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空空荡荡的酒瓶倒在地上,转来转去,最后停下,空无一物。
。
“你先回去吧。”周晏清对沈叙说,“我等她好些了就带她回来。”
背景音是干呕声。
沈叙犹豫半天,最后被周晏清说服,点点头,转身出去。
“哦对,麻烦叫服务生接杯水来。”
宋安秋又吐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蹲在马桶边上,沉重地喘气。
周晏清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一句话都没说。
过了很久,服务生送了水过来,周晏清递过去。
宋安秋缓过劲,一口灌进去,又一口吐出来。
“好些了?”
“对不起。”第一句。
“我问你好些没?”周晏清苦笑不得。
“好些了。”
周晏清点点头。她很久没见到宋安秋喝吐。不知道是这次的酒不好,还是她喝了太多,抑或是酒量下降。
反正无从考证了。
她起身:“好些了就起来,回去喝点茶,别喝……”
“楚严河和你说了吗?”
周晏清擅长装傻,扭过头,眨眨眼。
“你也不告诉我?”
潮湿的眼睛,颤抖的尾音,浊重的酒气。
周晏清看着那对发红的眼眶,摇了摇头。
“我真不知道你们的事。”
又是沉默。
冷风吹过山顶。
“能自己走吗?”周晏清。
宋安秋鼻子一酸,抽了下鼻涕,站起来。
“你先回去,我洗把脸就回来。”
周晏清本想留下等她一起,但犹豫片刻,只是点点头。
回雅间的路上,周晏清穿过饭馆隐没在山间的回廊。入冬后太阳落山很早,廊外已经是昏暗一片。竹林响动,月亮升起。
她看着天上残缺的月亮发了一会呆。
周晏清上一次爬山是在天眉,山顶很冷。山顶总是很冷。
周晏清记得那时候,她说,她其实很迷茫。
她只知道上山,不知道下山。写故事的人总是不写下山。
可别扯了。上山了,怎么能不下山呢。
会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