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青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没事没事。”
她方才洗完澡后,换好了衣服,收拾衣服时一个不注意,手机从高处摔到了地上,她急着蹲下去捡,再起身时,脑袋重重地磕到了硬实的洗手池。
余辛不放心,留在门口没走,沈孟青揉着脑门出来时,差点和他撞个满怀。
她穿着白色带了些毛绒的睡裙,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瞪圆了眼抬头看去。
余辛瞧见她动作,问道:“磕着头了?”
沈孟青轻轻颔首。
余辛拨开她的手,低头仔细一看,额尖是青了一块。
“你先去沙发上躺着吧。”
余辛将沈孟青推去客厅,他替她把脏衣篓里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洗,又给她手洗了贴身衣物,忙完之后,索性自己也洗了个澡。
再出来时,沈孟青正捧着他刚才读的那本书看着,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和一条咸鱼干似的。
余辛走过去,抽开她手上的书,朝茶几那扬了扬下巴:“你那东西怎么不收拾好。”
“这不是你拿出来的吗?”
也不知是因为磕到了头还是真迷糊了,沈孟青说这话时眼神直勾勾的,十分确信的样子。
余辛无语,想拿书敲她的头,又想起不能碰那块,只揉揉她的脸说:“我都没去你房间。”
“啊。”
沈孟青这才想起来,确实是她忘了放进床头柜。
她微微张开嘴,还没合上,余辛就趁机吻了下来,轻巧地绕过她的贝齿,和她唇舌交缠。
怕碰到她额头上的淤青,余辛小心地托起她的脸,歪着头耐着性子吻她,书本从沙发上滚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余辛顺势用膝盖一顶,半跪着上了沙发。
这里没有他换洗的衣服,他上衣只穿了件衬衫,沈孟青轻而易举地伸手探了进去,从他薄肌沟壑的腹间上滑至饱满诱人的胸线,她的毛绒袖子太厚,将衬衫的下摆撑起,快要挤破拧得齐整的扣子。
余辛停下动作,声色凛凛:“我没带别的衣服,等会衬衫坏了,我穿什么回去?”
沈孟青坏笑着说道:“那你里头就不穿了,套个外套回去得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真空。或者,我找件oversize的衣服罩你身上。”
余辛哑然失笑,笑声的尾调里带了点欲念的勾人。
说完了玩笑话,沈孟青还是认认真真解起了余辛衬衫上的纽扣。
沙发上的毛毯是她前几天才换过的,阳光暖烘烘的味道还未散去,紧紧包裹着两人。
冬日的夜晚一片凉寂,外头行人寥寥,偶有几人经过,都用力裹着外套行走,脸深深埋在围巾里看不清面貌。室内却风光乍好,温度宜人,气氛旖旎-
一月底时,愈生承办了一次北城医药行业交流的商务晚宴。晚宴的规模不算特别大,就放在愈生最大的会议厅举行。
这个晚宴的主负责人自然又落到了沈孟青头上,这大半个月来,她和余辛在工作上的交集不少,甚至几乎每天都要汇报工作,陪他拜访客户。
但在公司里,除了姜羽和梁如薇之外,竟然没有人再发现他们的恋爱关系,甚至连陈墨,都从未起过疑心。
沈孟青还挺乐得清闲,余辛却不太满意,私下里说她一到公司就变了态度,不关心不在意自己,眼里只有工作和冷冰冰的上司。
沈孟青听着好笑,嗔他说:“那位冷冰冰的上司难道不就是你吗?”
余辛略显委屈地争辩说:“那不是我,只是一个职称代号。”
沈孟青懒得和他讲,把他衣服和人一起丢到门外,怎么也不松口同意搬到他家里去。
在此之后,两人莫名其妙开始了冷战,一直到晚宴这天都没破冰。
商务晚宴不比年会,沈孟青没穿晚礼服,上身穿了件平肩浅色毛衣,下搭深棕包臀皮裙。这套衣服衬得她脖颈修长,薄肩平直,身段十足俏丽。
参加晚宴的大部分客户她在销售部的时候就已经很熟识了,在上任余辛秘书之后,更是结识了不少行业大佬,这会接待应酬起来她得心应手。
余辛是和李青河一起到的,大概是祝绍明被这两人耍弄太久,为了找回存在感出出气,他那么嘴不把门的人,愣是没告诉李青河余辛和沈孟青在谈恋爱的事。
沈孟青迎了上去,嘴角还挂着商务微笑,和李青河招呼了声。
李青河这段时间里逐渐放下了内心对沈孟青无疾而终的感情,眼下见她气色不错,还有心情打趣说:“你状态不错,看来和男朋友感情挺好。”
沈孟青笑意不减,瞥了眼余辛说:“一般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