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墙上所展示出的作品不仅很有技术含量,且极具个人风格。
一看右下角的落款都是六七岁的小孩……
这么卷?
温沅不仅有些忐忑。
“温先生,考虑到您这边并未考取相关证书,只是自由职业——”
负责接应的前台将画架搬了过来:“所以您需要根据下一堂课的讲点来绘画一副作品。”
温沅深呼吸了口气。
对于画画他还是有自信的,毕竟他的画在权仔手上也算是畅销了段时间。
“画一副人像,以素描的形式。”那人看了眼时间:“时长三小时宽裕吗?温先生。”
Omega一怔:“画别的不可以吗?”
他从未下笔画过一次人像,这也算是温沅心中的一个结。
来到维港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去过需多次人像艺术展出的美术馆。
学会的空有技巧,温沅没有冲动也没有想象力去在笔下绘制出一个完整的人。
“温先生?”工作人员见他状态似乎不佳,又道:“是时间不够宽裕吗?”
Omega点了下脑袋:“我需要一个安静一些的环境。”
当温沅从盒子里拿出那只炭笔时,他深呼吸了口气,落在画纸上的手一沉。
他知道沉重的不是笔,而是他过于紧张的心情。
Omega第一次执起的画笔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在地上胡乱涂画的小树枝。
是在七岁的那一年。
温沅也成了留守儿童。
他每天都在等,最初从白天等到黑夜,再到周一等到周二,最后一个月一个月的等。
直到温沅靠在了村头的一棵大树下,捡起了那根树枝——
他开始画天空、大地、新生的草桠以及蜿蜒在墙的藤曼。
但温沅从来没有画过一次人。
比起观察各色的人填饱肚子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啪嗒。”
炭笔落在了地上,裹了一层冬天晴日里的余晖。
温沅愣在了原地。
听到动静的面试老师走了进来,扶了下镜框凑近了些:“温先生……您这是画了一幅——半成品?”
不。
准确来说连半成品都不算,只是个简单的轮廓。
有些恼怒,面试老师看了眼腕表:“三个小时只画出了个这个吗?”
温沅回过神,浅眉蹙在一起,有些歉疚的道:“不好意思,我不是很会画人像。”
那名老师嗤笑了声:“不至于吧,看你发来的作品画技已经很成熟了的。”
不过确实很多有点艺术造诣的人都有些怪癖。
他轻咳了两声:“那没办法了,我们这对于兼职老师的水平要求较高。”
温沅指着那幅画:“好的,那这幅画我可以带走吗?”
“当然。”
第一家面试——OUT。
但温沅几乎浑身颤栗着走出了画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