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后来她有主见了一把,倒反天罡,骑在了邢野头上。
她闭关苦练,在邢野最拿手的游戏里打赢了他,直接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一跃从小跟班晋升为大姐大。
她考去了自己想去的大学,填志愿时没跟任何人说,删掉了父亲从小灌输的建筑,选了个自己感兴趣的专业。
对她而言,那种大声说出自己想要什么的行为,十分新鲜。可真正得到的那一瞬间,血液沸腾,感慨万千。
念瑶想把好消息分享出去,可现在这个时间,她不能打扰别人。
而且仔细想想,她好像也没有谁值得特别分享……
掐掉屏幕,手机却忽然震动,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念瑶揉了揉迷糊的眼,心跳骤然收缩,怎么也没想到,是傅璟言。
一定是熬夜熬太久了。才发现脸颊好烫,心率好快,念瑶匆匆合上电脑,圈起膝盖,窝在椅子上按下接听。
“喂……傅璟言?”
夜色太深,她声音倦了,没剩多少力气,听上去又轻又软,格外昵人。
凌晨四点,熟悉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合着窗外无声汹涌的江景,好像这世界,就剩他们两个还没有睡。
傅璟言问:“看到结果了吗。”
“嗯,刚刚看到。”
刚止住泪的眼眶又有些热,念瑶拿袖口遮着鼻音,反问他工作是不是很忙,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
他话音很慢,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这样好第一时间给你庆祝。”
低频呼吸融进底噪,傅璟言用那副矜贵沉涩的嗓音,认真地说:“预祝念董事长得偿所愿,功不唐捐。”
彼时京市夜雨刚停,傅璟言脱掉沾了雨的大衣,坐上私人飞机。
他在电话里问她,高不高兴。
视线被水雾洇湿,念瑶吸着鼻子,带着哭腔回答,她很高兴,非常高兴。
她听见男人笑叹,问她怎么哭了。那种缓慢的语调实在温柔,像海浪抚过礁石暗沙,诱哄她尽情沦陷。
念瑶擦掉眼泪,找了个很合理的借口说:“因为还不能高兴太早,这才只是入围,还没拿奖呢,骄兵必败!”
“终于承认自己娇了?”男人不着调一句双关,听得念瑶耳朵发热。
大晚上的,她可经不起这样撩拨。
“哎呀我不跟你说了……!”念瑶拖着长长的尾音,又气又笑,心想她真变娇气也是傅璟言害的!
她一头扎在空荡的床,隔着一千两百公里,同他互道晚安。电话挂断,才对着听筒悄悄地说:
“谢谢你,傅璟言。”
酒店的灯光又熄灭一间,私人飞机开始在跑道滑行。
……
……
酒店顶层,总统套房。全套家具被临时改换成白色。
书房里烟雾缭绕,一盘还未下完的国际象棋,胜负已定。
“checkmae。”
沙发上的男人点燃第三根雪茄,夹在指间吞云吐雾,结束残局。
“教授,你也太心急了。”
岳振霆看了眼平板,监视器传来的画面十分清晰。男人冷着声笑。
“417的灯还亮着,你急什么。比一个小姑娘还没耐心?”
教授落子的手在发抖,椭圆框下的一双眼不知该往哪看。
“您是说念瑶吧?”
他假意赔笑,摩擦着紧张的手,揣度着眼前这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