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衍认识的人里面,姓燕的只有他现实中的母亲,燕歌。
祁衍瞳色黑沉,仿佛遏抑了无数冷芒。
沈眷看到祁衍暗暗不爽的表情,愉快的勾了勾嘴角。
不过,这点刺激可还远远不够。
沈眷太了解祁衍了,这些刺激远不足够将祁衍逼疯。
他需要更多,更多易燃物,引爆祁衍名为“理智”的炸。弹。
他理了理衣角,不轻不重的扫了眼祁衍,眼中光芒微抑,接过祁衍刚刚的话,唇畔染笑:“你刚刚说了什么?”
沈眷笑吟吟凑近,下巴抬起,眼睛直勾勾看着祁衍,双唇极速拉近,湿热的气息拍打着祁衍脸颊。
险些烫软祁衍半身骨肉。
沈眷甚至握紧了祁衍的手腕,引导着让他摊开手掌,下巴抵在他温热手心,眼波流转,再次询问他:“你刚刚说什么了?”
江岑看着小两口旁若无人的调情,捋了捋自己棕色卷发,翻了个白眼,决心给自己染个明显的发色,免得被直接忽略。
心中对老燕的疑惑也放了下来,能让沈眷用这种态度对待的只有燕祁,不可能会有别人了。
大概是间歇性抽风了,才表现的这么奇怪吧,江岑想。
沈眷细心整理祁衍肩袖褶皱,眉眼沁着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小声说:“附近可就是酒店,怎么,确定不介意邀请他吗?”
祁衍又看见沈眷对自己笑了,沈眷双目拥有天景,倒映在他瞳中,青年眼底好似温存了漫天云彩,潋滟且轻盈。
还透着能吃人的危险。
祁衍先前拉过弓的虎口作痛,他攥了攥掌心,指尖划过手掌,刺痛持续弥漫。
他心脏鼓跳。
两人双瞳相对,视线互相碰撞,祁衍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再属于他自己,手掌托住男人下颌,恨不得在沈眷本就红肿的唇瓣上咬下一口,最好能撕吻下沈眷半片血肉。
让他痛苦,让他流血,让他丢弃风流的本性。
祁衍喉结滚动,声音低沉磁性,他笑着承认:“沈老师,你不知道,其实啊……我介意死了。”
就算沈眷没和燕祁离婚出现,祁衍都会不择手段抢夺,更何况旁边站着的,同样只是位拿不出手的情人。
他不会,也不可能与别的男人分享沈眷含笑的眉眼,湿软好亲的唇舌,和他若即若离的淡漠与优雅的倨傲。
面对从不肯为他停留的沈眷,祁衍只能放纵自己清醒地走进疯狂。
沈眷好像早就知道祁衍回答一样,唇角笑意越发浓郁,他回头看了眼江岑:“我们先走了。”
江岑眨了眨眼睛,望着他们小两口甜甜蜜蜜,相携离开的背影,一脸莫名。
他感觉自己当了回工具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虽然老燕是如假包换的老燕,可他真的感觉老燕怪怪的,上次他们在酒吧门口见面,老燕就这样对他。
后面沈眷说老燕又出差了,江岑还以为短时间内见不到他了。
难道挨不住思念,又飞回来见面了。
人还是那个人,但性格变得古古怪怪的。
实在是诡异。
江岑没有再继续细想,驱车离开了。
太阳有点大,祁衍买了把遮阳伞。
他修长指腹抵着伞骨,漆黑伞面盛开,将他们笼罩而下,炽热光亮透不进这小小伞面,他们也看不见晴朗的天空。
祁衍执着伞骨,将沈眷眼中的漫天云彩留在了伞下与肩旁。
两人步伐都不快不慢,漫步在人流如织的街道,祁衍率先沉不住气,眼睛盯着前方,耳朵却在往沈眷靠近:“沈老师是特意来见他的吗?”
虽然祁衍在沈眷手表上安装了小东西,但他受不了耳机里持续不断的喘息,没再监听。
再监听时,传入耳中的同样只有不堪入耳的声音,他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监听到。
想到他监听到的声音,祁衍心口抽疼,虎口绷得更加用力,直直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