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文学

琉璃上（第4页）

欸？

素叶屏住呼吸，仔细聆听桌上的谈话。

“怎么就不一样了？”池年大声反驳，“她土系天赋那么优秀，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合适？！”

“就算同为土系，这孩子一看就更擅长精细控制，和你不是一个风格啊。”大松也劝道，“而且我看她的灵力远比同龄的妖精弱，又能掌握你多少招式？”

“大松，你怎么也——”池年愤愤不平，明显对好友不站在自己这一边感到生气了。

“小姑娘的灵力确实弱了点，可惜了这般天赋啊。”灵遥感叹道，“如果她是个人类，那倒还说得过去。”

素叶顿时僵住，不知这位长老是什么意思。

也就在这时，池年扣住她的手，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透来的暖意就是最好的安抚。

她悄悄抬头望去，池年没有低头看她，而是仰着下巴神情凝重，很是不满地瞪着灵遥。

他为徒弟辩解道：“在聚灵时，双生妖精会平分同一处灵源。能用的灵源总共就那么点，她们姐妹的灵质空间会有些问题也是很正常的。”

池年已经知道了陆墨花的情况，但无能为力，毕竟连老君都治不了灵质空间。

这对姐妹的灵质空间都有先天缺损：妹妹的太小，姐姐的更是天生开了个洞，必须常住在灵脉上才能及时弥补流失。

“唔……”灵遥沉思，才缓缓开口，“这不更说明你们不合适吗？”

他的语气很委婉，但就差明着指出素叶有先天缺陷，试图按头让池年不要收徒了。

池年顿时大怒：“灵遥！”

被吼的妖精长者连忙道歉，解释说这不是自己的本意，只是想给点建议。

池年的脸色稍有缓解，但还是气鼓鼓的。

不过她的确是人类……

素叶在心里道歉，又欣喜于池年的维护，只觉得自己十分矛盾。

“如果老君没有闭关，或许请他来指导，会是最好的选择。”灵遥叹息一声，又似不经意般提起另一位神，“明王如何？要说会馆最强的生灵系，肯定就是她了。”

说着，他将询问的眼神投向大松。

流石会馆是明王的信徒，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

“这……”大松面露为难，避开了重点，没有直接回答，“明王居于酆都，怎是我等想见就见的？”

灵遥捋着胡子，点头赞成。

“喂！”池年大声制止，“够了，我有说不收徒吗？！她已经喊我‘师父’了！”

他的吼声自胸膛传来，像炸雷一样震得素叶耳朵生疼，心里因这份充满力量的维护而发软，但终究敌不过那过分沉重的苦涩——

大松不赞同，连另一位长老都表示反对，她是不是不该拜池年为师？

“……可她还没送拜师礼吧？现在还来得及。”灵遥指出这一点后，池年终于还是炸了。

“灵遥！！！”

幸好已经发现事态走向不对的芷清及时出手补救，避免发生厅堂还在开宴会呢就塌了半边的惨剧。

因其他人都被气炸的池年吸引了目光，无人注意到灵遥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与好友相聚的喜悦、不愿见天才走上歪路的好心、言语误伤小辈的歉意……

这些因必要而伪装出的情感一一散去后，灵遥的眼眸中只余下冰冷的算计。

如此良机也没能从大松口中探清明王的现状，他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