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辛耸耸肩:“或许吧。”
“我已经习惯了没有她的生活,所以任何对她的情绪,都是奢求,都是本来就不会出现在我身上的。没有,我也不会再难过了。”
他很平心静气,但不知怎的,沈孟青被触动到了,落下几滴眼泪来。
也是有人会为他流泪的。
余辛勾下腰,朝她倾身而去,伸出宽大的手掌拭去她脸颊的泪滴。
“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余辛轻笑着说。
他抽空递了张纸过去,沈孟青拈住纸巾鼻涕眼泪一把擦,嘴上怪罪着:“都怪你,跨年夜这么开心的时候,说这种伤心故事,心情都不好了。”
余辛大剌剌抻开两条长腿,环住沈孟青坐的椅子,他低声细语地说:“那你怎么才会心情好。”
沈孟青默了两秒,想不出。
余辛说:“想不想去看烟花?”
“都快结束了吧。”沈孟青估算着时间。
余辛不以为意:“那就自己买,去江边放。”
沈孟青眨了眨眼,这提议太过随性,但是莫名有种巨大的吸引力,诱惑着她说好。
余辛等了她会,见她不说话,便当机立断地拿起他们两人的外套:
“走吧,小泪人!”
“谁是小泪人!——”
沈孟青拌嘴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余辛拽了起来,几步出了门去。
余辛的记性极好,不过才走一次,就记住了她家到门口的路。
出来吹了吹冷风之后,沈孟青眼里的湿润很快被风吹干,脸颊绷着,再哭不出来了。
走到门口时,沈孟青望见几个进门的身影,觉得有点眼熟,再仔细一看,竟然是从警察局回来的那三人。
郝孟率先和自己女儿对上眼,她脚步一顿:“要出去?”
沈孟青尬笑了两声,余辛替她接上话,正色道:“阿姨您好,我是余辛,是沈孟青的朋友,我们打算去江边看会烟花。”
朋友?
郝孟看了沈孟青一眼,不是说是公司老板吗。
沈孟青干巴巴附和两句:“对对,看烟花去。”
三姨脑回路直,嘴巴更是跑得快:“这都开始多久了,你们才过去看啊,还能看见不?大冷天的,冻人呢。”
郝孟扯了下她,笑盈盈地说:“你们去吧,年轻人多出去玩玩。不过晚上回来要注意安全啊,今天人多。”
“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把孟青好好送回家。”
余辛态度诚恳道。
郝孟点了下头,让他们两人走了。
大街上还不少人,但没几辆出租车,滴滴也叫不到,余辛问了嘴这里走过去要多久,沈孟青说二十多分钟吧,两人当即决定走过去。
沈孟青从方才余辛和郝孟的照面中回过味来,小声吐槽道:“你刚刚当着我妈面喊我孟青,我都不习惯了。”
余辛觉得好笑:“那我该喊你什么?”
沈孟青想象了下:“这种情况下,应该就全名吧。”
“太生疏了。”余辛揣着兜,懒懒散散说,“也不能叫沈秘书。”
“当然了,又不是在上班。”
“阿青怎么样?”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知道喊什么你比较习惯。”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