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火气更甚:“秦有昼,你贵为明鹫宗少宗主,就算真是路过,可来都来了,岂能坐视不管?”
齐改平生最恨秦有昼。
因明鹫宗的历史遗留原因,只要宗主嫡子嫡女的灵根在上品及以上,那他的孩子生来就是下一任的明鹫宗宗主。
而他哪怕是试锋门主的独子,也没法直接继承门派。
就因为这原因,他得到的资源永远比不过秦有昼,吃的苦也比秦有昼多。
秦有昼是天品水灵根,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却什么都有。
他刚满十八,不光睡个觉都能突破金丹,还能每天养花遛鸟,玩麻将叶子牌。
而他齐改天资上品也不算差,却二十有三才勉强结丹,每日苦苦往穷地方跑都难寻机缘,还总被拿来与秦有昼比。
一想到去年麻将连输秦有昼三场,他就恨得牙痒痒。
为什么他连麻将都打不过这懒鬼!
他不服,也不认。
至于怎么整他,齐改心里已有打算。
秦有昼肯定懒得管闲事,只要他当众退缩逃跑,那自己在牌桌上丢的脸面,在长辈那吃的哑巴亏,就都能找
“我自是不能坐视不管。”
“什么?”“吼!!”
像是为印证秦有昼的话,活尸突然发难,浑身痉挛,朝着两人暴怒扑来。
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不似人,更类野兽。
尧犬反应快,后撤曲膝,用十成力才又把活尸踹开。过强的反力推得他往后踉跄两步,秦有昼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肩。
在浓重瘴气中尸变,现在的活尸恐怕不比尧犬要弱。
符咒无法生效,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我来。”
纳戒发出细碎微光,一柄长剑出现在秦有昼左手上。
布满裂纹的剑鞘闪着寒光,玉晶剑柄上满是岁有留下的古朴痕迹,剑穗上坠了支半透明的佩。
它的岁数,恐怕比几百个秦有昼还大。
“刀剑无眼,退开些。”
长剑出鞘,锋芒毕露。
剑气刮起秦有昼的长发,微弱的灯火下,他握剑的手几乎和瓷白的剑身同色。
“你真能行?”
不放心的尧犬攥着匕首,被秦有昼用眼神制止。
瞳孔终于有了焦距,他专注地看着尧犬。
“退开。”秦有昼又重复一次。
“我对付他,你找机会用箭将活尸烧毁。”
尧犬拇指有扳指,又随身带弩,火折扔得奇准。比起肉搏,他大抵本就擅长射术,只是先前不适合施展。
语罢,秦有昼艰难提剑。
玉白色衣摆泛起流光,他朝着再度起身的活尸冲去。
活尸也不甘示弱,迅速地举起满是血污的手抵挡。
见阻止不了对方,尧犬连忙从随身带的包裹里取出弩。
很快,他明白了秦有昼那句“退开”的含金量有多高。
嗡鸣声混着阴风,乱飞的剑气砍到百年老松树上,留下一道一指深的豁口后拐个弯,将路边的瓦罐劈得粉碎。
眼睁睁看着旁边的杂草被掀起,尧犬侧身躲开剑气,加快装弩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