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到“七”之前,方涛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尖锐变调,听上去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我干!别。。。。。。别杀我!我什么都干!”
他整个人都崩溃了,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那副狼狈的样子,要多窝囊有多窝囊。
信使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
他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去吧。”
“证明你的价值。”
方-涛的身体依旧在抖,他机械地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坐在角落里,独自喝着闷酒的男人。
他的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他却走得无比漫长,仿佛走在通往地狱的黄泉路上。
茶馆里的嘈杂声,似乎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若有若无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被称为“赵德胜”的男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他依旧低着头,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着酒,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颓废气息。
方涛走到了他的背后。
他看到了那本被自己丢在桌上的《财经周刊》。
他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了那本杂志。
铜版纸印刷的杂志,边缘光滑,怎么可能割断人的喉咙?
这是一个荒谬的命令。
但方-涛知道,信使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他要看的,是自己的“忠诚”和“狠辣”。
方涛的呼吸变得无比粗重,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怦怦”狂跳的声音。
他闭上了眼睛,脸上浮现出一种混杂着恐惧、疯狂和豁出去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