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年轻人,能跟手下的人玩到一起去,关于许邵廷那点事,他早就听了满耳朵。
他和许邵廷肩并肩走着,一时口无遮拦:
“许董大过年的怎么不在家陪老婆,跑到公司里来见我们?”
声音很低,但还是没逃过许博征的耳朵。闻言,他那道伟岸的背影一顿,缓缓回过头,一字一句:
“老、婆、?”
“诶,我在这呢,”赵兴岚瞥了眼谢云,挽上许博征的手臂,“好了,人家年轻人开玩笑呢,别那么较真。”
“这种事好开玩笑?”许博征上下打量谢云一眼。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有多无辜,如若不是许邵廷在公司有什么举动,他又怎么会用‘老婆’这个词?
不过是把对儿子的不满迁怒到他身上罢了。
可怜的谢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着头,抬也不敢抬,被许邵廷拍了拍,打发走了。
“好了好了,大过年不好动气的,”赵兴岚温声地安抚自己老公,“别一天天板着张脸了,难怪公司员工都说更喜欢小许董。”
“公司是谈生意的地方,不是什么谈情说爱的地方!”
“没在公司谈恋爱。”
“那他们怎么知道的?你的意思是她没来过公司,然后员工凭空知道了?”
“他们看娱乐新闻也能知道,”许邵廷吊儿郎当,“你不信,可以去前台翻访客记录。”
“林佑哲!”许博征叫了一声。
“在。”
你来说。”
“董事长,闻小姐确实没来过公司。”
林佑哲好样的,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主。
许博征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大刀阔斧地往沙发上一坐,准备作对作到底,“林佑哲,去把访客记录给我调出来。”
去前台拿个访客记录不过五分钟的事,林佑哲毕恭毕敬地呈上。
许博征一页一页地翻,他知道闻葭那种身份是不可能用真名登记的,所以尤其关注‘闻小姐’、‘闻女士’这样的字眼。
然而翻了半天,一个‘闻’字也没看到,某个吕小姐倒是在短短一段时间内出现了两回,只留姓氏,在一众全名中格外扎眼。
许博征把文件夹往茶几上一丢,质问,“吕小姐是谁?”
许邵廷正靠在窗边品茶,不紧不慢地答:“你老婆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
他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心底里暗自夸那女人聪明。简直想现在就亲自打电话问一问她,用吕小姐的头衔潜入公司,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一层?
林佑哲背过身去,抿嘴笑了会儿。
赵兴岚突然被cue,欣赏腕间玉镯的动作一滞。
许邵廷甚至都不用给她使眼色,母子连心,对答如流,“是我给他安排的,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两个人都没看对眼。”
“在公司里相亲?”
“我放不下公司,”许邵廷道貌岸然,“只能委屈一下人家。”
“没看对眼,怎么还来两次?”
“第二次她特地来告知我,没看上我。”
许博征鼻尖轻哼,也不知道信没信,只告诫,“你那个小女朋友,以后也少带来公司,不要人还没娶进门,就搞得人尽皆知,不像样子。”
林佑哲站在一旁,心里笑了声。也就是您还不知道老板已经搞得瑞士那边都人尽皆知了,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要怎么发作。
许邵廷对他前面那堆话都左耳进,右耳出,唯独没放过这句,“听你意思,你同意我娶进门?”
“……”
话音落,一室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