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现场氛围又轻松下来,小声讨论道:“他怎么会过来?”
“梅锦,你俩和好了?”
“谁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我怎么可能跟他和好。”梅锦摇头撇嘴,拎上自己的东西,跟他们摆了摆手,“不管他,我走了哦,大家再见。”
“好,再见,有时间还回来啊。”
梅锦今天把文化站的东西都拿走,第二天就去了广播站。
边书云和刘伟看见她的时候都惊讶了。
梅锦笑起来,张开双臂问:“同志们,我回来啦,有没有想我啊?”
边书云连忙上来,不轻不重拍了她一下:“想!我跟刘伟这两天还说呢,我说你借调应该快结束,要回来了,他还不相信,跟我打赌说你肯定留在那边不回咱们小广播站来了。”
“嗯?”梅锦听到这话,一个眼神瞥过去,刘伟赶紧为自己辩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可别冤枉我。”
“什么不是这个意思,怎么,我们的打赌你不想承认了?”边书云追着他问。
“不是……”刘伟双手一举,跟着投降,“我说不过你们,我认输。”
“别忘了赌资啊!”边书云提醒。
梅锦在旁边乐不可支,问:“你们赌的什么?”
边书云看向呈苦瓜脸的刘伟笑了下:“赌的什么?赌的早晚播军号,输了的要替赢了的放七天。”
“这也太狠了吧!”梅锦装腔作势地捂嘴,本来每个月就有三分之一的天数要六点前赶到广播站,这下好,直接变成半个月。
刘伟唉声叹气,突然又反应过来,瞪大双眼看向她俩,手指点着说:“哦,我明白了,你们俩是故意的吧?边姐早就只道你会回来,你俩合伙坑我呢!”
“你才明白过来啊?我要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能跟你赌吗?”边书云和梅锦一块儿笑得弯了腰,“就是可惜你只肯赌七天的,其实我是想赌一个月的。”
刘伟眉毛上挑,用看奸商的表情看着她,摇摇头说:“你可真是贪得无厌,七天还不够啊?那可是整整七天!”他五根手指嘬在一起,比出“七”的手势。
边书云哈哈笑,肩膀撞了撞梅锦说:“靠你赢的,这七天得分你四天。”
“那敢情好。”梅锦也得意笑着。
全场唯一受伤的刘伟双手无力撑着桌子,浑身屋里般长长“唉”一声。
明站长一进来,就听见他这声音,眉尾动了动,打趣说:“这是演什么默剧呢?咱们这是广播站,气势要昂扬向上,怎么能长唉短叹的呢?”
领导进来,刘伟立刻站好,脸上的表情也恢复如常。
变幻之快,梅锦和边书云都自愧弗如。
这时从外面又进来一人,一个瞧着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是梅锦借调后,广播站来的新人,刚从高中毕业,叫丁明哲,很是青春阳光,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明站长听见动静,回头看他,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回位置上。
“行,咱们广播站的人终于齐了。”明站长眼神扫过在场众人说,说,“梅锦,这位是咱们站今年夏天招的新人,丁明哲。小丁,这是咱们站这段时间借调到文化站的老同志。”
“站长,我还年轻呢,怎么就老同志了。”梅锦开句玩笑,转向新人点了点头,友善地笑笑,她知道他,暑假知微来广播院找哥哥姐姐们玩,回去跟她说了站里的事,尤其说了备受孩子们喜欢的大哥哥丁明哲,他还带过孩子们一起打篮球。
明站长呵呵笑:“不是老同志,我说错了,是咱们梅锦同志。”
丁明哲忙站起来,态度很好地道:“梅姐好,我是丁明哲,您叫我小丁就行。”
简单介绍完,明站长继续道:“这马上快过年了,大家这段时间上点心,工作上别出岔子,还有排班表,让梅锦先适应两天,随后你们自己重新排一下。”
“是。”
梅锦还坐回自己的老位置上,就在边书云旁边,对面是小丁同志。
她摸着熟悉的桌面,把抽屉打开,将自己的东西一一放进去,跟边书云道:“没想到我的位置还给我留着呢。”要知道很多被借调的再回到原单位时,别说位置了,连凳子都没了。
“你不是说你还回来吗?那不给你留着,等你回来了坐哪?”
梅锦感动地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边书云搓着肩膀“咦”了一声,对感动过敏说:“行了行了,不要跟我撒娇,我可受不了。”
“那看来我还是不够内行啊。”梅锦啧一声,“我应该多去跟姐夫取取经。”
边书云不可置信地看她一眼,惊讶说:“你这去文化站一趟,学到不少东西啊,连脸皮都变得更厚了。”
“没办法。”梅锦双手一摊,“谁让我在那边碰到个不做人的领导呢!”