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安也跟着点头,叹了口气:“枝枝还小,她需要爸爸。”
“而你。。。。。。你敢说,你对他就真的没有一点念想了吗?”
那时的她,只觉得这话刺耳又多余。
她冷笑一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得她皱紧了眉:“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可此刻,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那些刻意筑起的高墙,那些故作冷漠的坚冰,在一瞬间轰然倒塌。
是啊,他不会永远存在的。
他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过去的抑郁与执念,早已掏空了他的精气神。
这次南极之行,背着她在冰原上跋涉的那一路,更是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冻伤,高烧,体力透支。。。。。。每一样都像是压垮骆驼的稻草,随时都可能将他彻底拖入深渊。
他随时都可能离开。
离开她,离开枝枝?
卿意深吸一口气,鼻腔里泛起一阵酸涩的钝痛。
她终于了然自己的内心——
那些隔阂,那些怨怼,那些耿耿于怀的过往,在生死面前,都渺小得不值一提。
她在乎他。
比想象中,更在乎。
卿意伸出手,轻轻握住周朝礼冰凉的手。
将自己的掌心贴在他的手背上,试图用自己的温度,焐热那片刺骨的寒凉。
周朝礼渐渐的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