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文学

第357章 旧人（第1页）

第九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李言决定好好利用这个好天气。

早上去公园跑步，公园里人很多，都是来锻炼的。他慢跑了五公里，出了一身汗，感觉很舒爽。

跑完步，他去公园的茶馆喝茶。

。。。

清晨的阳光穿过薄雾，洒在洱海边的白族村落上。露珠顺着屋檐滑落，敲在青石板上，声音清脆如琴。李言醒得比往常更早，轻轻掀开被子，生怕惊扰了还在熟睡的沈婉清。她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像一座安稳的小山丘，呼吸间带着梦中的呢喃。他蹲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今天我来做早餐，你多睡会儿。”她微微点头，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又沉入温柔的梦境。

他赤脚走下木楼梯，厨房里还残留着昨夜炖汤的余香。灶台上的砂锅冒着微弱的热气，他打开盖子，糯米粥已熬得绵软浓稠，米粒如乳交融。他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加了几片姜丝和一小撮盐，这是医生建议的孕期早餐配方。他又煎了一个蛋，这次火候掌握得极好，蛋白嫩滑如凝脂，蛋黄微微颤动，仿佛一颗即将破壳的心。

端着餐盘上楼时，他看见窗边的小桌上多了张纸条，是沈婉清昨晚睡前写的：

>“梦见我们的孩子第一次笑了，笑声像风铃，从山谷一路滚到海边。醒来摸着肚子，好像真的听见了一声。”

他将纸条夹进《生活系神豪手记》的扉页，那是他们共同生活的见证，也是他写给未来孩子的信笺集。

饭后，他独自去了村外那片复耕的茶园。三个月前荒芜的土地如今已焕然一新，茶树抽出了嫩绿的新芽，田埂边种上了野菊与薰衣草，吸引蜜蜂采蜜。几位留守老人正弯腰除草，见他来了，纷纷直起身打招呼。“李先生，今年春茶能采了！”一位阿婆笑着递来一片刚摘下的茶叶，“你闻闻，是不是有阳光的味道？”

他接过叶子，放在鼻尖轻嗅??清香中带着泥土的温润，的确像是被阳光亲吻过。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带他去杭州龙井村的情景，那时他还以为喝茶只是富豪宴席上的点缀，如今才懂，一片叶子背后，藏着多少人的汗水与守望。

“阿婆，等孩子出生后，我想让他她第一口尝的东西，就是这片茶园里的茶水泡的米糊。”他说。

阿婆愣了一下，随即眼眶红了：“那你得叫他‘小茶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他笑了：“好名字。”

回到艺术馆时，孩子们已经在陶艺坊门口排队。自从“指尖的光”展览成功举办后，这里成了村里最热闹的地方。那个曾怯生生送绣品的女孩??名叫阿依??如今已是固定的刺绣导师，每周三下午都会坐着奶奶的三轮车来授课。今天她带来了一幅新作品：一只展翅的蝴蝶，翅膀用七种不同质感的布料拼接而成，指尖抚过，仿佛能感受到它振翅欲飞的力量。

“我想教大家做‘触感蝴蝶’。”她站在讲台上，声音虽轻却坚定，“闭上眼睛，用手去感受它的形状、温度和节奏。然后，你也做一个属于自己的。”

孩子们围坐一圈，纷纷闭眼摸索。李言也坐在其中，任由阿依将一块布放进他掌心。“你看，这块麻布粗糙，但它很坚强；这块丝绸柔软，但它不怕风。就像我们每个人，外表不一样，但都能飞。”

他心头一震，几乎要落下泪来。

中午，林雪带着摄制组再次来到大理。这一次，她带来了纪录片《光的形状》的初剪版本。他们在院子里架起投影幕布，村民们围坐一圈，安静地看着荧幕上流动的画面：央金的手指划过画布，盲童第一次“看”到母亲的模样，农民工子女在城市角落创作拼贴画，李言蹲在泥地里教孩子捏陶罐……

当镜头扫过这间由小学改建的艺术馆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指着屏幕喊：“那是我家娃！”“那是我绣的花！”“那是李先生背我去医院那天！”

林雪走到李言身边，低声说：“全国已经有四十三个村庄联系出版社，想要复制你们的模式。有人问能不能把《生活系神豪手记》翻译成方言朗读版，送给不识字的老人。”

他望着荧幕，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告诉他们，不用模仿我们。只要有人愿意倾听，哪怕只是一顿饭的时间，也是一种开始。”

当晚，他在“倾听屋”录下一段语音，作为《回响》专辑的新篇章：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现在经历着什么。但如果你正感到孤独，请记住，这个世界上，有人正在为你点亮一盏灯。也许它不够亮，也许它摇曳不定，但它存在。而你，也值得被照亮。”

第二天清晨，沈婉清突然醒来，捂着肚子皱眉。李言立刻警觉，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发热。他迅速拨通村医电话，十分钟后，医生赶来检查，说是轻微宫缩，建议卧床休息，避免劳累。

“我没事。”她强撑着笑，“就是觉得宝宝今天特别活跃。”

“你不许逞强。”他语气坚决，“从今天起，所有活动暂停，你就在家养胎。我可以代替你上课，可以代你接待访客，但我不能代替你保护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