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灵音宗。」
聂更阑满脸不耐,伸手推他,「不必,放我下去!」
白衣人不语,依旧挟着他往前继续飞。
聂更阑冷笑一声:「送我回宗门,你不怕白衣魔头的身份被各大宗门发现?」
说话间,他胸口泛起一阵剧痛,嘴角忽然喷出一口血。
白衣人神色一凛,带着人缓缓降落在下方的山坳处。
甫一落地,聂更阑伸手把白衣人推开,任由嘴角血渍流淌,冷脸转身往前走。
白衣人追上去,从背后将他肩头擒住,沉声再次重复,「我送你回去。」
聂更阑被强大的力道桎梏,无法前进,怒极而笑道:「好啊。」
「你若是让我满意了,就依你。」
感受到肩头的力道松开,聂更阑缓缓转身,指着自己的唇,「亲我。」
白衣人目光在他依旧淌着鲜红血渍的唇角扫视一圈,徐步来到他面前,双手慢慢捧起青年的双颊。
聂更阑被迫稍微抬起脚跟,脸和白衣人霎时相贴。久违的熟悉的气息萦绕鼻间,让他浑身一颤。
眼看白衣人冰凉的唇即将贴过来,聂更阑冷笑一声正要将他扯开,恰在这时,天边传来一道冷厉的呵斥。
「魔头,放开他!」
白衣人骤然将人放开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看着御剑降落在前方的七八个修士。
其中一个修士愤怒斥道:「魔头,你滥杀无辜也就罢了,如今光天化日之下竟还敢强迫侮辱修士,简直无耻荒谬至极!」
「立刻把人放了,否则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这帮修士来自春雨阁和玄武派,他们对于白衣人的实力早有耳闻,自问没有把握能打得过这魔头。方才路过碰见魔头强迫无辜修士,登时愤怒赶来要救人。
这时,其中一个修士看清了白衣人身后的青年,「咦」了一声,「这道友甚是眼熟!他丶他不是灵音宗清鸿剑尊的亲传弟子聂更阑么!」
那日他们在拜师大典看得清楚,清鸿剑尊的弟子样貌出尘不凡,令人印象深刻,他们绝不会看错。
春雨阁丶玄武派两边的修士一瞧,纷纷惊呼出声:「的确是!清鸿剑尊的弟子怎么会在荒郊野外被魔头强迫……」
春雨阁一个师兄铛的一声拔剑,厉喝道:「魔头,立刻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聂更阑眉心紧蹙,正要说话,身侧忽然传来一阵劲风。
下一瞬,他两眼一黑再次陷入昏迷。
白衣人劈手把人打晕,神色冷然将人带起御风而逃。
春雨阁和玄武派两边的修士惊疑不定,面面相觑。
「追!」方才拔剑的春雨阁师兄厉声喝道,「我方才看到魔头身上有伤,看来是畏惧我们因此才跑了。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两边的人一听深觉有理,纷纷御剑追赶而上。
白衣人被血水洇透的衣襟刺目异常,在凛冽的风中飒飒翻飞。
他挟着昏迷的青年,瞥向后方,那些人正加速追赶而来。
白衣人神色沉沉,带着人加速往灵音宗山脚下的杳鹤城而去。
约莫两个时辰后,那帮人居然依旧穷追不舍。
追着追着,春雨阁那位师兄奇异出声,「诸位,这魔头为何会逃到灵音宗山脚下?」
玄武派一个师妹哼了声,「魔头有恃无恐认为自己天下无敌,他该不会是要带着那清鸿剑尊的弟子,当着灵音宗的面儿羞辱他吧?」
说话间,前方的白衣人已经在杳鹤城上方停下。
在他脚下,则是灵音宗在杳鹤城布下的一层结界。
玄武派那位林师兄喝道:「快,你们去个人通报,通知灵音宗的真君长老赶来,我们拖住这魔头。最好,今日便将那魔头就地正法了!」
方才说话的玄武派师妹立即御剑往灵音宗赶去。
林师兄朝白衣人喝道:「魔头,立即把人放下来!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