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殿内,北溟朔也在里头,见他进来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嫂子。」
那日在寒池,他哥和聂更阑居然当着他的面卿卿我我,任谁看了能受得住。事已至此,他注定得不到美人师弟,他们两个简直就是两情相愿,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打住。
北溟朔收回气愤的胡思乱想的思绪,不甘不愿地又叫了一声,「嫂子,恭喜了,你和我哥——」
话没说完,一道剑影从青年身上激射而出,一剑将他掀翻在地。
北溟朔哎哟一声,捂着摔疼的屁股滚了一圈,颤颤巍巍爬起来,「嫂子,你怎么——」
又是一道凛然剑气朝他头顶削了过来。
这回他鬓发两侧同时被削飞,两缕发丝飘飘然落于地面。
聂更阑眸如寒星,声音冷冽,「你叫我什么?」
「嫂……」子啊。
北溟朔第三声叫到一半,瞥见青年阴寒得如同地府阴司的神情,悻悻地闭上了嘴。
聂更阑见他打住了话头,扫向一旁的清鸿剑尊,手里剑光一闪,收件入鞘。
「再叫一句,下次头发不必留了。」
北溟朔凄凄惨惨捂着屁股看向静默不语的男人,「哥!」
「他欺负我!」
清鸿剑尊神色淡漠,直接略过北溟朔的控诉,对青年道:「他伤势已经痊愈,带他下山吧。」
说时,清鸿剑尊身上开始出现两重虚影。下一刻,一道白影自他体内迅疾闪出,瞬间落于聂更阑面前。
北溟朔气冲冲瞪着白衣人。
要不是这厮和聂更阑生米煮成熟饭,他哥也不会忽然铁树开花,一向冷淡孤高的人,居然……
北溟朔捂脸,那日寒池里聂更阑缠在他哥身上的情形,他是永远也忘不掉了。
聂更阑缓缓走上前,凝视白衣人一阵,道:「伤势痊愈了?」
「嗯,」白衣人颔首,「我须得藉助你的罗刹金莲,离开灵音宗。」
聂更阑冷声嗤道:「当初你送我罗刹金莲时,没想到有一日也会用在自己身上吧。」
白衣人垂眸凝视他:「你执意带我回来……」
「这是在怪我?」聂更阑眯起眼睛,语气不善。
清鸿剑尊淡淡道:「莫要争执,带他下山吧。」
聂更阑眸色沉沉,脸说变就变,故作委屈地撇嘴,「师尊,徒儿并未与他争吵,只是不舍他离开罢了。」
说罢,他上前一步,缓缓靠近白衣人,在唇贴上去之间,他还扫了眼清鸿剑尊。
见他脸色果然黑了黑,唇角一勾,随即在白衣人面上印下一个吻。
北溟朔已经看呆了,瞠目结舌来回望着他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