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几个夜晚,周晏清没有失眠。
憋了半天,周晏清木着脸,挤出一声,“嗯?”
“你看着我。”陆子荫的声音很轻,像请求,又像命令。
周晏清不动。
陆子荫的手指又伸出去几分,周晏清这次没有收回去。
“晏清姐。”她又唤。
总有人要交代,拉拉扯扯的干什么呢。
周晏清不知道。她知道她应该逃走。
但她躺在那里。
大风吹,天上云被吹开,星月的光都肆无忌惮地掉下来,压满船舱。
船都摇晃。
陆子荫翻身,跪坐在周晏清身上,两只手压在她耳侧。挡住了她的月亮,代替了她的天空,
太近了。
呼吸声,水波声,岸边树林的摇晃声。越来越远。
陆子荫觉得她还是很需要那罐被周晏清换成椰奶的酒。
“可是我已经早恋了。”
她接着一个已经被掐断的话茬往下说,要应她的人就是掐断这个话茬的人。
周晏清看着陆子荫,一句话都没说。她的眼睛在摇晃,像湖里颤抖的月亮。
陆子荫背着光,只有眼睛在发亮。
“不可以早恋哦。”周晏清轻声说。
陆子荫还记得,在玉德的榕树的狭窄的树洞里,刻着ZYQ。
而在千湖山同样狭窄的船上,在溢出的月光下,她攥紧的手里,也同样刻着ZYQ。
不一样的是,周晏清的手腕上,多了另一个名字。
陆子荫:“那……怎么办?”
心跳乱了。
呼吸也乱了。
心悸和慌乱沿着血管流遍陆子荫滚烫的身体。
周晏清说这不是喜欢你不要当真。
周晏清说你是我的妹妹。
周晏清说我们可不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过。
周晏清说忘了吧。
周晏清说怎么办我做不到。
周晏清说:“我不知道。”
。
陆子荫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