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只打算稍稍假寐会,应付师尊检查的秦有昼倒了霉。
他也被拉入和嬴未夜同样的浅眠之中。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梦,他在整理着药书,后面请师尊解答疑惑。
师尊突然问他,能否一直陪着他。
很奇怪的问题,因为在秦有昼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秦有昼愣了下,旋即笑道:“我自小就随您一道。”
“往后,自然也会一直和师尊在一起。”
是实话还是谎话?
嬴未夜分不清。
被粉饰的太平之下,恐惧混杂着占有欲,发酵成更为可怖的情愫。
他只觉得,要攥不住有自己的秘密的秦有昼了。
他已经学会瞒着他离开悬杏峰,迟早会学会撒谎,学会看其他人,学会
嬴未夜呼吸变得断断续续,他无法再细想下去。
到底哪种关系,能让他们长久下去。
只有他们两人的关系。
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而自己已经疯了。
所以他望着梦中臆想出的秦有昼平静、温和的面容,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
反正是梦,幸好是梦。
多亏有梦。
在梦境之外,他依旧要做庇佑他的师尊、长辈、父兄。
而非一个龌龊的,觊觎自己一手带大的年轻修士的精神病。
第23章师尊我僭越了
他的手压在秦有昼的胸口,像是要抓住他的衣襟,又像是单纯无意识的调情。
秦有昼早已不是身板单薄的少年,又是好吃好喝养大的,虽然平日看着身材挺拔修长,远没有剑修们那般壮硕。可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清楚摸到他紧绷又不夸张的肌肉,探到有力的心跳。
这早就是个成熟的男子了。
他身上带着灵物似有似无的木香气,像是因为刺激,稍稍变得重了些。
这只是个蜻蜓点水的吻,甚至连吻都算不上,更像是在唇珠上咬了下。
秦有昼人很木,但是嘴唇也是软的。
秦有昼其实不擅长开玩笑,但现在尧犬的状态不好,他认为得活跃下气氛。
只可惜,尧犬比他更有幽默感。
对此,秦有昼深感遗憾。
“多谢你的冷笑话。”
尧犬失笑,利落推开沉重庙门:“聪明的少宗主阁下。”
听秦有昼扯一通,倒还真没刚才紧张了。
寺庙内部比秦有昼想得更小。
一尊比小民居高点的佛像,就足够把其塞得满满当当。
蒲团破损,地上落满脏污纸钱和木制品碎屑。内里没有点灯,光只能从漏风的屋顶里钻入,显得庙里阴气森森。
佛像表面擦的很干净,可秦有昼仍然无法分辨这是哪位佛——因为这佛只有半阖的双目还算完好,口鼻部位损毁极其严重。
佛像的两腮处凹凸不平,不似自然风化所致。
“到灾年,村里就会有拜过佛,却没能如愿的人来佛庙毁佛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