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苏盼月看着她低垂的眼眸问。
飞雪连忙摇头,“没有,没有的。”
苏盼月定定看了她两眼,没再说什么。
太阳西斜的时候,苏盼月终于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陛下去哪儿了?为何还没回来?”
“抬起头来看着我!”她看着飞雪躲避的眼神,有些焦急。
“小主,您别着急仔细身体啊!”飞雪担忧道。
苏盼月蹙眉,“你说不说?”
“你不说是吧?把十七叫过来!我来问他。”
飞雪小声道:“他,他也上山了,还没回来。”
苏盼月的胸口微微起伏,似乎猜到了什么,“他们在山里迷路了?!”
飞雪见她已经猜到了大半,自知瞒不住了,这才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苏盼月听罢,眉心蹙得更紧。
飞雪宽慰道:“小主,天还没黑呢,说不定等会儿就回来了,陛下跟十七皆身手不凡,定然不会出事的。”
苏盼月摸了摸胸口狂跳的心脏,“我还好好活着呢,他自然不会出事,不能先自乱阵脚。”
“把鬼伯叫来。”
飞雪应声而去,很快将鬼伯带了回来。
“鬼伯,听闻昨日你也一同上山,可知山上情况,若是接连呆上两日,会如何?”
鬼伯摆摆手,“那山上奇冷无比,人要是在上头呆两天,肯定冻成冰块了。”
苏盼月面色白了几分,但是语气还算镇定,接着问:
“那我与陛下蛊虫未解,我还活着是不是说明陛下他……”
鬼伯捋着胡子道:“按理来说是如此,但凡事都有例外,若是子蛊足够强大,那脱离母蛊生存或也可能。”
苏盼月一只手紧紧攥拳,指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印记也毫无所觉。
没过多久,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谢兰舟跟十七都没有回来。
剩下的三人坐在一起,但是无人说话,只有火堆噼啪。
苏盼月从下午开始便一直沉默不语,直到现在。
飞雪一直担忧地观察她的神色,却没有看出明显的惊慌失措。
片刻之后她终于开口:“明日我们便走。”
飞雪问:“小主我们去哪儿?”
“往回走,绕过这座山,去背面看看,他一定还活着。”
苏盼月语气坚定,给没有主心骨的飞雪吃了一粒定心丸。
决定好此事以后,苏盼月很快便让大家各自去休息了,他们每个人都要为明日寻人保留体力。
苏盼月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几乎是第一缕晨曦照进马车的时候她就醒了过来。
昨日喝了一天的药,她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但仍旧有些虚,所以他们还是乘马车出发。
鬼伯又拿出他那块生锈的罗盘,边走边转,嘴里念念有词。
几人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绕过半边山,但是并没有看见什么悬崖。
入目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林中笼罩着浓雾般的瘴气,大白天都黑漆漆得让人看不清。
鬼伯立刻抬起手,一向吊儿郎当的态度都严肃了起来,“都停下,有毒!”
说罢,鬼伯抬手捂住口鼻,孤身往里走了两步,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立刻扭头就跑。
随之而来的是一只花色毒蛇,吐着信子,见他跑远才慢悠悠转身进了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