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自己右边眉毛上有一点点掉色,马上拿起眉笔,就要往眉上描摹。突然——身后的座位凹陷进去,随即一道滚烫得无法忽视的气息直朝他笼罩而来。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抱住自己,无处可逃。“我来帮九爷。”君九辞还没反应,上方就响起迟晏低沉暗哑的声音。什么?君九辞转头,没反应过来。迟晏已微微往下倾身,一手拿过君九辞手里的眉笔,一手捏住他的下颌。垂着眸,目光专注平静,动作认真温柔地握着眉笔,给他画眉。噗通噗通。君九辞微微睁大双眸,近距离地感受着对方强烈炽烫的侵略感气息,心跳不禁在加速。“我,我自己来,不用你。”君九辞眼睫一颤,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躲开。却一下被对方不遗余力地压制住柔软的腰身,“别动。”上方男人的呼吸就在头顶,烫热又缓慢,裹着很强的成熟男人野性的魅力。“哼”君九辞羞赫地轻咬了咬下唇,稳住自己跳的飞快的心跳。他强作淡定哼笑,“我还记得你以前第一次帮我画眉,画的乱七八糟,没想到现在你的画眉技术越发熟练了,是给许多女子画过才这么熟练对吧?”言语之间,透着不自知的醋味。迟晏微微一笑,将已经画好的眉笔一放,双手一下侵略领域般地各撑在他两边。他倾身凑前,垂眸直勾勾地看他,“没有,我对给其他人画眉没有兴趣,至始至终,我的手只为九爷服务。”“你”君九辞眨了眨眼。后知后觉注意到自己眼下被禁锢在对方的空间里。呼吸间全都是他身上好闻又危险的男性气息。“从以前的九爷以师傅之名,赋予我新的生活那一刻开始,我的世界只有九爷一个人,放不下旁人。”迟晏脸上仍环绕着浅淡的笑意,一双深邃的黑眸像小月牙似的,轻轻弯起。殊不知,他身上蔓延出来的危险气息越发不可收拾!“可是为什么”迟晏似是有点苦恼地垂了垂眼,低沉的嗓音轻柔得透出诡异的冷寒,“九爷的世界就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呢?”“这是为什么呢?嗯?”迟晏抬手,抚向君九辞右耳上戴着的一银色弯月形状的耳坠。他轻柔的嗓音透出古怪的病态,“九爷喜欢戴好看的耳饰,为了能跟九爷一样,即使耳朵发炎再疼,我也要跟九爷一起戴一样的耳饰。”“九爷,你看。”迟晏微侧了侧头,给他展现左耳垂上同款的银色弯月形状的耳坠,笑容浅淡,“好看吗?”不他只觉得你有个大病需要治治。“迟晏你发什么疯?你说有事要急着处理,就是把我压在车内欣赏你的耳坠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君九辞看迟晏眉眼上浅淡的笑意,只觉得与平日的无害很不一样。有些可怕。君九辞有些慌乱,第一反应就是想逃。“眉画好就给我起身,别说这么奇怪的东西浪费我的时间。”他不想在迟晏面前露出怂唧唧的一面,便强行镇定下来。君九辞拿起师傅的威严,凤眸瞪向他,“我还要赶着跟小弦月叙旧呢。”“是吗?”迟晏笑着贴向君九辞的耳朵,嗓音低而沉,宛若情人之间的细语呢喃,“如果我说,我不会放开你,师傅能将我如何?”话音一落,他汹涌有力的吻如同暴风雨般激烈袭来!“唔!”君九辞试图抵抗,但即使两人贵为男子,天生力量却有悬殊。男人平日温柔无害和克制能耐都只是面具。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小绵羊了。不对,他从来都不是什么乖巧懂事的小绵羊。他是一个心机贪婪,每日每夜都想将他的师傅吃进肚子的狼。迟晏天生没什么情感,只知道在那一年,从隐月阁门口一眼看见君九辞。灵魂深处就有了个认知。君九辞只能是他的。“你你放肆!孽徒!”君九辞脸颊通红,心跳不断加速。他脑袋偏向一边,想要躲开他。结果下一秒,还是被对方成功移了回来。君九辞气急。果然,师傅都是高危职业,古人诚不欺我。他当初就是被猪油蒙住了心,捡了这个心怀不轨的孽徒回来!“我也不想这样,但师傅真的表现不好。”迟晏低头,亲吻着怀里君九辞沾染上水雾的眼睫,黑眸再一次笑的眯起来。因为师傅不听话,总是把别人放在嘴上。所以现在,他要师傅在他怀里,嘴上只能喊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