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得,陆浔玠竟会主动与她谈起她的家事。
“那你可知,这盐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上的。”
这话一出,温妩兮倒是轻轻地蹙眉不解。
她是及笄前才开始正式接触家里的事务,爹爹让她先同娘学习看账。
按照爹爹的原话,家里的生意已经很稳定,她可先从账务上入手。
“奴婢只知盐商需和各地官员交好,不过其他生意的商人也会同官员来往。”
温妩兮悄悄看了一眼陆浔玠,她隐约觉出盐商恐不是她想的这么简单。
“其他商人不过是为了攀附,但盐商可不一样,你可知盐铁官营政策?这盐啊,可是国家的垄断资源。”
“长公子是说盐引制度吗?这点奴婢是知的。”
温妩兮想起她曾听爹爹提过盐引制度相当苛刻。
但是温妩兮那时想的却是如同科举考试一般,只要考中状元,政府就能让你去经营。
“既知道,那你就应该清楚,盐商哪里需用攀附官员,明明就是官商勾结,一丘之貉。”
陆浔玠鼻子里冷哼两声,他随即抬眸剜了一眼温妩兮,
“难不成,你以为你爹是个好商人?”
温妩兮霎时无言,陆浔玠的问话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知道她的爹爹很疼她,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父亲。
但是爹爹究竟是不是个好商人,温妩兮随即想到她爹爹那慈祥和蔼的面容来。
爹爹怎么可能不是一个好商人呢?
“长公子,您是想说,爹爹犯的事,是无力回天了吗?”
半晌,温妩兮才讷然开口问询,眼里也流露出一些慌来。
“是。”
陆浔玠语气淡漠,
“他犯的是国法,照理来说,你作为罪人之女,理应同罪,也是要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