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文学

122第 119 章（第2页）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他在等一个人听懂这句话。现在，等到了。”

话音落下，那道虚影轻轻睁开了眼睛。

没有焦距，也没有意识，但他确实“看”向了头静平子。

然后，他笑了。

嘴角缓缓上扬，眼角皱起，像极了一个终于放下重担的兄长。

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化作点点光尘，随风飘散。

“不……！”头静平子伸手想要抓住，却只握住了空气。

谷没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最后一缕光芒消失，才低声说道：“走好，哥哥。”

那一刻，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

连那些仍在爬行的血红蛊虫，也都停下了动作。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迟来的告别默哀。

***

降谷零久久未语。

他第一次感到某种超出掌控的震撼。

这不是战斗，也不是任务。这是一种情感层面的碾压??由一个看似天真烂漫的少女，亲手揭开一段被掩埋的亲情真相。

而她所做的，不是复仇，不是炫耀，而是完成一场迟到的仪式。

“你早就知道她会听懂。”降谷零终于开口，语气不再是试探，而是确认。

谷没转过头，兜帽下的银眸闪烁了一下：“嗯？你在说什么？”

“你的能力。”降谷零盯着她，“你不是单纯地操控蛊虫。你是通过它们，构建出一个信息网络??所有接触过你蛊虫的生命体，都会在潜意识中留下痕迹。你能读取他们的记忆、情绪，甚至是……濒死时的最后一念。”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为了清除黑手党，也不是为了展示武力。你是来找她的。”

谷没眨了眨眼，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哎呀，头透突然变得好聪明哦~”

“我不是在夸你。”降谷零冷冷道，“你在利用她。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诉她真相，却非要设计这么一场血腥的戏码，让她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甚至被迫做出选择。”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真正相信。”谷没轻声道，“有些人，如果不看到证据，就会一直骗自己活着。”

她看向头静平子，眼神柔软了一瞬：“她这些年过得不好吧？被当成商品买卖，耳朵被无数人觊觎，每一次交易都要靠装聋作哑才能活下来……可她始终没有放弃找哥哥，哪怕所有人都说他已经死了。”

“所以我给了她一次机会??不是作为受害者，而是作为亲历者，去见证那个男人最后的心愿。”

“这不是利用，是成全。”

降谷零沉默了。

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法律保护不了所有人，正义也常常姗姗来迟。而对于头静平子这样的存在来说，真正的解脱，从来都不是复仇，而是**释怀**。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问。

谷没歪了歪头：“你说呢？”

“带她走。”降谷零直言，“你要把她带回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