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河含泪,看向了医疗室里,正在急救的柳霏烟。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霏烟啊,只要你能醒过来,爸爸愿意放手,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只要你醒过来,爸爸就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你喜欢帮助秦何,那你就帮,你喜欢来快餐店,那就来,爸……
爸爸再也不会阻止你了……
柳山河眼角不断地滑下眼泪。
秦何看到这一幕,也是触景伤情。
可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
正月初一。
上午五点,新年的太阳从东边升起,照亮了整座燕城。
和开工期间的燕城不同,这次大街上并没有想象的那般热闹。
在秦何的安排下,昨夜来到腾云路的游客们,都被安顿在了附近的酒店里暂住,昨晚答应他们,会在凌晨零点发的红包,会在今晚兑现。
除此之外,秦何还将举办一场庆功宴,对这次立功的所有店员进行表彰,对牺牲的店员家属,给予一定的抚恤金。
秦何本人,则跟着柳山河,在地下仓库里,守了柳霏烟一整夜。
叮咚。
医疗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姜医生满脸憔悴地走了出来。
柳山河急忙问道:“怎么样了医生,我女儿能救活吗?!”
姜医生顶着花白的头发,脸色十分沉重:
“可以维持住生命体征,但是能不能醒过来,还需要看造化。
那位中医的诊断没有错,她大概率会成为……
植物人。”
说到这的时候,姜医生沉重地叹了口气。
柳霏烟也才二十多出头,这样一个年轻女孩,在花季年龄成为植物人,饶是他这位见惯了生死的医生,都不禁倍感可惜。
“我听说国外有不少很好的设备,把她送到国外的话,有没有可能救过来?”柳山河接着问道。
姜医生沉默了好一会后,摇了摇头:
“这些年我没少去国外,参加各种医疗研讨会,并专门参加过这类植物人疾病的国家研究。
柳霏烟的情况非常特殊且罕见,不仅是脑组织,就连脖子和身上的其他神经组织,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要想用医疗设备恢复,几乎不可能。”
几乎,那意思就是绝不可能。
秦何听懂了姜医生的话外之音,他是不想打破柳山河最后的希望。
可这话,同样像是一根针,扎在了秦何身上。
秦何始终记得,当自己被包围的时候,柳霏烟一个人冲出来的场景。
当她遍体鳞伤的时候,没有向自己求救,而是问自己:
“我们是朋友吗,如果今天遇到危险的是我,你会来救我吗?”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现在,却成了中西医,都拯救不回来的植物人……
不,我不能就这样认了!
秦何立马看向姜医生道:“姜医生,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