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拖延着不让解决活尸的理由。”
“那是我儿我唯一的儿。”
眼见事情败露,自知不能瞒天过海的李吉落下泪来:“他得瘟疫后,我跪着求佛,头磕破了,都没救下他的命。”
“大祥走的时候还没三十岁,媳妇和人跑了,连个后都没留下。”李村长脸上的肌肉抽搐,像是笑又像哭。
尧犬忍无可忍。
他的手压着椅子,手上青筋暴起:“他先前骂我没爹的野种,后面打他媳妇,骗周姨的钱。”
“怎么惨的是李大祥,赖的是别人!”
“可他是我家的香火。”
恐惧之下,李吉嘴唇发白,不知哪来的胆子,他大吼:“他敲家门,他说要回家,我能不开吗!”
“周姨染病的时候,您给她开门了吗?”
强压着怒的一声落下,像是当头棒喝,李吉瞬间安静。
尧犬的语调很平静,可秦有昼却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比刚才更差。
“借着周姨的遗愿让我回来,却半句周姨都不愿提。”
“除了自家香火和在村里的好名声,你谁都不在乎。”
说着,尧犬想到了很多零碎事。
周姨会偷偷给他塞红皮的鸡蛋,可那会她家也就一只会下蛋的母鸡。
她往他娘枕头下放的布料很软,是村里女人们最爱的喜庆红色。
她说她名字很难听,让尧犬一直叫她姨就行。
她说她在村里长大,就喜欢村里,没想着出去。
最后她生了病,浑身起疹子。从郎中那回来,被李吉和李大祥关在门外。
他要她去他家歇着,她急急避开他的手,只说病会传染,她有去处。
后来,他再没见过她。
被压着唇和鼻腔,秦有昼不适地干咳了几声。
他感觉到,捂着他脸的手动作稍微温柔了些。
被尧犬拉起时,秦有昼脚步虚浮。
他已经很久没提剑,若非符用不了,也不会出此下策。
“这发生什么,动静这般。”
聒噪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又戛然而止。
姗姗来迟的齐改面露尴尬,用扇子不住敲着手心。
“你们”他支支吾吾。
“还挺熟啊?”
他的死对头正被用布捂着嘴,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而捂秦有昼嘴的另一人面色不善,冷漠地看着他。
闻言,尧犬忙松开手,将布递给秦有昼。
秦有昼倒是没意识到尴尬,和他道声谢,才搭齐改的话。
“方才活尸尸变,我们已经解决。”
“尸变?”他这才发现,自己被无法控制言行举止,被迫讲出实情。
眼珠爆凸,李吉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有昼。
原来仙门里的仙人,也会用逼供的手段!
秦有昼回他以微笑。
对满嘴谎话的人,自然不能以德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