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兆惠和虞衡不知道多期待李师傅的课,耍剑多酷啊!而且李师傅还有一招飞檐走壁,全上书房的孩子见过一次就全都折服在了李师傅的身姿下。
但是上剑术课和看李师傅耍剑完全是两回事。
每次枯燥的蹲马步,站桩,就直接劝退一大帮孩子。
好不容易扛过了前面的课程,到了虞衡都非常期待的飞檐走壁环节,结果上了一回课,他和兆惠,全都眼泪齐飞。
本来虞衡就好奇这种违背人体工学的超能力一般的功法是怎么达成的,但练习了一下初级技法,虞衡就明白了,这玩意不适合他……
但林妹妹非常罕见的能跟下来,于是虞衡咬牙又坚持了一阵子,幸好!兆惠坚持不下去,哭着求他们带他跑路,既然他诚心诚意的要逃课,虞衡立马真心实意的拉着他们俩跑了!
练得身形似鹤形,皇子天孙全泪奔!
这飞檐走壁谁爱飞谁飞去,他以后老实走门!
两只如丧考妣的小胖墩一离开上书房,立马恢复了丸子的Q弹,原地蹦跳的起劲极了。
起先三人还是单单赏梅,虞衡和黛玉站在树下没防备,兆惠踹了树就跑,然后俩人被碎雪和冰凌混着梅蕊扑了一身,兆惠得意的跑开,但跑太快,脸先着地。
这一下可算是按下了某种开关了,梅园里的每一棵老梅都遭了殃。兆惠和虞衡逃课前像瘟鸡,出来后就像一秒吃了复活卡。
路过每一棵都要摇树,摇不动还要踹树干,黛玉跟着他们俩,活像一个人与两只哈士奇。
虞衡和兆惠谁都不服谁,于是很快演变成两个人互相抓雪往对方脸上扔,等疯过一轮,回来袖口都沾湿了,黛玉掏出帕子给他先擦脸擦手,被提醒头上有雪,他还像小狗似得甩头。
等轮到兆惠了,他站到黛玉面前,黛玉一个指令,他就乖乖伸出手,但一副理所当然等人给他擦的模样,虞衡当即觉得心里有些不爽。
他摸出身上的帕子,故意挤到他们俩中间,然后把帕子扔到兆惠脸上:“自己的事情自己干!”
兆惠不明所以,但小脑袋都热腾腾的冒蒸汽了,他把虞衡的帕子还给他:“我不要用你的,我要用林姐姐的,她的香的!”
虞衡臭着脸:“你闻闻,我的也香的,忍冬姐姐给我熏过的。”
兆惠蹲下,抓了一把雪,近距离丢到了虞衡脸上,然后哈哈大笑着跑远了:“刚刚你没喊暂停!我们还没停!”
虞衡气得炸毛,胜负欲爆棚,跑出飞毛腿的速度来,靠气势和一点技巧,把兆惠撵的四爪乱飞,惊的御花园中树枝上缀着的冰凌和碎雪簌簌往下落。
最后兆惠抱头求饶,虞衡才放过他,两人气喘吁吁,头上起了一层薄汗,绒毛湿了贴在额角上,两人定睛一看,皆毫不客气的互相嘲笑对方。
等一起走回原处,竟没找着黛玉。
“林姐姐!你在哪儿?”
兆惠刚喊了一嗓子,梅园中庭处的一座亭中探出一个身影来:“林姑娘在这里。”
虞衡拧眉走过去,兆惠跑的快一点,所以先去到地方,他欢快的喊道:“阿哥!快来哇!”
虞衡慢悠悠的走过去,先看了黛玉,她乖巧的坐在亭中,对面坐着的乃是个老熟人。
贾元春对虞衡一笑道:“好巧,来园里走一走,就瞧到玉儿妹妹了,好久没见着阿哥你们了,我跟陈姐姐学了糕点,她说从前你们最喜欢去她那里吃东西了,今儿这么巧遇到了,刚好跟你们说一声,以后若是想吃了,就去我那儿吧。”
元春说完,却见虞衡并没有什么表情,她心中一动,看向黛玉:“玉儿妹妹,你往后愿意来看看我吗?我好怀念从前在上书房的日子啊。”
黛玉抿了抿唇:“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我们原是逃了先生的课的,恐怕时间不定。”
“只要肯来就好!”元春粲然一笑,又捋了一下耳边的发丝,眼神黯淡下去:“你不知道,这宫里……”
她忽然隔着小桌握住了黛玉的手,楚楚可怜的眼中乘满哀求:“你们只要偶尔来瞧瞧我就好。”
虞衡走过去,面无表情道:“春常在,你跟宫外往来消息吗?”
元春一脸茫然的摇头:“不曾啊,宫中无法私联外头。”
“那你知道你母亲的事吗?”虞衡一边说一边踮起脚尖,从她手中捞过林妹妹的手。
元春低下头,干巴巴道:“不知道。”
虞衡对边上还疯狂往嘴里炫糕点的兆惠使了个眼色:“我们要回去上课了!”
元春噙着泪望过来,没说话,显然被一个小阿哥避如蛇蝎的态度伤到了。
虞衡没再跟她说什么,三人路过梅园时,只觉得梅园比来时还更荒凉了几分。
“以后不来这儿玩了。”虞衡对着梅园撇嘴,又问黛玉:“你也不要跟你的那什么表姐一块玩。”
黛玉有些惊讶:“你好像对她们敌意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