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栎忍不住笑道:“这怎么可能?”
听到这句话,科尼神父在这种时候露出没有温度的笑意,说道:“我昨彻夜在思考为什么阿利斯神父那么淡定,甚至能说第二天就能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现在多少明白了阿利斯神父的意思了。”
“……”
“嗯嗯!”
“有什么值得紧张的吗?”
舒栎当时内心的想法是自己也找机会要跑,可是和雨果副主教聊完之后,他觉得把莱斯利的金手指爷爷单独丢在教区教堂里面有点危险。再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西缅神父他也不会像自己那么灵活,遇到危险就会跑。
这一句话对信徒们几乎就是绝杀。
思考了一下,舒栎朝着西缅神父说了两句。
科尼神父也不容其他人有质疑的时机,便开口说道:“阿利斯神父,你其实早就知道凶徒是谁吧?”
舒栎完全不急,而是扫视周围的一圈,只用一句话就让全场安静了下来。
对世俗身份的艾黛礼夫人投去多余的言语问候是没有必要的。
可是,那是不能搬上台面上的话。
在众目睽睽之下,谁会愿意自己走出房间,又在有骑兵的陪同下,自己走向忏悔室忏悔。
而虔诚的人也不会允许有这种事情的存在。因为这就是在亵渎他们的信仰,他们的教会,他们内心的神。
此刻的氛围凝滞,就像是时间定格在了某一刻,连声音都失去了存在的痕迹,只剩下一片无人般的死寂。
第一个人颤抖着翻开木牌,脸上瞬间浮现惊喜:“是五!”
科尼神父逐步汇报昨天的调查情况。
“阿利斯神父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可这份安静的来源并不是因为这位小小的神父,而更多的还有二楼上层重兵的防卫。
“我昨天晚上就一直在奇怪,阿利斯神父对调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仔细,几乎就是看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调查。可他很快就说,他调查结束了,暗示罪人就在我们之中,让罪人去忏悔。否则我们就会迎来审判。如果神主让阿利斯神父有看透别人罪行的能力,他此刻就应该说出凶手到底是谁。难道不是吗?”
舒栎眼睫轻轻动了动,依旧不慌,也不急。
舒栎就算不转头,也看得到众人正在对他纷纷行侧目礼,既是惊慌,也有困惑,还有迷茫震惊,甚至是对舒栎这种私下放走犯人的愤然与斥责。
“还行?”舒栎也有焦虑的时候,只是这种焦虑也不会太外露。
“赫伦斯是大都会某位主教的骑士,却在执行圣职时,无故抛下自己的主教不顾,失踪,不见一丝踪影。这种背叛的行为是为教会所不耻。可他现在又摇身一变,转而变成阿利斯神父你的骑士,这是巧合,还是刻意地掩藏?”
纵然也有人会很清醒地意识到——确实啊,谁说信徒不能偷偷说谎呢?
诚然,舒栎这个时候直接说明白凶手是谁最好。
舒栎已经猜到了科尼要说什么。
所谓“墙倒众人推”,这要把人抬成铁板钉钉上的罪犯,也只需要这么一句又一句的怀疑以及质疑。
西缅神父瞬间就被舒栎的话安抚,眼神里面是崇敬:“不愧是阿利斯神父!您又让我想起,您当初安排村民去救助行商马车时带给大家的奇迹了。”
“我们得找出藏在我们当中的犯人。”
“……”
这都被人这么误会了。
沉默几秒之后,舒栎又来为科尼神父解围了。
舒栎的指尖再次轻触那一排木制纸牌,“神主大人,请告诉我,杀害主教和教区长的凶手在这里吗?”这话说着的同时,舒栎的手自左至右缓缓掠过边缘。木牌应声翻动,像是被风拂过一般,它们再次翻了一个面。
到了第十五人,空气也已经凝固了。众人屏住呼吸,只听得舒栎发木牌时翻动的轻响,心跳却越来越大声,几乎要淹没了其他的声响。
像这种在平常人不会浪费的空间里面尽情挥霍资源,做一些华而不实的设计,这便是财力典型的表现之一。
这些话铿锵有力。
舒栎觉得他这个论点很好。
这一句话道德绑架直接把科尼神父架起。
会议厅其实是上下两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