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筱却不作答,双手作揖,深鞠一躬:“静妃娘娘与我一个质子有何话说?”
说完,作势要离去。
明月深感无力,她想解释张了张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离去。
临了,在那人身后弱弱的喊了一句:“你若还想听我解释,明日学院内见。”
离筱离去的身子微微一怔,似是有一丝犹豫。却迟迟没有回头,也不作答。
就这样走了。
明月长长叹了口气,果真是世事无常,天不可能总是遂人意。
明月理了理宫群,调整好心情,朝着太极殿方向走去。
出来有一段时间了,若是还不回去恐怕会引得别人怀疑。
刚踏入太极殿,帝王却没了身影。明月落座,刚想问春桃陛下去哪儿了,就见王皇后挑唇,俨然一副得意的模样。
明月心下疑惑,可当她看清人群之中,帝王与一身着歌姬宫服的女子相谈甚欢之时,她一下子了然了。
这王皇后还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么快就想要对付自己了。
因着喝了酒,又被情人撞破自己的身份,明月只觉得深深的无力。
她忽然,有些不想争了。
就这样将错就错,终止了宁绍行对自己的贪恋,让自己平安无事的回女子学院教书,为女子争取权利该多好。
可是,自己犯了欺君之罪,宁绍行会乖乖地放了自己吗?
一想到此,就不禁一阵头痛。
罢了罢了,不想了。
明月拿起桌上银边红宝石酒盏,将里面的清酒一饮而尽。
却因酒烈,被呛的一阵阵咳嗽。
太极殿本就热闹非凡,明月剧烈的咳嗽跟本不被人注意。
她咳的面红耳赤,双眸也跟着泛起泪光。
在别人眼里,却像是被帝王冷落后委屈不堪。
王皇后理了理发丝,手里依旧拨弄佛珠,轻飘飘开口,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静妃,欺君可是要杀头的死罪啊。”
面上慈祥的王皇后,嘴里说出的话带满恶毒。
佛口蛇心。
明月红着眼眶瞥了一眼王皇后,丝毫不畏惧:“臣妾何时欺君了?”
毕竟,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亲口对宁绍行说过自己就是那人。
一切也都是宁绍行听了她与春桃的谈话,自以为是罢了。
王皇后见她如此淡定,心里总觉得惴惴不安。但她目光落到那歌姬身上,不安的神情又一扫而空。
她有十足的把握,这次一定能将明月这个最大的威胁给斩草除根。
宴会进行到一半,帝王就借着酒劲下令册封歌姬沈知薇为常在,迁到了倚兰苑附近的萃明轩。
宴会之上,众大臣皆面面相觑。可,都是不敢言。
因为左相一事,宁绍行立足了威严,这些时日也夺回了不少政权。
原本的朝堂是以荣亲王为首的势力占据大半以上,而现如今,宁绍行的势力已占上风。
宁绍行得了政权,却不着急对付荣亲王,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能直接处以荣亲王死刑的机会,能直接掌握政权的机会。
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是人,一旦有了权,就会变。
帝王最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