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说,苏盼月自己都忘记了这茬,这才问道:“为何?”
高太医无奈问道:“这么多年你都没发现自己有晕血之症吗?”
苏盼月挠了挠头,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谢兰舟处死国舅的那次,也是不知为何突然晕倒在殿内,原来自己竟然晕血。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她接着问道:“高大人,你还未说陛下如何了呢。”
高太医被她缠得不行,最后言简意赅道:“陛下送你回来以后便晕了过去。”
苏盼月有些怔愣,居然是他送自己回来的,那般凶险的环境中他竟然还顾得上自己?
她还想问问陛下为何晕倒,高太医:“老夫还要去配药,你确定还要耽误我的时间?”
苏盼月松手,看着他步履匆匆地离开,转头想再求求福公公让自己进去,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才反应过来,福公公并不信任他。
她苦涩地笑了一下,回了方才的偏殿。
卢婷玉见她回来,给她递了杯水:“一切等陛下醒了再说吧,福公公也是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
苏盼月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陛下昏迷不醒?”
卢婷玉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她:“陛下若是醒着会不让你进去吗?”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苏盼月陷入沉思,陛下待她有这般特殊吗?
无事可做,苏盼月只能在偏殿等着,先吃了些糕点垫了垫肚子,纵使心里担忧谢兰舟,但是她也绝不会亏待自己。
吃饱喝足她躺回贵妃榻,闭着眼睛回忆先前梦中的细节,与今日发生的事情对比,有些相似之处,却又不能完全对得上。
比如梦中的燕国使臣中并无今日出现的那位燕国五皇子,还有什么通商贸易之类的话,似乎也没有,梦中谢兰舟几乎是没什么犹豫就拒绝了燕国的议和请求,这才导致对方当场刺杀,也就没有什么舞姬献舞的环节了。
还有一事她记得十分清楚,梦中谢兰舟受伤十分严重,宫人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大小太医跪了一地,全都一筹莫展的样子。
但是她方才探头看寝殿内,似乎只有高太医一人,压根没有其他宫人和太医在场,这是不是说明他伤的并不严重?
苏盼月觉得自己猜的有理有据,内心那根紧绷的弦逐渐放松下来。
这么一放松,她不小心睡了过去,直到被卢婷玉叫醒。
她一脸愤怒:“陛下还在昏迷不醒,你居然还能睡得着?”
苏盼月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眨眨眼问:“他现下醒了吗?”
卢婷玉白了她一眼,没什么好气地说:“醒了,召你过去!”
听见人醒了,苏盼月一个机灵爬了起来,飞速冲向他的寝殿。
此时殿门外只剩两个守着的侍卫,见她跑过来也未曾阻拦。
她人未至声先到:“陛下,您没事儿吧?奴婢好担心您!”声音不知拐了多少个弯。
等她进门才发现谢兰舟的床边还立着高太医和福公公,两个人同时抬头看过来,苏盼月顿时后悔方才的“热情”表现了,有些尴尬地垂首规矩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谢兰舟嗯了一声,摆摆手让其余二人出去。
苏盼月这才抬眼去看躺在床上的谢兰舟,男人的脸色有些苍白,平日红润的嘴唇也失了血色,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柔弱可欺。
苏盼月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一眼便发现了他被白布包裹的那只胳膊,开口问道:“陛下您的胳膊受伤了?”
谢兰舟点点头,然后听她接着问:“还有别的伤吗?”
【我记得梦里是腰腹上的伤来着。】
谢兰舟一脸无语地闭了闭眼,咬着牙说:“没有了,刀上有毒朕才昏迷了一段时间。”
苏盼月心道:【真的跟梦里一样,不过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了。】
听见她的心声,谢兰舟也想起先前令她忧心忡忡的那个梦,蹙眉思索。
苏盼月仍旧迟疑地问:“陛下,这毒……”
“无碍,高太医已经去配置解药了。”
又想起来什么,谢兰舟接着开口道:“以后这种场面你少去凑热闹。”
看来他也知道自己晕血的事情了,苏盼月不太好意思地低头,小声说:“听闻是陛下救了奴婢,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