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无关人群身影的彻底消失,原本压抑得让人窒息的空气也终于得到了解封。
舒栎则抓住机会,定定地说道:“公爵大人,我拒绝的原因是您现在应该杀不了我。”
舒栎肯定是要保护自己的,有必要的话,他肯定会优先保全自己。于是,赫伦斯的秘密则放在其次。
第一次!
他不想有刀尖指向赫伦斯的保护对象的时刻,更不想成为那个逼赫伦斯站在风暴中心,左右为难的存在。
而刚好赫伦斯这几天表现也很异常。
“更别说,”他顿了顿,眸光深处透出一抹坚定,“我手里还有一份神谕想要献给您。”
骑兵们也跟着陆续离开。
于是,就在众人还在用尽心机,努力吸引公爵的注意力的时候,舒栎却静静地看向公爵方向。
像是,第二天早上也对前一夜的离开缄默不语,这当然不排除赫伦斯并不想对舒栎说谎。
骑兵队长的手紧了紧,转身大步跟上公爵直属军队的队伍。
对于这个猜测,他本身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空气像是因两人的拉扯而绷得发紧的弦。
这话有两个要点。
然而,现在这些线索如同细流汇聚成河,终究涌向同一个方向——舒栎还是猜到了那背后的轮廓。
周围众人神情震动,就像是在目睹世界奇观一般,眼睛睁得大大的,怕自己一眨眼就错失了所有关键时刻。
另一边,克洛德公爵听出雨果副主教的声音,却不急着去看他,反倒是眼神如刀片一般现在舒栎的侧脸上刮了一下,才抬头。
二楼的艾黛礼夫人也在公爵离开后,踏上了另一边的回廊,也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那笑意并不突兀,甚至和冷厉的公爵形成鲜明的对比。那像是春雪初融,拂面东风,温暖如光,悄然如人心。
“太厉害了!”芬尼安没听,只管兴奋地大叫。
还是有别的路可走的。
两人目光相接,舒栎先给赫伦斯投以宽慰的神情,这让赫伦斯胸口一窒。
雨果副主教的话一落下,瞬间引燃了全场。
原来他一直都在二楼。
这句话的内容和语气都让舒栎异常熟悉。
这跟他之前和公爵对峙的笑意完全不同。
而是舒栎内心其实有个隐隐的猜测。
公爵抬声:“雨果副主教倒是很享受看戏的过程,能忍那么久都不出声。”
雨果副主教笑了一下,不接克洛德话语的锋芒,说道:“克洛德阁下关心异教徒的活动是我们卡森教区的荣幸。吾等感激不尽,但是这方面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自己处理吧。”
他们就这么听着阿利斯神父用着最温和的语气,反而把人人闻风丧胆的克洛德公爵逼入掣肘之地,寸步难行。
他冷冷地说道:“…你是想说,即使我的剑现在抵在你的胸口,你也可以起死回生吗?”
听出这话语里面微妙的挑衅,这让克洛德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动。
莱斯利并未随众人欢呼,也没有一丝情绪浮于面上,只是静静望着他们,好像正看着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奇迹。
一,神意在前,阿利斯神父不会违逆神命,不会去找异教徒,也建议公爵不用把异教徒当做心头大患。
莱斯利一愣。
这自然不是因为什么要践行“威武不能屈”。
似有所感,公爵克洛德也转过脸来。
这些异常,在舒栎心里挥之不去。
在接触的所有神父之中,科尼神父带给舒栎的违和感是最重的。
芬尼安一看到局势缓和,立刻从露台的楼梯飞奔而下。舒栎还未站稳,就被他撞得踉跄后退两步,不得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失笑道:“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