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早已候着,许邵廷缓缓踏下飞机,边往车子迈,边把臂弯间的大衣交给林佑哲,下了飞机的第一句话就是:
“她怎么样?”
“管家说一开始在房间闹,现在没动静,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许邵廷勾了勾唇,“闹什么?”
林佑哲抿唇,抬眸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直接说。”
“管家说,闻小姐把佣人一个个叫进房间问…”
“问什么?”
“问你之前的感情…还有…私生活。”
这句话林佑哲是斟酌润色之后说的,毕竟,闻小姐问的那些原话,他都不敢复述不出口,管家也不敢回答。
凌晨五点半,迈巴赫驶进庄园,许邵廷没等管家来为他开车门,径直先下了车。
他脚步匆匆地往旋转楼梯迈。
“少爷,要用夜宵吗?”
“不用,你去休息。”
许邵廷已经踏上旋转楼梯了,走了数步,又蓦然转身,抱臂往扶手上倚,好整以暇地俯视着佣人:
“她刚才问你们什么了?原话告诉我。”
踏进次卧时,房间一片黑暗,窗帘遮得很严密,连银白月光也倾泄不进来。
被单被拱起了一点微小弧度,她睡觉的时候,身型显得比平常要娇小一点。
许邵廷没换家居服,仍旧是黑衬衫、深领带、黑西裤,衣衫整齐的样子,他揿开床头灯,垂眸睨着床上的人。
闻葭睡得很平静,婴儿式的侧躺蜷缩着,呼吸轻盈,细眉微蹙,纤长睫毛紧闭,几个小时过去了,一侧脸颊仍旧烫得发粉。
也许是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光亮,闻葭细微地动了动身子,意识只清醒了十分之一,分不清这灯光是不是现实,把梦境牵出来了。
低声嘟囔着某三个字。
也许她自己都听不清,可是许邵廷听得一清二楚。
在瑞士连轴转了五天的身心,在这一瞬间骤然松弛。
男人双手环胸站在床边,某种温热柔软的情绪涨满整个胸腔,涨得他心脏发紧,裹挟了他的情绪,他轻柔地将人从被窝中抱出来。
迷迷糊糊间,闻葭在睡梦中感觉到自己额头被落下深刻的一吻。
她睡得并不很沉,所以能感受到额间温柔的触感,以及忽然腾空的身子。
缓缓睁开眼,花了将近一分钟才找回意识。
等到看清眼前的场景,她已经被许邵廷抱进了主卧。
许邵廷看着她迷蒙的神情,轻笑,“睡懵了?”
闻葭缓缓伸出一只手去触摸他的脸,“我还在做梦么?怎么这么真实。”
许邵廷将人放在床上,“不是做梦。”
她又揉揉眼睛,“我喝醉了,可能酒还没醒。”
许邵廷吻她,“你清醒了。”
她又伸手去碰他的脸,缓缓眨眼,“凯晴,想一个人到一定程度好像真的会有幻觉…”
许邵廷刮了刮她鼻梁,“不是幻觉。”
闻葭双眼惺忪,可是神情专注,仿佛想把男人深刻地印在瞳孔中,这几天她想象过无数次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场景,因为觉得不可能实现,所以只是想象。
大脑很矛盾地被甜蜜跟不可思议充斥着。她‘唔’了一声,勾住他脖子,顺势坐起身,迫不及待地用唇贴了贴他的,感受到柔软又真实的触感之后,缓缓离开,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五官,叫了声他名字。
他低沉地应了一声,鼻尖贴着鼻尖,她听着,仿佛耳畔有一种深深的共鸣。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