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夫人,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我给你磕个头吧。”
“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多的虚礼。”
项琰神色冷了下来:“虚礼一多,人便无趣。”
卫东君一瞬间尴尬。
边上,宁方生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打点的费用,不能让项夫人出,哪怕夫人再喜欢卫东君。”
一记无声的解围。
于项琰来说,因为喜欢,所以不需要那一个虚礼;
于卫东君来说,因为被喜欢,所以可以坦然接受。
卫东君不是做作的人,立刻收了尴尬的神色,冲项琰坦然一笑:“头不磕了,谢总该说一声,项夫人,多谢。”
项琰冲卫东君点了一下头,目光落在宁方生身上:“我不和你客气,银票就收下了。”
“收下是应该的。”
宁方生话锋一转:“项夫人,昨儿个,你是怎么说动裴太医的?”
被问到这个,项琰摆摆手,似乎不愿意多说。
“一定很难。”
宁方生淡淡地瞄了眼卫东君:“今儿个在来的路上,她对我说,昨儿项夫人那么晚送信过来,肯定是费了一番周折。”
这话,简直说到了项琰的心坎上。
她突然有了一点想说话的欲望:“确实很难,威逼不成,利诱不成,最后只有长跪不起。”
宁方生听得心直往下沉:“长跪不起,裴太医便答应了吗?”
“也没有。”
项琰从袖中掏出一把锉刀,放在桌上,低低一声叹:“最后我把这把刀,顶在了我的脖子上。”
宁方生看向卫东君:这下,连口都不必开了。
卫东君赶紧阖了一下眼睛:没错,裴景就是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人!
项琰见两人都沉默了,安抚道:“尽人事,听天命吧,吴酸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我们该做的都做了。”
宁方生:“我觉得他造化挺好。”
“对,对,对!”
卫东君连连点头:“关键时候总有贵人相助,总能逢凶化吉。”
项琰笑而不语。
到这里,也无话可说,宁方生与卫东君一对眼,两人同时起身,准备行礼告退。
项琰突然手一抬,指向卫东君:“丫头,不要欲言又止的,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