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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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眉头拧得?更深了，周越还?不知道自己被误导了，只是忽然想起女儿的话不能皱眉，他吐了一口气，舒展眉头-

阳光下，程橙挥着铁锹奋力插进土里，脚下的土地发?出沉闷的铿声，铁锹划过石头引起阵阵小火星。

这哪里是土，分明是混杂着大量石块的石头土，梆硬梆硬，而且要是不用铁锹挖松，里面?的石块根本弄不出来。

霄霄戴着一顶黄色的遮阳帽，蹲在后面?，小脸上满是认真，把妈妈刨出来的大块石头，费力地搬到了篓子里。

绷着一张小脸，严肃得像在完成一项伟大的工程。

旁边，高小宇背上背着妹妹，也在捡石头，谢椒花抡着铁锹，一下又一下，也在开荒。

她们两家分到的菜地在一块，说?是菜地，其实就是荒地，石头地，而且这地比她们老家的地硬多了，饶是谢椒花也感觉有些吃不消。

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搓了几下，“这地恁干，硬生生的一挥下去，全是石头，这地不好！不晓得?能不能种的出菜嘞！”

“肯定能的！”

程橙撑在铁锹上喘口气，种肯定是能种的，多多少少能收获些，不种的话那肯定就没有，这也是她坚持下来的原因。

只不过头两年，收成肯定不会太?好，开出来的地得?养肥些地力，后面?就好了。

她盼着菜种子能顽强不屈，牢牢地扎根在这片土地上，与天争，与地争！

远远地，托娅和钟雁推着一个斗车朝她们走来，一阵“芳香”也随之飘来，味道比之程橙在火车上闻到小甜甜的“芳香”有过之而不及。

托娅和钟雁推来一车发?酵好的羊粪，基地有自己的农场，而且有好几个农场，要养活一万多号人?，不可能什?么都等中央拨款、各省支援，基地也在努力地自力更生。

托娅看见小程皱鼻，笑着告诉她：“这是咱们这儿最好的金疙瘩，地里有了它，石头缝里也能长出菜来。”

“给我吧，你歇一会儿。”

托娅走过去，伸手拿走她手里的铁锹，钟雁也过去帮谢椒花，在这片土地上，互帮互助是无?需言说?的本能。

程橙拧开水壶，喝了一口水，然后让霄霄去玩，捡石子她来就行，小姑娘不愿意?，执拗要帮妈妈。

“那好，你捡小石头，妈妈搬大石头，不过累了就去旁边休息知道吗？”

“嗯嗯！”

程橙一边弯腰捡石头，一边道：“明天晚上你们别做饭了，都来我家吃饭，带着孩子。”

谢椒花给闺女把尿，扭头看向大妹子，问：“你们家暖房的日子定在明天？”

程橙点头，明天是周末，虽然基地里没有放假休息之说?，但明天晚上周越难得?不用去上课，到时候再把周越的几个学生也请过来吃饭。

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过个周末！

一天下来，即使程橙手上戴着劳保手套，又有托娅姐和钟雁姐帮忙，她的手上还?是不免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晚上程橙懒得?烧菜了，做了一个煲仔腊肠饭，周越回来的时候，正好吃饭。

“你别动了，我来。”

周越拿起毛巾把炉子上的砂锅端到桌上，然后去洗碗，进进出出忙活。

程橙打开盖子，一股裹着焦香锅巴的热气扑面?而来，紧接着就是腊肠被蒸透了散发?着浓郁的肉脂香味。

“好香呀~”

小凌霄嘴巴张成了“O”型，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煲仔饭里的腊肠和最上面?的荷包蛋。

周越洗了碗回来，就看见女儿一副小馋猫的样子，踮着脚尖，扒着桌沿，小鼻子用力的吸了吸，眼睛瞪得?溜圆。

程橙握着木勺大力铲动底下的锅巴，“嘶——”

“怎么了？烫到了？”

周越疾步出现在面?前，握住了她的手，低头吹气，目光猛然一滞，看见了妻子手心?里鲜红的两个水泡。

程橙缩了缩手，“没事，一会儿挑破了，过两天就好了。”

周越抿紧了嘴唇，转身去取家庭小药箱，回来时手里拿着碘伏、针和纱布，“坐好，我帮你挑破。”

程橙哦了一声，就见男人?划燃了火柴，烧红针尖后，握着她的手，低头神色专注，仿佛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全神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