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野就像机枪豌豆一样把他一肚子泡了苦水发酵的委屈豆豆一股脑全突突了出来。嗯,除了关于姜与的那部分。他还是有一些雄性包袱在的。
朋友圈又有一个师姐今年考上卫健委从此躺平。
“听得我都想转行了。”他说,“但是我不想考公。”
还有一个学弟去做擦边网红了,天天刷手服白大褂拴个听诊器搞制服诱惑,一场直播收入比段野干苦力半年都多。
“擦边也是技术活。”他说,“啊你快点骂醒我我感觉我要堕落了。”
姜与心无波澜深吸一口气,“为了理想痛苦一阵子和放弃理想痛苦一辈子。”
Youdothemath(你自己掂量)。
…………
靠。
段野终是吐出一句,“你这鸡汤太毒了。”
药效也是精准到位。
“诶你那时候不想让你进仓的那个医生现在还在血液吗?”
段野好奇那个明目张胆的黄医生结局如何。
“他啊,我出来没多久就听人说他被人举报了。”
那阵子查得严黄副主任算是枪打出头鸟被抓典型了。
“举报然后呢?”
“调去北郊分院做主任了。”
“嘶……”段野那表情,惋惜得幸灾乐祸。
明升暗贬。再想回到血研所核心团队估计得重新爬好几年。可以的。
姜与笑了笑,捏捏他的脸颊,平静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知道医附院血液门诊做一个骨穿要多久吗?”
“嗯?”
“平均10分钟。”
消毒麻醉、定位穿刺、样本玻片制作、耳垂采血。几个医生分工操作,就像上了流水线,抢那一点时间。每天重复上百次但还是有病人排不到号。
这就是国内医院,尤其三甲医院的行业现状。困难,但同样,也是优势。无数病例,反复实操,大量临床经验。
“你现在就在最好的炼丹炉里。等你独当一面的时候,可能就不一样了欸。”
姜与的台灯有年头了,工作大半宿在静谧的夜里响着点儿滋滋的电流声。
段野笑了,“你好像ChatBBG。”
“……”
“既能解决问题又能给予情绪支持。”
“呵。”姜与没感情地哼了一声,“好了没?”
没好她也不管了。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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