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贾政夫妇,今日便不招待了。自然,得了管家通知后,贾政又气又恨,回程路上脸色难看,偏又不能破口大骂,于是时不时阴恻恻的瞧一眼王氏。
王氏好不容易从庄子回来,心中虽恨得翻腾,面上却还要忍着,生怕贾政这边被林家一摆脸色就要“献祭”了她的自由和荣华。
他们没回府,贾母那边就知道不好了,林府居然把宁荣两府备的礼全退了,独独留下了她送的礼物。
老太太想起过年时女儿女婿的面色,一时焦灼。
她不想承认家里的儿子都不中用,连个能兴家的世家女都娶不回来,孙子如今也没长大,家里头男人们挑挑拣拣,一个也提不起来,那便只能打眼往女人堆里选。
若依了她来,元春就不该入宫,她已寻摸好了适宜的几户人家可供孙女挑选,往后姻亲互联,不妄图青云直上,总能凭好风,为贾府再借力绵延数年,富贵无须至极,荣华自然有限。
是儿子儿媳迷了眼,说把元春送入宫中伴读,镀一层金再嫁人,岂不美哉?
她老了,儿子们只有茫然无措的时候才想得起找她,平日里只把她当孩子哄骗。
贾母松开抱着孙儿的手,又将腿上的轻薄的毛毯一把掀开,日常慈眉善目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叫他们备车,我马上要出门去。”
贾母不喜欢儿媳王氏,唯独觉得她生得孩子还过得去。她生的第三个孩子,如今年方八岁的一个男孩,叫做宝玉的,正是老太太平日心头上的宝贝疙瘩。在贾母看来,这世上最可爱的孩儿就是如今眼前这个,雪玉一团的一个男孩儿,从会说话就嘴甜如蜜,乖巧伶俐,世间少有。
但今日这孩子像犯了癔症一般,哭闹不休,非要跟着车马去林府。
“我要去看林妹妹!”贾宝玉说着,哭着,抱着贾母的腿在地上将自己滚作一团。
“好吧,去吧,你这个孽胎祸根!”贾母心疼他磨红的手脚,叫几个丫鬟抬着他去换衣服。
一旦得逞,贾宝玉便重新笑起来,去的路上他又频频把自个儿磨破的手举到老太太眼前,直把贾母心疼的胸口抽痛。
贾母又嘱咐了一路,万不可像上次那般吓到了表妹,哭闹只在家里管用,在外头别人可不一定买他的账。
贾宝玉点头如捣蒜,实则左耳进右耳出,他只要哭起来,没人能拒绝他,不信问他院里侍候的,再问问偌大的荣国府。
贾家到林家倒也不算太远,贾母又嘱咐赶车的快一些,于是待贾母的马车驱至林府前头的一条街时,与另一驾车队遇上了。
贾家的车马快,那家的更甚,林府门前的那条街迅速被占满了。
贾母听到外头的声音,不耐的问丫鬟:“外头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
丫鬟领命,连忙出去探听,不一会儿慌张的回来了:“老太太,外头是雍亲王府的马车与咱们的挡了路……”
贾母睁开眼睛:“慌什么?咱们让一让就是了。”
丫鬟硬着头皮道:“可他们的车队很长……”
能有多长?
贾母还没说话,贾宝玉已经坐不住了,跑到窗边拉开了帘幕一瞧,倒没觉得什么。
贾府的车队往后退了回去,只待雍亲王府的先过去就是了。
这一等,就等的贾母都觉得乏了。
“怎么还没走完吗?”贾宝玉原本兴致勃勃的在窗边看,现在也窝回位置上了:“瞧着像雍亲王府去哪家下定似得,那拉箱子的马车都好长好长……”
说者无心,贾母却心头一凛:“雍亲王的小阿哥里有已经说好人家了的吗?”
另一边,林府里,众人已开了宴席吃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求你了]那个……周末很忙赶上生理期,然后手机泡水了呜呜呜,于是停了两天,dbq宝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