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时月愣住。
他抬手,勾住她耳后的口罩绳取下了口罩,视线落在她的唇角,傅承礼眸色沉了下去。
时月急忙抬手捂住嘴,有些难堪:“承礼哥!”
傅承礼说:“是他吧?”
昨晚那个坐在他们后桌,像条毒蛇一样藏在暗处的男人。
时月唇角颤了颤,“我不知道你在说谁,但我这个是不小心磕到了……”
他打断她的借口:“小月,昨晚我又回去了。”
时月愣愣,“回去哪里?”
“这个项目书,本来昨晚就要给你的。”傅承礼把玩着手里的淡蓝色口罩,扯了扯唇,“我看见他的车,是当初把你从我身边接走的那辆。”
他抬起眼看她,眸色是她看不懂的复杂:“我看见他把你压在泳池边强迫你——”
“承礼哥!”时月猛地站了起来,今早出小区时她发现小区里并没有人讨论什么,她原以为没人看见昨晚那狼狈的一幕。
却没想到,竟然会被他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没有强迫我。”时月尽量冷静,“我们的关系……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以后——”
“我知道。”傅承礼说,“他是你的丈夫,对不对?”
男人神色是强忍的冷静,“你结婚了,在两年前,对不对?”——
作者有话说:老贺:对,我是他丈夫。那又怎么了,有你什么事儿?
第42章
时月整个顿在原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傅承礼将口罩放在她手上,转而走到落地窗面前,单手插兜,看着窗外冷冰冰的钢铁水泥森林。
“可是你三年前从北城离开时,是回来认亲的,你是贺家的二小姐。”他尽量保持着冷静,“而不是回来,给贺家的养子做联姻的工具的,小月。”
时月死死咬着嘴唇,她也不想啊,可她逃不掉。
她没有出路,联姻,是她当时唯一能保全自身的出路。
时月回答不上来,傅承礼也不要她的回答,他来港城已经一周了,没早日上岗完全是因为他才得知她在港城的全部消息。
冗长的寂静后,男人低哑的嗓音响起:“小月,对不起。”
时月急忙摇头,“跟你没关系的承礼哥,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当初若不是她闹着叫着要亲生父亲,母亲也就不会将她送来港城,也就不会出现后面的一系列她至今想起来都会恐惧的绑架、被救乃至联姻。
傅承礼又不说话了,好半晌后才问:“他对你……好吗?”
不等时月回话,他又笑了下,“我真是傻,他要是对你好,昨晚就不会那样对你了。”
时月说不出话来。
可若是论贺镇禹对她好不好……
从前暂且不谈,是她主动要求离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甚至拒绝看任何跟港城有关的新闻。
可是之后呢,从他们在去年十月份再见开始,他似乎,没有做过什么对她不好的事。
就连在半山公馆,他也没有对她怎样过,都是她要怎么样便怎么样。
可好不好都已经无所谓了。
时月说:“我们会离婚的。”
傅承礼浑身一直,转而扭头看向她,“怎么说?”
时月没敢看他,“当初的合约协议上,我提了离婚的期限的。承礼哥,我没那么傻的。”
傅承礼话很快:“什么时候?离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时月抿了抿唇,“他的目标就是贺氏,所以等他完全手握贺氏时,就是我们的离婚之日。”
傅承礼喉结滚了滚,闭了下眼,转回头,不忍心骂她,“小月,你还是太年轻了,得有个准确的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