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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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明白。”夏油杰叹了口气，“能这么快查到已经很不易了。”

但是……北海道也算是日本第二大的岛了，没有更进一步的详细位置，冲动前去无异于大海捞针而已。

菅田真奈美焦急的声音不小，站在夏油杰旁边的鬼灯也随意听了一耳朵，他问道，“要去北海道找人？”

夏油杰立刻扭头看向他，“你有办法？”

鬼灯摸着下巴想了想，“不能说肯定，只是有个方向。北海道那边差不多是「八寒地狱」的位置，我记得有一位擅长占卜的狱卒，也许可以找他问一问。”

“占卜？”夏油杰想到什么，“像迎接科那位荼吉尼天那样？”

鬼灯：“不太一样。荼吉尼天是本身作为鬼神的预测能力，这位就需要媒介了——你听说过雪男么，夏油君？”

夏油杰：“……现世好像一般的怪谈都是雪女。”

鬼灯：“哦，总之地狱的是雪男。”

夏油杰：“好吧……不管是男是女，然后呢？你继续说他的占卜。”

鬼灯：“他是雪的化身，所以可以倾听现世与彼岸所有「雪的讯音」，这也就是他的占卜术的来源。正好我今日要去八寒地狱巡视，可以带你一起去找雪男问问。”

夏油杰眼睛一亮，简单回复菅田真奈美几句后便挂断电话，殷勤地赶紧催促起鬼灯冲去列车站。

……

从八大地狱到八寒地狱的距离着实不近，二人乘坐地狱列车彼世铁道Campanella号，足足坐了几个小时才抵达。

刚从列车上踏下站台，就能感觉到刺骨的寒冷直沁心扉，四处皆是冰天雪地之状，缺乏生物的气息，甚至地下的冰层里还能隐隐约约看见龇牙咧嘴被冻住的亡者们。

两个裹成熊一样，又戴围巾又戴手套，还套着毡帽的身影，一步一步踩着堆积的厚雪朝山中深处走去。

“……真不愧是「八寒地狱」。”夏油杰扯了扯嘴角喃喃着，还好他在来之前听从了鬼灯的建议多穿了几件——毕竟在地狱，咒术师们咒力护体抵御严寒的那一套可不管用了。

“嗯，八寒地狱的气候只有这里的鬼卒才习以为常。”鬼灯解释道，“虽然八寒地狱在阎魔大王的管辖范围，但是这种天气我们八大地狱的鬼也无法在此工作，这里就全权交给了八寒地狱自主运营，他们还经常闹着要独立。”

“所以我才会像这样时不时过来巡查一下，算是打个招呼。等下我们先去这边的总部跟负责人见过面，再去找雪男问问占卜的事情。”

“嗯。”

除了一栋广阔雪地正中的高大木屋之外，这边的其余建筑完全像是爱斯基摩人的冰屋伊格鲁风格——用长方形冰块交错堆垒成馒头形结构，继而通过浇水使冰块冻结成整体。

夏油杰跟在鬼灯身后巡查了一会儿，发现这边的一些主任鬼卒看见鬼灯时虽然不像八大地狱那边一样，但不论态度、语气都还称得上是恭恭敬敬的……甚至有的狱卒一见鬼灯当场吓得一个激灵的都有。

夏油杰：“……你对这边的狱卒做过什么吗？他们看上去不太像敢闹独立的样子。”

“也没什么。”鬼灯回想了一下，“上次来巡查时正好碰见他们的雪仗节活动，我就代表八大地狱参加了——啊，顺带一提他们打雪仗的「雪球」是那种手臂大小的尖冻冰锥。”

夏油杰：“……”

可以想象这家伙做了什么了。

夏油杰：“然后你就一个人横扫了整场比赛？”

“嗯？那倒没有。”鬼灯淡淡道，“只是不小心把裁判，也就是八寒地狱的负责人击毙了而已。”

“……”

总之，非常“和睦”的巡视活动很快搞定，鬼灯这边领着夏油杰往雪山的更深邃处走去。

二人绕过坑坑洼洼的冰面和蜿蜒的山路最后停在了一座高耸的雪山之下。

“到了。”鬼灯说。

夏油杰微微一怔，随即意识到什么。

下一秒，只见鬼灯举起两只戴着毛线手套的手掌作喇叭状，气沉丹田，高声喊道，“雪男先生——有事请教——！！”

沙……沙沙……

雪山上的雪子突然簌簌滑落。

轰！轰隆隆！！

继而整座山都开始陡然震动，积雪“啪沙啪沙”地疯狂坠下，随后山体逐渐呈90度折叠，翻身而起。

——原来这座铺开的山峦，正是躺下睡觉的「雪男」。

他看起来像一个巨无霸米其林轮胎人，并且是字面意义上的“雪上加霜”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