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薇娅,月神部落的幸存者,也是审判高塔的代理人之一——
得月。
如今的月薇娅身上已经有了数年后得月的影子,让人不难分辨两人的联系。
霁炀问:“她怎么了?”
“我第三次恢复的时候,外出遇到了月薇娅,月薇娅察觉了我,我觉得她好像遇到了什么事。”
江漾语气凝重,霁炀沉吟片刻:“我想我应该明白她要做什么了。”
教廷和异端联合,如果月薇娅能够找到关键证据,那么月神部落的冤屈就能平反。
江漾问:“那能帮帮她吗?”
这么多年他也算是和得月同甘共苦齐头并进过,虽然还不知道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他仍然希望能够帮到得月。
可惜
霁炀摇摇头:“线索应该在西里斯身上,和面具没有关系。”
“好吧,那我等你换回来了,去慢慢找一找。”
“不着急,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江漾双腿悬在空中晃了晃,歪着头不明所以:“怎么了?”
霁炀坦白:“江诺尔,也就是塔,是我的弟弟。”
江漾收起腿,整个人盘腿坐在书桌上,面色有些凝重。
霁炀对他这副反应有些拿不定主意,连忙摆着手解释:“我也是刚知道。”
“不是这个”
江漾打断他,声音有些发沉。
刚刚他跟霁炀说明自己苏醒后的情况时,并没有提及江诺尔的任何隐私,只简单说了自己醒来以后解决了两个守卫的事。
可倘若江诺尔的真实身份是塔,并且还是霁炀的弟弟的话,那这个情况就不是一个能忽视掉的问题。
在他的视角里,塔作恶是一回事,可造成塔作恶的根源是另外一回事,至少在此时此刻,塔什么都没做,结果要遭受下药欺凌,甚至更多其他阴暗的还没发生的手段
江漾想起了自己某条时间线里在Un娱乐,纸醉金迷的名利场上。
觥筹交错下,有人自甘堕落,也有人被精心设计的陷阱拖入深渊,剥夺了所有选择的权利。
他觉得有必要跟霁炀沟通一下。
“霁炀”,江漾抬起头坐得笔直,严肃道:“他们给江诺尔下药了。”
“我怀疑未来绝对不只是关禁闭那么简单,而像是一场针对塔的,处心积虑的驯化或者催化。”
“驯化催化”
霁炀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江漾扶着他的肩膀,半跪在桌面上,凑到他耳边狠下心低语。
字字清晰,偏偏组在一起让霁炀无法相信。
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一个可怕又恐怖的念头跟着在脑海浮现。
“它们在造神”
是教廷为了延续摇摇欲坠的荣光,抑或是无主之地作为异端产生了觊觎的念头,所以它们千挑万选地选择了江诺尔,用痛苦、绝望、背叛、欲望作为养料,催生出它们想要的——
神。
“江漾”霁炀声音沙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怜悯地低喃:“江诺尔不是坏孩子”
江漾一双小手托起霁炀的下巴,安抚道:“我知道,我们一起保护他。”
圣城在晨曦中渐渐苏醒,金色的穹顶闪耀着虚伪的光辉。
江漾说完话脑袋一歪靠上了霁炀的肩膀,霁炀判断江诺尔大概要醒过来了,最后看了眼壁炉,金乌还没回来,他只能先把江诺尔送回偏殿。
霁炀一直在椅子上坐到了天亮,期间江诺尔躺着翻了个身,呼吸平稳,完全没发现自己被替代过。
确定今天不会突然消失后,霁炀忍不住走到床边,蹲下身帮江诺尔梳理额前的碎发,眼底是明晃晃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