心来。此番面见吟诗,贾珠将吟诗狠赞一通。倒将吟诗赞得羞赧,拿手直搔脸颊。吟诗又取出几封信,托贾珠入京之后交与煦玉。在原籍住了几日,侍奉于贾政王夫人跟前,全了天伦,随后方辞别众亲北上归京。

  此番北上,可谓是迫不及待,早遣了剪纸快马进京通报。待还有两日抵京,贾珠亦是按捺不住,将马车行李留与郑文等人慢慢儿押送回来,自己则领着润笔泼墨两人骑马进京,提前半日便行至城外的驿站,正值日落时分。

  另一边,此番出城迎接的诸亲友,有在城内迎接的,有在城外洒泪亭迎接的,自不必赘述。单说煦玉,此番煦玉较了贾珠,更早归京。回京即官升一级,擢升礼部侍郎。闻知贾珠归京之日,已是提前一日便乘车前往城外三十里的驿站等候。彼时煦玉赶到驿站之时,亦是将要日落之时,只道是按着时日,贾珠大抵明日方到。不料堪堪下了马车,正待进入宿店,便乍闻由远而近的一阵马蹄声……

  却说那飞马而来之人正是贾珠,在策马而来的途中,贾珠远远地便望见,在那宿店之前,那人身着夹袄,手持撰扇,长身而立,宛若素梨月下,玉树琼枝。从西面天空投下的一抹夕阳的光,将他的侧颜映上几许绯色。头顶上方,一行排雁缓缓掠过天际。见罢此景,贾珠只觉仿佛步入一幅古映画一般。分离三载,此番骤然重逢,只如梦境那样不真实。不自觉地勒了马,减缓速度,小跑而来,只见眼前那人闻声,转过头来。一个骑在马上,一个立在地下,四目相对:

  “珠儿?!”

  “这些年来,每回皆是我于城外候你归来;这一次,总算轮到你候我一回……”

  ……

  至于贾珠归京之后的事,好歹此番仍回了部里任职,官升一级,任了主事,自此可得留于京中。却说煦玉归京之后,便将千霜唤来,得知贾珠将贾氏名下的店铺田庄低价转手之事。煦玉随即按了千霜所出名录,将贾珠所有出手的店铺田庄尽数回购。因这些店铺田庄皆是寻了相熟之人出手,遂此番回购,倒也未曾遭逢高价欺诈之事。而事后贾珠闻知此事,喜得无可无不可,抱着煦玉猛亲一口,他本欲自己进京后筹了银子,将转手的庄子店铺逐一赎回,如今竟无此必要了。而贾珠自此便随煦玉居于林府,总算实现了追随煦玉一道的承诺。而待黛玉回府省亲之时,煦玉方对弟妹二人坦言了自己与贾珠之情。

  一载过后,熙玉的次子降生,熙玉夫妇二人方将年仅两周岁的长子过继与煦玉。却说此事亦奇,这长子生得倒也不肖熙玉的容貌,更像其祖林海之貌,遂较了熙玉,倒更似煦玉。按了族谱,林家这辈为“灿”字辈,煦玉替此子取名为“林灿章”,珠玉二人将那块分开的林家祖传玉玦合二为一,传与灿章佩戴。自此,灿章唤煦玉为爹,唤贾珠为二爹爹,林家长房后继有人。而在这之后,长房长子又经历了何等严苛的敦促教导,则是后话了。

  另一边,却说五皇子于山西任职期间,经营多年,将那干蠢蠢欲动的北方部族皆收拾得服服帖帖,北境由此迎来本朝史上最为太平的一段时期。

  故事结束,结局关情,有诗云:

  “同心两情今再联,珠联玉合把代传。

  打破情关露真面,生生世世守前缘。”

  ?

  ☆、后记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现在都流行写人设公式书,俺也尝试着写了一回~~

  这个后记算是俺写完之后,对于全文构思的一个梳理与总结,也为大家提供一种阅读理解的窗口与参考吧~~

  两只文星的对比表:

  是昨天下午四点左右,俺写完这文结局的点题诗,然后开始着手写这篇后记。在最初构思并写这文的时候,俺很怀疑能不能写够二十万字,然而谁料到,在结束的时候,word显示已经是92w字以上了。

  话说写后记是俺的老习惯,总之就是在文中没唠叨够的话,关于全文的构思、人设、感想之类的杂七杂八,就通通扔后记了。之前俺还想着有好多话想说,然而这回在写完正文的时候,却忽然有了不知从何说起之感(┬_┬)有一种感觉,叫做“怅然若失”……

  既然是写人设公式书,咱就敬业点,开始!

  一、贾珠

  先吐个槽吧,纵观俺之前的文,俺笔下的受都多多少少有点呆萌,可爱乖巧呆萌的受很戳俺的萌点,俺信奉“不会卖萌的小受不是好小受”的信仰(众:品味真怪)。但是这一篇文,从最开始就决定了,受肯定不会是俺从前写的那样。这文的第一个突破,就是打破俺的传统小受样式!是什么样的?也很明确,就是一个独立自主,必须奋斗着生存下去的普通人。至于是不是秒天秒地,这玩意儿倒真的超出了俺的脑洞。然而俺发现,尽管这个特点,本不戳俺的萌点,但是当俺写完贾府遭罪那一部分的剧情,写完贾珠强撑着拉下脸将手下的家人赶出府而自己背转身哭得惊天动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俺觉得对于贾珠,俺还是打心眼里疼爱着……

  而越写到后面,俺对于贾珠人设的认知就越明晰,俺希望他本身的性格更像一个普通人,他和煦玉相较,是个明显的现实主义者,对于命运的不可抗性有深切的认识。不是那种自觉“老子天下无敌,随手改写命运”的人。作为穿越者,他提前预知了贾府的结局,贾府的命运不太乐观。在这样一种认知之下,不说称王称霸这种理想了,要想留得命在,也是一种奢望。所以贾珠的希望,即便是个体活下去,也成了一种“绝望的反抗”了。他的身上,应该是积极与消极并存的状态。一方面,他知道自己家族的前景不容乐观,泰极否来的命运,是自己家族难以逃脱的宿命。在此前提之下,适或任何反抗不过都是徒劳的挣扎,所以对于步入官场朝堂,贾珠的态度一直很消极,不想有所作为,害怕万劫不复。另一方面,便是即便如此,还是不想放弃一丝一毫能够改变命运的可能。而无论是他入仕抑或是经营家族产业,指定原籍的发展计划,却都呈现出一种极为积极主动的状态。贾珠就像一个身上背负着沉重的负担,被压得直不起腰,但在重压之下,依然坚持行走之人。

  而命运的讽刺性在贾珠身上最明显的体现是:他本不愿进入仕途大展身手,他知道庙堂之上做官,类似赌博,一旦押错了注,就是倾家荡产万劫不复。所以他取试下场,希望做一个无关紧要的翰林官,这样相对陷得浅些,没有被迫的站位。然而事与愿违,他的家族偏偏将他推向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被裹挟着一起陷落。无论是被转调进兵部抑或是随军南征,贾珠都表现得极其抗拒,因为一旦跟随五皇子,就意味着自己并了自己家族的立场不再是中立的,是有偏向的。然而被划为五王党后,贾府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事实也证明,五皇子斗争胜利,贾珠并了贾府,也跟着上升;五皇子斗争失利,贾府便跟着一道倒霉。

  如果说贾珠最初对于跟随五皇子是抗拒的话,那么待一道经历了南征,贾珠是真心认同了五皇子,亲口承认,若是依自己心愿选择明君,他肯定支持稌麟。而后面五皇子身陷十面埋伏阵,贾珠单枪匹马、不顾自身安危去营救,也是出于“士为知己”之心。然而这样做,也意味着他彻底摆脱了“中立”的幌子,自愿成为了“五王党”。以至于到了最后,五皇子被迫出京,贾府遭罪前夕,贾珠仍是忧心五皇子安危,方才千里单骑地替五皇子送了枪。对于贾珠这样一个现代灵魂,是相信火器的自保能力是胜于冷兵器的。

  综上,贾珠在认识上其实是个清醒的现实主义者,然而行动上仍然带着理想主义者的积极进取的精神。和宝玉这样一种带有“大彻大悟”、“看透命运”的出世思想与过审美性人生的人,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二、煦玉

  其实按照俺最初的构思,煦玉的形象是很简单、单纯的,就是一个情痴攻的形象,不需要他有太多的性格因素,只要够痴情就行,俺没有考虑太多,想着重塑造贾珠。然而按照惯例,俺的文通常是攻更复杂与深入人心(?),这莫非成了诅咒?(。﹏。)俺不知道这里的大家是怎么看的。所以煦玉最开始的形象倒像一个单纯的任性书生,甚至有点小白?

  (m:(⊙_⊙)?不是吧?咦?俺的攻有腹黑以外的类型吗?像隔壁的boss与透哥,铁板钉钉的天蝎座,这乱入的白羊座,是怎么回事?不腹黑那是m家的小攻吗?)

  而到后来,果然,攻什么的,切开都是黑的,哪怕外表再白嫩糯软。╮(╯▽╰)╭

  而事实上,俺本人对于煦玉人设的思考,要多于贾珠得多。煦玉人设的深入,来源于俺写文期间所接触的一个课题,即中国古代知识分子的理想人格是什么样的,他具有些什么因素。俺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把思考的结果自然而然带入了煦玉的形象里。(⊙▽⊙)虽然最终表现到了哪种程度,则是俺水平的问题了。这是写文中途发生的事,所以煦玉的形象表现出一种成长变化的状态。

  从表面上看,煦玉是个任性傲娇直率的被宠坏的贵公子官二代,轻狂任性、清高绝俗。至于天然呆啥的,好像被俺扔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

  然而本质上,如果一言以蔽之,煦玉是个有点任性的理想主义者,同时也是知识分子理想的象征。

  这话要怎么理解呢?首先,煦玉是偏儒家的,注意俺没说就一定是典型的儒者。这是从某种程度而言的,儒家思想也极其复杂,不能一言以蔽之。只能说煦玉身上具有儒者的特点,也就是说煦玉的人生,是按照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来进行的。也就是说一面扩充己我学识一面塑造君子人格,以实现齐家治国的社会政治理想。由此煦玉对自我人格的修养的要求是很严苛的,不能允许自己有什么不好的人格成分,同时也意味着对于他人的要求也很严格,眼里揉不得渣滓。对家人如弟弟妹妹包括奴才之类,都是非常严厉的,不允许品格有失;对外,政治手段其实非常强硬,比如出学差之时处置犯错的生员,对于南昌科场案的犯事生员,革除生员的身份不说,许多还被他施了流刑,就是流放,首犯被判斩首。生活上,便是长辈的面子也不给,更别说给盟兄甩了多少脸色了,幸好人家不计较。

  儒家对于社会的和谐与稳定,很大程度上是以“礼”维系的,这是个很麻烦的概念,一本《礼记》都够得扯了。简单说来就是每个人不妄念妄动,不越矩,规规矩矩的,这样一来,社会的既定架构——比如上下关系,就稳定了不乱了和谐了。所以人人之间都要有个“礼”,有个“规矩”。煦玉要求自己“守礼”,能做柳下惠,这里顺便说说俺那里珠玉定情是改了的,没h了。那里煦玉分明对贾珠动情了,都要拉灯了,结果跟你来个“名不正则言不顺”,坚持把初夜留在洞房,表示不结婚不h。贾珠说他是道学先生的派头,所谓道学先生就是古板正经开不得玩笑的。俺觉得煦玉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