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应天落下的话没有得到回音。
他倒也不在意,毕竟顾青云现在一颗心都扑在别的地方,分不出心神来回复也是正常的。
既已决定为顾青云治病,那应天也就没制止顾青云黏在他腿间各种小动作。
只是顾青云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刺鼻的难闻。
最初应天还以为是他闻错了,故而紧环抱起顾青云的肩膀,脑袋下压着轻耸起鼻尖,嗅着顾青云明晃晃裸#露在外的耳肉与后颈。
那儿上已闻不到,应天早上特地为顾青云喷洒的冷香。
外头的灰尘味,尾气味,烟味别的什么香水味……
已稀释了顾青云原本的味道。
“臭死了。”应天对味道严苛到刻薄。
在他家中,顾青云自然是什么事情都需要听从他的安排。
吃进嘴里的东西,顺着喉咙蜿蜒而下的液体,穿的什么衣服用的什么香,自是通通都需要得到他的首肯。
应天偏好冷调的香,家中无论是香水香薰又或者是牙膏沐浴露,首选的都必须是这个。
为了自己的鼻子考虑,与他同住的顾青云,自然而然也要染上他所熟悉的香。
但人与人的体质不同,可能是顾青云体温总是比他高的缘故,在自己身上很容易留下的冷香,在顾青云身上没一会儿就彻底挥发去。
仅剩的淡淡一层,也透着股与冷调不相称的阳光味。
暖暖的,完全讨厌。
应天空出只手,不厌其烦地用留香的手腕蹭过顾青云的耳后。
那处比较容易沾染上气味,直到顾青云耳后的皮=肉已被他蹭到发烫发红,闻起来隐隐又带上了股自己身上,不,又带上了股他喜欢的味道。
应天这才收回了手,鼻尖蹭过,满足地叹了口气,“勉勉强强。”
仍没得到回音,他看向顾青云,略有疑惑,“这句也不答?”
“哦,”应天流转的眼波垂睨着埋在他夸下的顾青云,轻声笑道:“原来还是没时间。”
第二十九章
应天捋了捋顾青云脑后短短的头发茬,鼓舞又似惊讶,完全没想到顾青云适应得这么快。
他上一秒还僵硬的脊背像是被抽取了支撑的筋骨,蓦地塌下了腰,认命似的妥协。
那分明的眉骨、鼻背、唇形就这么不见外地磨蹭起来。
隔靴搔痒,热烘烘湿乎乎的又麻又痒。
应天手按在顾青云的头顶,百无聊赖仰直了锋利的喉结。
他抬眼盯向频繁闪过白光,震荡到仿若产生漩涡的暖色天花板。
耳畔含糊不清呼吸不过的呜咽,喉结坠落不断地吞咽,皮肤被迫蹭过布料的摩挲,躁动不安到宛若自己宣布了独立的心脏……
太多杂音影响着应天,最终让薄唇无奈吐出声低低的喘。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堪称纵容地抚摸着那紧凑过来包裹向他的头颅。
牢牢贴合着自己掌心的弧度,被自己完全掌控住的体温,带着硬朗的刺麻感。
今日去电视台做采访,顾青云从上到下的精致妆造,发丝也没被放过,来回地喷着胶。
按在掌心,硬得厉害。(这里指的是头发)
鬼使神差的,掌心里磨来磨去的发丝,让应天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是着了顾青云的道?
顾青云没有回家之前,他分明计划得合理。一进家门就要检查顾青云,把他唤在自己腿边,从上到下地核实着。
他的胸是否有造假过的痕迹。
可现在呢?
它被动的被顾青云埋在脸下,无私地奉献着自己,去满足顾青云那不足外人道也的不良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