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冶雅织的回答出乎意料,平静而又坚定。
他们要做的,从来不是强行将每一个存在都带向未来,而是为那些被剥夺了选择权的存在,铺设一条可以通往未来的选择之路。
其中也包括他们自己。
但也有选择拒绝的,就比如巨人伏尔甘。
即便在族人悲切的哀求下,依旧选择了自我毁灭的终局。
倾尽所能无法做到,最终也只能是尊重。
“尊重”
陈束跃低声重复着,像是在细细品味其中的重量,他理解这份原则,但内心深处难免会感到遗憾和悲伤。
就连他这个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局外人和后来者的人都会为此感到不甘,更何况是亲身经历过更多,承受了更多的年谣了。
——他们都答应了倾竹析,一定会做到的。
这种时候,一种微妙的,近乎‘憎恨’的情绪便会悄然滋生,他讨厌迟来的自己。
年谣的回忆里,大概还珍藏着同伴们最初的模样,而他们这些人,却一个认识最初的年谣的都没有。
无形的鸿沟到底残忍地横亘在时光之中。
“嗯,尽力而为就好。”
宫冶雅织装作没有察觉到陈束跃微妙的心情,语气听起来豁达,但他却很清楚,无论是年谣、竹析还是自己,其实都不是这么豁达的人。
尤其是倾竹析,在陈束跃等人还没能进入轮回之前,他与年谣曾见证了少年那近乎燃烧生命的执念是何等强大。
只是,总有些事情,即便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够如愿。
宫冶雅织对陈束跃这么说,也只是不希望好友背负这过于沉重的心理负担。
“嗯!到底还是要试试嘛!”
陈束跃用力点头,试图用轻松的语气驱散不安,但内心的焦虑反而因此加剧。
他只是不愿在好友面前表露,徒增负担与压力。
两人没等多久,虞年谣和星焰也到来。
“年谣,情况如何?”宫冶雅织立刻问道。
迟到一会儿自然是有原因的。
第一枢的猎梦者已经差不多被山岳和他的族人,还有其他的原住民协力清理完了,但虞年谣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再用枢梦碎片加固了一下枢区域的壁垒,这才赶了过来。
“已经没事了,第一枢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颂唱消失了吧。”
大家都听习惯了,此刻寂静下来,反而有些不适应呢。
“话说莫里亚蒂呢?”
陈束跃环顾四周,许久未曾见到他,还有些不习惯。
星焰是与虞年谣一同前来的,不过刚刚她并不在第一枢。
自从克罗诺斯那边搞定了之后,除了星焰,谁也见不到莫里亚蒂。
倒不是刻意的在躲避几位少年,而是他确实有事要忙,反正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们也会通过星焰告诉自己。
“嗨呀,那小子,真是不把人当人。”
在好不容易能与星焰见面的短暂间隙中,莫里亚蒂几乎全在吐槽倾竹析。
“他让你做了什么?”
星焰看莫里亚蒂的反应,颇为好奇。
她当然不担心倾竹析会把莫里亚蒂怎么样了,毕竟就算是抱怨,也能感受到莫里亚蒂话语之下那份发自内心的愉悦。
他实际上挺乐在其中的。
“一些只有莫里亚蒂我才能帮他做到的事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