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的冷淡反应,让冷月婵很是意外。许是她也好奇眼前这位师叔,在看什么看得这般专注,也就简单地给自己双眼施加了远视术法,循着姜墨的视线,往下方的擂台看去。尽管炼气期术法,已经无法支持让她看清外门学院内的情形,但她依旧还是认出了,现在身处戊字擂台上的模糊身影,就是她最为熟悉的那个人。为什么还要继续参加问心试炼?不是已经说好,要离开惊蛰仙宗的吗?就凭现在的你,怎么可能还有机会成为仙宗亲传?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样想的……离开学院有什么不好?你就这么想跟我扯上关系吗?我已经不是你丫鬟了!我也不欠你什么……我不是也已经把你想要的,都给你了吗?你干嘛非要缠上来啊!……此刻,冷月婵再度感受到了,那种心脏被攥紧的感觉。她的脑海里,也在不断冒出,这些本不该出现的想法。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江辞通过问心试炼,和她一样成为仙宗亲传……本该是她,更乐意看见的结果。为何现在会这般抗拒?哪怕心里很清楚,江辞必定不可能通过问心试炼,但也仍旧难以遏止内心的慌张。我到底是担心什么啊……“你认为,他能通过问心试炼吗?”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冷月婵的出神。她看向眼前这个表情笑眯眯、看起来毫无恶意的师叔,却是莫名地感到很紧张。她低着头,勉强缓解了心中紧张后,轻声回答道:“弟、弟子现在看不清擂台上的情况,所以无法给予师叔回……回答。”姜墨轻笑一声,挥袖之间便让戊字擂台上的情形,清晰展现在冷月婵的眼前。“现在,可看清楚了?”姜墨的此等行为,使得冷月婵更加不知所措。现在她甚至都不敢直视眼前这位师叔的脸,生怕被对方看出她先前在说谎。此时,她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前师叔提出的问题。好在旁边的几人,都及时注意到了姜墨这里的情况。程寄舟作为冷月婵的师尊,自是率先站到了冷月婵的身旁。他满脸不屑地说道,“你自己设计的问心关,别人能不能过你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倒是你,这般刻意地在后辈面前显摆作甚?”姜墨笑了笑,并未理睬程寄舟。显然,在场的金丹修士里,除了张寂和姜墨以外,并没有人注意到籍籍无名的江辞。此时张寂也并未发话。他只是皱着眉头看了眼保持沉默的冷月婵,不知具体是作何感想。作为在场者中,唯二没有收徒的陆见铭,很有自知之明地和姜墨站到一块,遂以较为轻快的语气说道。“话说师弟,现在这还没有收徒的,眼看就剩咱们俩。要是这万一没人过关,到时你可不能反过来指责我啊!”姜墨拍了下陆见铭的肩膀,随即就和他拉开了些许距离。继而,他笑着说道:“谁跟你咱俩?某个为了不收徒,而故意把问心试炼难度调高的搅屎棍,真别来沾边好吧?”“啊?”陆见铭闻言,当即就愣在那里,连带着紧张得浑身都在微微发颤的冷月婵,都直接僵在原地。“姜师弟意思是,眼下这名在戊字擂台上参与问心试炼的弟子,很有可能会通关?”司徵羽也靠了过来,就近观察戊字擂台的情况。姜墨笑着点了点头。“这、这不可能!”发自冷月婵这稍显尖锐的声音,忽然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就连一直安静待在刘廉身旁的东方耀,都面带诧异地看向了冷月婵。他很难相信,这位“从容优雅”的师姐,竟也会这般失态。姜墨面色不改,问:“为何不可能?”冷月婵意识到刚才的失态后,就下意识地往师尊程寄舟身后缩了缩。继而,她小声回答道:“禀、禀师叔,实不相瞒,弟子先前也参与过您设置的这道问心关,可惜弟子失败了……”“所以你就认为,现在擂台上的这名弟子,也无法通过试炼对吗?”姜墨继续问。冷月婵点头。“那好!”姜墨面带微笑地提议道,“既然你也尝试过本座设置的问心关,那不妨就由你来说说,你在本座的问心关里具体遭遇什么,如何?”冷月婵始终都无法获知这位笑容满面的师叔,具体心怀何种用意。在经由其师尊程寄舟的同意后,她硬着头皮回答道:“师叔的问心关里,仅仅只是给出了两道选择题,想来唯有两次都做出正确选择,才能通关问心试炼。“若要直言相告,弟子并不觉得,有外门弟子能给出完美答案。弟子认为,师叔给的题目,着实是过于刁钻的……“啊,弟、弟子口无遮拦,师叔勿怪!”姜墨摆了摆手,说:“无妨,继续讲。”“首先,师叔给出的第一道问题,是一个由无比真实的幻境,所构筑的情景。“在幻境里,我会回到当初前往升仙台的途中,而我的身旁会有一位,我心目中认为的,最重要的人同行。“遗憾的是,本该携手登上升仙台的我们,却在半途发生了意外。“我虽是没有生命危险,但与我同行的重要之人,却身受重伤而濒死。“此时,我便要面临一个选择。“是舍弃同行者不管,独自去往升仙台,还是优先救助同行者……若是选择救助同行者,那么就很有可能会错失仙缘……”听完冷月婵描述的内容,在场除了姜墨本人以外,皆是面带古怪地打量着姜墨。率先发言的是程寄舟。他冷哼道,“也难怪我家徒儿说你这题目出得刁钻,用重要之人去衡量道心仙途……你怎么不干脆直接说,妻儿都掉水里,优先救谁呢?”这次,陆见铭等几人都难得地,与程寄舟达成了共识。姜墨对此并不在意,而是继续问:“那么面对第一道题,你又做出何种选择呢?”:()想要断情绝爱,功法偏要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