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似乎还没醒。明令宜抬头,透过一点窗户的缝隙,她正好能看见中庭里的月色。居然已经是晚上。明令宜一想到自己下午回了房间,就一直没出来,被李昀拉着厮混,竟到了这般时辰。甚至,都错过了晚膳时间。明令宜可没李昀那么厚的脸皮,她耳根一下就红透了。幸而今日李昀是翻墙进来,估计外面也没有人知道下午和晚上自己在这儿究竟跟李昀发生了什么,不然,明令宜觉得自己可没脸走出这间房。一想到造成眼下这局面的罪魁祸首是谁,明令宜抬起头,忍不住伸手就朝李昀的胸口揪了一把。她还没忘记在之前,这人是用什么手段逼迫自己答应了一堆有的没的,简直狡猾至极。李昀的确难得睡得有些沉。在宫里,身边空无一人,他时常睡不着觉。就算是后来认出来明令宜后,但也因为对方始终不肯跟随自己回到宫中,而焦虑难眠。唯独当每次抱着明令宜入睡时,李昀在闻到后者身上独有的香气时,才会沉沉入眠。明令宜朝着李昀胸口伸了一爪子,挠出了几条红痕后,李昀非但没睁开眼睛,反而将她作乱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拿起来,放在唇边亲了亲。这动作,几乎让没有一点准备的明令宜耳朵都烧了起来。这人是想做什么?!偏偏李昀刚才的动作没有一点色欲,只是很轻柔地,像是安抚似地亲了亲。明令宜想将自己的手指从男人的掌心里抽出来,奈何李昀的手劲儿还挺大,抽了两下,没结果。“还装睡?”明令宜也是在这时候反应过来李昀这厮怕不是早就已经醒了过来,还跟一只大尾巴狼似的在装睡呢。李昀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他不太想醒来。即便是夏日,但抱着明令宜睡觉时,让他觉得分外踏实。好像心头某个常年空缺的地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填满。他知道只要睁开眼,明令宜就会离开,那不如永远沉睡,也挺好。“刚被你吵醒。”李昀不承认自己早就已经醒来,将“罪名”推给明令宜。明令宜推了推他的肩头,若是冬日里,她是很喜欢抱着李昀的。这人身上似乎有永远都使不完的火气,像个火炉似的,冬日里抱着很暖和。但现在已经到了初夏,盖着薄被睡着正好。可如果还要被李昀结结实实地圈在怀中的话,明令宜已经觉得有些热了。“起来,让开让开。”明令宜感觉就刚才挣脱的那么一会儿,似乎身上都有些出汗。她素来不喜欢浑身黏糊糊的感觉,何况眼下的情况,让她觉得有些危险。两人贴得太紧,她身上除了一件小衣之外,什么都没有。明令宜甚至都能感觉到属于李昀的大腿的肌肉蓬勃的力量,哪怕现在李昀什么都没做,也能给她强烈的存在感。更何况,从前李昀就不是什么清心寡欲之人。还在边境时,每月的休沐日,她拉着李昀让人陪着自己逛街,但从午后到深夜,可不都是她“陪着”李昀?她怪李昀贪得无厌,李昀一边振振有词地反驳她,“平日里都在军营里,就算是回来都很匆忙,十天半月哪次我不是依着你?你就依我一回啊如何?”好似征求她的意见,但同时一边却又将她困囿于双臂和床头之前,令她无法逃离。明令宜太了解这男人是什么模样,而如今,她晾着李昀,已经不是什么十天半个月,而是几个月来。两人这么相拥着躺在床上,明令宜很难相信这人没有别的心思。李昀的确没想象中那么平静,半个下午的时间能做什么?他都忍了这么长时间,两三次又怎么能够?他原本是想松手让明令宜起身,奈何明令宜实在是不太相信自己,还不等他松手的时候,就已经自己转身,想要挣脱。怀里抱着的人动了动,别的还没发生,倒是先把李昀的一身火气给蹭了出来。放在明令宜腰间的大手刚松开,就再一次贴紧。入了夏,阵雨总是很多。她嘴里咬着的是李昀的胳膊,刚才李昀在她耳边说:“夜里比白日安静不少……”明令宜几乎是在听见这话的瞬间,浑身一紧,然后扭头,一口就咬在了李昀的胳膊上,将差点要从嗓子眼里宣泄出来的喊叫声,重新吞了回去,只发出一阵不怎么明显的呜咽声。大雨似落在她的前额和面颊上,带着咸涩和温热,然后滚落至软枕之间,又消弭不见,只留下一点暗色的被洇湿的痕迹。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在前厅,李砚不知道都已经坐了多长时间。在他身边伺候的鉴真不由有些焦躁地用眼神朝着帘子后打量。明家食肆的一众人也有些无奈。太子殿下是下午就到了食肆,大家事先都没接到消息,在看见太子殿下出现的时候,还有些意外。,!后厨还有一盒子的粽子,这是明令宜昨日就已经给自家小团子备好的。李砚刚进食肆的时候,小春等人就已经将粽子煮熟拿给了他。“阿,明家阿姐呢?”李砚原本想喊阿娘,话刚到嘴边,又打了个转儿,重新被咽回了肚子里。小春:“小姐今日忙了大半日,下午的时候回后院休息了。殿下现在是要见我家小姐吗?那……”李砚一听到阿娘正在休息,连忙摆摆手。他虽然很想见阿娘,但是也知道阿娘平日里要操劳食肆,很是辛苦。“不用不用,我不着急,我可以等的。”李砚飞快说。他:()我死后第五年,疯批皇帝还在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