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是这样想的吗?”三途的声音反而冷静了下来。
“明明昨天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是谁对你说了什么?是有谁对你这样说了吗?”
似有所觉,我向阴影栖息之地望去。
“那和你无关。总之,我们到此——”
砰。
砰砰砰。
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小型照明灯骤然坠落,四周变得昏暗无比,只剩水箱内的灯发出幽小的光。侧边的玻璃墙被不明的力量砸出了空洞,流水倒悬而下,鱼群乱飞而出,行人刺耳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我未出口的话音被嘈杂的环境淹没,万次郎下意识把我护在身后。
如大坝开闸,急促涌出的水溅到躲闪不急的我们身上,寒意倾覆而下,我冷得发抖。
被这骤然的事故打断思路,我一时间僵在了原地:“呃……抱歉。……这次我还真得要诚恳地向大家道歉了。”
“哈?你在说什么鬼东西?见鬼了,好端端的玻璃怎么会爆炸?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万次郎把外套脱下,盖到我身上,试图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找出一条能行走的路。
我头疼地捂住头:“就是说。对不起,把大家扯进我们的闹剧之中了。”
看着周围闹哄哄的景象,我尴尬地蜷起脚趾,内心盛满了愧疚——为这些无辜被卷入的群众。
“……。”万次郎顿住了,表情再次变得扭曲。
“你是说,这是……春千夜搞出来的?!”
我连忙拿出手机:“总、总之,先维持好现场秩序,把大家引导出去,要是引发踩踏事件就不得了了!”
救命,这是在发什么疯?!为什么我突然就在收拾三途制造而出的烂摊子了啊?!啊?为什么?就连分手我都得跟常人不一样才行吗!?
我紧急联系了万能的管家,正准备和Mikey一起行动,跟现场的工作人员一同维持现场之时,一双冰冷的,仿佛从现场的水流中长出的手从我的背后伸出,捂住了我的嘴。
湿漉漉的,还带着潮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嘘……。”
是三途的声音。
在黑暗之中,如幽灵一般悄然出现的三途揽住我的腰与脖颈。
“奈奈,别说了。”
“我不喜欢你说的那些话。”
冰冷刺骨的手指按在我的嘴唇之上,贴合在我身上的人像是从我身上长出的菟丝花,只为绞杀宿主的养分。
“你不能这样对我。”
“告诉我,是谁在你耳边乱说话?”
不需要我回答,三途轻轻笑了起来。
在刺耳的鸣叫声中,我似乎又开始了幻听,极浅的叹息像是春风一般,轻飘飘地拂过我的身体:
“所有妨碍我们在一起人,都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