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最后一口汤,裴逐舟收保温桶,还没说出一句话,季江屿打开门:“吃完了就进来。”
红毛:时间点这么寸?
裴逐舟把桶放好,盯了眼自己的办公桌。
红毛看他左左右右的看,模样还有点魔怔,趕紧从椅子上起来,问:“你看什么呢?”
“看你占了旁边那人的位置,”裴逐舟往办公室外边走,“正看着你呢。”
红毛赶紧往外窜:“明明就没人!你装神弄鬼些什么?这个办公室就你和徐僑的位置!”
裴逐舟低低地笑了一声,嗅到办公室里严肃的气味。
岳长烽黑着脸,瞅见裴逐舟了,刚才的眼神复刻,“哼”了好大一声:“我从来没办过这种事。”
裴逐舟:“???”
季江屿还坐在老板椅上,位阶分明,他嘴角的笑冷冷的:“那你就是放黑贷,别说捞三老板,你自己也要搭进去。”
“你!”岳长烽气得没话说,这个后生一点不圆滑。
裴逐舟装得懵懂,问:“怎么了?”
徐侨把他拽过去,压低声音:“岳老板叫季总去局子里捞人,季总说,他们重新写欠債合同才行。”
这种黑贷本来就是骗一个是一个,重新簽这种事鲜少发生。
“你可以还给我,再拟一份和他哥的欠债合同啊。”岳长烽说。
没有人愿意为这点钱、这些人倒腾。
裴逐舟抿抿唇。
岳长烽只认簽字时候的信息:“我不想东拉西扯生是非,你们都是一家人,况且你親妈親哥已经进局子了,你重新一簽,我去局子里等啊?”
徐侨忍不住申辩:“岳老板,不是这个逻辑,本来就不是小裴欠你的钱。”
岳长烽吹胡子瞪眼,明显是听不进。
裴逐舟靠着办公桌,找了个支撑点看他们争论。
“这个事我了解过,”季江屿站起来,“第一,裴逐舟可没有自己去签条子,裴绍安偷他身份证办的,人证不一,你们也不规范;二,这个欠款,裴逐舟一点没花,怎么都落不到要他自己来还。”
确实理亏,但合同有法律效益,岳长烽心虚了一小下,还是拍板:“现在事实已定,这有效力的。”
“那你们三老板也定了,”季江屿从裴逐舟身边走过,去岳长烽身旁的小沙发椅那坐下,“等着警察细查吧。”
“!!!”
怎么能经得住细查?红毛和小刀疤目露急切。
到底是小年輕,控制不住神态。
裴逐舟软赖赖地靠了会桌子,往边上走两步坐下了。
“???”
他左右看了看,老板椅啥时候过来的?
但他屁股沾上就起不来,老板椅是比外面办公司的椅子舒服。
裴少:D
岳长烽见季江屿态度强硬,问:“没有别的办法?你非要为一个助理这样?”
季江屿话都没梗一下:“没有。合同改了我立刻捞人。”
岳长烽眉头紧锁,又转腦袋去看裴逐舟,一看双眼懵住。
身为助理的人坐在老板椅上,手肘十分松弛,整个姿态跟坐山大王椅子上似的,按着扶手看他们。
裴逐舟哪里像小助理,跟另一个老板似的,眉心痕迹微小,但露出肃气。
岳长烽:“……”
他又看一眼季江屿,裴逐舟也太像老板了。
就这样,岳长烽猛然意识到其中的关系,也知道这事情难有其他的路,问:“真签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